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又住了一晚,以甜才依依不舍地跟夫妇告别,驶往回程的路。
她原本以为这次回去再也逃不开夏彦白的掌控,却没想到变化来得那么突然。
夏彦白把车开到沿途一家的餐厅,准bèi
吃饱肚子再回去,谁知以甜就是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就被人绑架了。
绑匪并不隐藏其身份和目的,很简单,让夏彦白将夏氏起死回生,至于幕后指使者是谁?
夏彦白揉皱了侍应生交给他的便签纸,自从流放部门后就自动请辞,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左思铖。
纸条上说,如果他不帮zhù
夏氏摆脱目前股票狂跌濒临倒闭的困境,他会把以甜沉尸湖里。
左思铖这次做的十分巧妙,在夏彦麟和夏彦白同时在一起的时候,谁也没提防谁,就这么中途把以甜掳走了。看来他是早有蓄谋,可是以甜现在在他手里,夏彦白调出电话簿,拨出了电话,一边派人寻找以甜,一边命人将资金注入夏氏。
这座城市的另一角,被绑着的以甜安安稳稳地坐在一家俱乐部楼上的阁楼里,而左思铖一脸沉静地坐在她对面。
“抱歉,如果不是没有别的方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以甜心情也很平静,她望着久违的左思铖。
“可以理解你对夏行城的忠心,不过这个办法能否行得通呢?”她比较好奇这一点,夏彦白真的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就把大笔资金投进看上去无底洞的夏氏,将形势力挽狂澜吗?
“一定可以的。”说到这个,左思铖显得相当自信有把握,看她的目光也颇有深意。
“只是没想到,你在夏氏辞职不干,竟然跑来开了家牛郎店。怪不得你一直没结婚,我曾经还以为你太过工作狂顾不上个人生活,原来是左助理爱好在此。”她不由打趣道。
被人带进这家牛郎店的时候,以甜就很意wài
,见到左思铖的同时,她立马会意过来。
原来从她走进这间店的时候,她就在左思铖的监控范围里。
“那天的小男公关是你安排的?”以甜皱眉,对这种被隐藏的黑手算计的感觉很不爽。
“什么男公关?”左思铖却显得迷茫。
“难道不是你安排的人?一个干净清秀的小男生,叫Jerry的?”这下,以甜诧异了。
她说出这个名字后,左思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立马站起身,匆匆地跑了出去。
难得见到大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面瘫左助理这个样子,倒是搞得以甜一头雾水。
“喂,你先把我解开再走啊!”她朝外面吼了一嗓子,人却已经走掉了。
以甜只好干坐着发呆,当一个无比乖顺配合的人质。
不过左思铖的反应实在值得商榷,她回想起那个气质确实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的乖乖牌男孩,难道这其中另有缘由?
对于那一夜的记忆,以甜是相当混乱的,她觉得徐希汶肯定给她的酒里下药了,至于那男孩是不是她安排的,她就无法确定了。
原本以为这个问题她可能想不明白,却没想到答案自己送上门了。
时隔差不多一个月后,她又见到了那天的男孩,而左思铖匆忙跟在他身后,表情慌乱,显得欲言又止。
怎么说呢,以甜觉得他面对那男孩的时候,态度有点毕恭毕敬的成分。
“你先出去。”Jerry的男公关对他直接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左思铖表情显然很为难,但是又无奈,只好服从地点头,关门时看了以甜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
“那晚你怎么就走了?”
Jerry向前几步,直接居高临下逼视着以甜,对她用质问的语气,似乎还透着那么点……委屈……
以甜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懵,甚至还在琢磨他跟左思铖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那晚你为什么不告而别!”Jerry气势汹汹地望着她,眼睛湿漉漉的,还有点泛红。
在这个少年面前,被他这样目光逼视,以甜甚至产生种自己吃干抹净走人对不起他的荒谬感。
“我不是给你留了钱吗?”她困惑不已,原本理直气壮,但是面对他清澈的眸子,莫名又觉得有点心虚。
“钱?”
说完这个字,那少年的眼睛里竟然吧唧滚落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来。
没看错!以甜目瞪口呆,这少年他哭了!真的哭了!!
