“那是你误会了,你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
以甜咬着唇欲言又止。
少年炽热燃烧的感情让人心动,不过她清楚地明白如果她给予半点希冀会带来怎样的严重后果。
梁齐的瞳仁里的光亮就像流星般刹那间黯淡下去,漆黑,漆黑……
“你觉得我只是个孩子?”他声音很轻,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以甜知dào
她伤害了他,但是她只能快刀斩乱麻,语气愈发冷淡。
“是,你我眼里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屁孩,跟我谈什么感情?论年纪我可以做你阿姨了。”她心里默默地想,其实还做过你继母。
梁齐抬眼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目光似乎要将她洞穿一般犀利。
被这样子的目光注视,以甜自然不舒服,她转身别过脸。
“就算那天我对你做了什么,也只是客人和男公关之间的逢场作戏,梁齐,我对你没有任何需yào
负责的地方,你别傻了。”
这时,梁齐忽然激动起来,白皙的脸此时面如纸色,嘴唇也轻轻颤抖。
“可……可是……”
以甜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闷躁感,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她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请你成熟点好吗?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离开谁不能活,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觉得你喜欢上我,自然也可以喜欢别的女孩。你现在的喜欢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
梁齐的眼睛迅速被水雾弥漫,有大颗的晶莹凝结,但是他紧紧地抿着嘴唇,面部肌肉绷紧,倔强的不让泪水滑下来。
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有多严重,以甜闭上眼,不去看少年的脸孔。
“我也喜欢过人,被人伤害过,这是很正常的事,小齐,你没有做错什么……”她补救的话语此刻听来很虚弱。
“那你为什么不能试着喜欢我一下?”
梁齐走到她面前,距离逼近,迫使她不能回避。
“别开玩笑了,我没有恋童癖。”以甜睁开眼,眼神又恢复冷静澄明,毒舌的话语如利剑就这么刺了出来。
她的话,显然激怒了梁齐,他的眼眶通红,原本清澈如泉水的眼眸仿佛侵染了血一般艳红,现出几分狰狞。
以甜闭上眼,他也许会打她。
也好,她恨不得现在有人把她打一顿,如果惩罚能够弥补的话,那最好来的汹涌一些,也许身体遍体鳞伤内心反而实诚了。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站在原地,她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很沉,很重,很压抑。
就像她此时的心情。
忽然,以甜感觉到温热气息的靠近,有股阳光照进森林的清新香气拂过她的面颊,然后,干燥有些粗糙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动作非常青涩,很笨拙地吻住她的唇,因为他的唇瓣很干,摩擦的时候有轻微的刺痛感,他的舌tian着她的嘴角,乞求着她,很卑微,很小心翼翼,唯恐被拒绝的战战兢兢。
以甜抿着唇不动,既不回应,也不推开他。
单纯的肉与肉的摩擦,碰撞。
梁齐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更加用力地碾压她的唇,牙齿磕到她的嘴唇上,很痛,以甜还是一动不动。
这时,少年的喉头发出一声呜咽,声音很小,很微弱,呜的一声,就像天鹅之死时候的悲鸣。
就是这么细小的声音,却仿佛释fàng
出巨大的能量,如一把匕首插入了以甜的心里,搅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抽搐,她一时间懵住了。
敏感地察觉到她唇齿防守的松动,梁齐骤然重重地压了上来,把她压在钢琴上,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加重了这个吻。
就这么短暂的时机,被他准确地抓住了。
掀开了一点缝隙,舌尖伸了进去,勾住了她。
以甜如遭电击般,奋力反抗挣扎起来,想把他推开。
却没想到这么瘦弱的身体,竟然能迸发出那么大的力qì
,她刚把他推出去一点,他又将她压回去,她的腰被这么一撞,抵在坚硬的钢琴边缘,疼得她哼了一声。
意识到刚刚弄疼了她,梁齐连忙退后一点,想把她拉起来,以甜刚得到自由,就狠狠甩开他的手,身体朝旁边躲。
被她这么一甩开,梁齐怔了一下,下一秒爆fā
出更大的力量要抓住她。
‘咚’!几个琴键被大力挤压到,发出刺耳的噪音。
这几天颠簸加上睡眠不好,以甜本来就没什么精力,力qì
在刚才的近身搏斗中几乎消耗殆尽。
她急促地喘着气,被梁齐压在钢琴上,背部被乐器的棱角咯得难受,但是被他压着,想挪又挪不开。
“小齐,你冷静点……”她无奈地放缓语气劝道。
但这次,梁齐压根就不理她,似乎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泛红的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她,就像负伤的小野兽,虽然受了伤,却依然在咆哮嘶吼,叫嚣着要撕碎了对方。
这个少年浑身散发着危险的讯号,以甜察觉到,开始不安。
她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储藏室的逃跑的路线,发xiàn
只有那一扇小门是出口,而此刻是锁着的。最悲剧的是……储藏室因为做演奏音乐之用,隔音效果是专业级别,他们不管在里面闹出多大的动静,外面都是听不到的。
以甜迫切祈祷着左思铖能进来,任何一个人都好。
她觉得眼前的梁齐脱离了理性的控zhì
,跟他用这样的姿势呆在这与世隔绝的储藏室里,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僵持,时间如被冻结般停滞着……缓缓地流动。
以甜没动也没有说话,望着同样安静的梁齐。
她深呼吸一口气,突然挑起了一个话题。
“小齐,你知dào
自己的身世吗?”