压力顿时大如山,就算面对夏家三兄弟,以甜也没有觉得有此时这么无力过。
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以甜调整着语气,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不是这家店的员工么,你应该知dào
你工作地方的性质吧,就算我们发生了什么,可我付你钱了啊。”
为什么要拿出一种她欠了他什么的眼神盯着她看,搞得人心神不宁,导致她说出一番以上的辩解言论。
“你是觉得钱少了?”以甜思考者这种可能性。
谁知,少年赌气般地冷哼一声,抬手用力地擦脸上的泪。
以甜看着他那么使劲得擦自己的脸,原本嫩白的小脸,因为他的动作而擦得通红,哭过,鼻子眼睛都红红的,像只小兔子。而小兔子还在赌气地自虐中,良久,才用水汪汪的眼继xù
瞪着她。
“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o⊙)啊!听到这句台词,以甜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傻透了。
“为什么?”她恨不得掐自己一下,看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她这辈子会遇到一个男生哭着让自己负责?也太荒谬了吧……
“你到底是谁?”以甜努力厘清着思绪,冷声问他。
这个少年跟左思铖的关系,还有这家诡异的公关会所,他的态度,都无不让她生疑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少年却不答话,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生闷气,看那架势似乎跟她僵持上了。
以甜不由觉得头大,从未有过与青涩少年这种生物的交锋记录,她搜肠刮肚只觉没辙。
“你把左思铖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你说的负责的事我一会儿给你答复。”她决定心平气和地跟他沟通。
谁知,少年听了眼神一亮。
“你说了会对我负责的,我现在去叫他。”
我什么时候答yīng
负责了?!以甜有种暴吼的冲动,少年却一改刚才情绪的低落,轻快地小跑着出去了。
当再见到左思铖的时候,以甜有种想掐住他脖子逼问他,特么到底哪儿找来这么个奇葩小神经病可以将人逼疯。
压制住满目疮痍的内心世界,以甜沉声问。
“那家伙是谁?”
这时,左思铖眼睛里飘过无数种复杂的情绪,最后他叹了口气,显得非常无奈。
“算了,也用不着瞒你。他是老爷的私生子。”
“什么?!!!”以甜惊讶得完全是尖叫出声。
“你说……那个家伙是夏行城的儿子?!亲生的?!!”她竭力克制住才没有咆哮出来。
“嗯。”
“为什么?!”
听到这个讯息,她彻底疯了。满脑子飘满无数问号……
夏行城还有第四个儿子,那为什么没有人知dào
,难道是一直偷偷养着吗?那个老头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还有……还有……最让她崩溃的是……她竟然莫名奇妙上了夏行城不知名的儿子。
她这辈子到底是造的什么孽难道就躲不过夏家这帮子男人了吗?!
面对以甜谴责的眼神,左思铖将事实为了娓娓道来。
那个少年并不姓夏,之前一直是他妈妈在养,夏行城并不知dào
这个儿子的存zài
,直到他死了,也不知dào。而那个女人不幸得了绝症,就托孤给她认识的左思铖。
“那你的意思是,他的存zài
除了你没有任何人知dào?”以甜问。
左思铖点头。
“可是……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让他认祖归宗?”
“现在夏家的情况,你觉得合适吗?”这次,反倒是左思铖在反问她了。
那倒是……现在夏彦青苦苦支撑着夏氏,而夏彦白和夏彦麟都仇恨夏行城,这个私生子的突然出现,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缠着我呢?”以甜问出最困惑的难题。
这时候,左思铖望着她的眼神很驳杂,带着审视,十分意味深长。
“这个孩子是他母亲一手养大的,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人很单纯。”
噗!以甜差点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人很单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她这个老妖婆占了单纯少年的便宜,欺骗人家的纯洁肉体和感情?!
她睁大眼睛,还是敏锐地抓住了一丝不对劲,怀疑地问。
“既然他是夏行城的儿子,你怎么会让他出去接客?”
一下子,左思铖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这孩子人虽然单纯,但是很贪玩。我开了这家店后,他有时候会扮作店员偷偷跑来胡闹。”
这时候,被以甜抓准机会,如果不是手被绑着,她差点掀桌而起。
“你怎么能让老爷的儿子在这种地方瞎混呢!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看,都是你不好,连孩子都不会带!!”她的指责铿锵有力。
关键时刻,该推卸责任她自然不会客气。
开玩笑,莫名其妙冒出个夏家四儿子就够荒唐了,难道还要让她背这个黑锅?!真把她当夏家的保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