梁齐的目光呈现一两秒的困惑,见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以甜加了火候,继xù
说。
“你的亲生父亲叫夏行城,他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
像是第一次听人谈起这个人,梁齐眼睛里的内容很陌生。
“而我,是他最后一任妻子。”她投下这个重磅炸弹。
梁齐的眼神先是迷茫,随后像是意识到问题所在,骤然间变得难以置信。
“所以,按身份来说我算是你的继母。”以甜最后总结。
“继母?”梁齐睁大双眼。
“嗯。”以甜认真地看着他。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左思铖,他是你亲生父亲在世的时候最相信的助理,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我想你的亲生母亲才会放心把你托付给他。”
“我信,我信你说的。”
经过短暂的沉默,梁齐缓缓道。
“所以,我们俩不可能……对不起,我之前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既然你母亲隐瞒了你的身世,我想她大概不希望你知dào
这些。”
她顺利地把话圆满了回来。
“就算我知dào
我的身世,那又怎样?你之前说你有老公,所以他其实已经死了?”梁齐突然重启另一个话题。
突然间,忽如一夜春风来般,梁齐的眼神重新焕发神采,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清澈明亮。
我去!!以甜瞬间有种想撬开这死小孩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着什么内容的冲动。
但是……现在有更严峻的情境等待中着她面对。
夏彦白同志……我要诅咒你死了吗?以甜默默地在心里把这个念头转了个弯。
最后,她摇了摇头,“你亲爹死了,但我后来又改嫁了。”
“你嫁给谁了?”
以甜有种想踹他一脚的冲动,这种审问的语气加被背叛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她瘪嘴,不想多谈。
“你婚姻不幸福。”梁齐定定地望着她,自己下了个结论。
“不然你不会到这里来,遇到我。”他很快找了合理论据来证明自己的论点。
“我婚姻幸不幸福跟你无关,左思铖绑架我犯法,但是因为我欠你父亲的恩我会配合……可是至于你没有权利干涉我任何事情,放开我,放开我,听明白了吗?”
她挣扎着要推开他,又被他扣住手腕压在钢琴上,琴键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让她耳朵嗡嗡响。
以甜心情几乎暴躁了,这个不舒服的姿势,莫名奇妙的关系,让她很想抓狂。
“我数一二三,你放开我……”
她张口来了句威胁。
梁齐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琢磨了一会儿后,重新开始动作,但是这回他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抓着她捡起地上的绳子,要把她重新绑起来。
这下,以甜完全疯了,她抬脚就踹他。
第一次她踹到了,踢到梁齐的膝盖,他闷哼一声,动作迅速躲开了第二次进攻,然后索性倾身将她压制在地上,用膝盖顶着她的小腿不准她乱动。
挣扎间,以甜身上的呢子长裙被撩到了腰际,她没穿长裤,裙下的风景露了出来。
另外,她宽松毛衣的领口也揉皱了,露出里面胸衣的蕾丝边缘,再下拉一点点,就完全走光。
这时候,梁齐的眼神幽暗下来,呼吸变浊重,气氛诡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