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请问夏彦青在几楼?我要怎么找到他呢?”
虽然看出前台并不喜欢她,但是以甜该问的还是要问。
说完这句,以甜就看到前台漂亮的脸蛋呈现出一种呆傻的表情,然后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望着她。
不过,职业精神让她有问必答,依然有礼貌地回答了以甜的问题。
“谢谢。”以甜朝她点点头,然后往楼梯走去。
但是,她可以察觉到周围射来的无数探究的眼神,比如清洁工大妈,比如保安大叔,再比如跟她一起走进电梯的职员。
以甜默默地想,看来自己以前知名度很高啊,但是……以什么身份呢?
据一项八卦法则不完全统计,男女关系是最容易得到大家普遍关注的。那么,她的出名是因为夏彦青,还是夏彦白呢?
以甜琢磨着这个很有深度的问题,电梯一路向上,最后到达了夏彦青所在的楼层。
因为之前就有前台通报,所以她刚迈出电梯门,一抬眼就对上夏彦青冷峻的脸。
在这样公式化的环境看到他,以甜对他生出一种在家里没有的距离感。
夏彦青站在电梯门外,一身铁灰色西装同色系衬衫,身材笔挺修长,高挑的鼻梁上架着副细黑边眼镜,面孔白皙清隽,薄唇微抿透着严肃,浑身彰显出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犀利气质,以甜顿时生出一种果然是青年才俊的感叹,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让男人自叹不如,女人芳心暗许的类型。
就在以甜望着他的脸却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时,她视线中那张削薄如刃的薄唇沉沉开启。
“找我什么事?”
因为夏彦青表现出来的严肃,那隐约透出的高贵和威严感竟然让以甜生出些紧张来,一下子瞠目结舌不知dào
该如何自然切入她的话题。
她捏了捏手指,表情犹豫。
“先到我办公室再说吧。”
夏彦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语气的严肃,他马上调整了表情,很快柔和了许多,指引以甜朝他的办公室方位走去。
刚才的气氛瞬间缓和,以甜松了口气,同时为自己刚才的反应觉得丢脸。
竟然他的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噤若寒蝉,这还是那个深夜站在她床边用那种温柔的溺死人的目光看着,用恋恋不舍语气诉说对她情感的男人吗?原来他在公司的时候,是这样让人觉得畏惧。
以甜为自己一个念头就冒冒失失跑过来,开始觉得忐忑不安,心里七上八下。
走进夏彦青的办公室,面积非常大,还有划出来专门的会客区域。
以甜在L形沙发上坐下后,夏彦青走到流理台边,台子上摆着一个很大的咖啡机,相当显眼。
“要喝点什么?”他拿起一个杯子。
“有可乐吗?”以甜稍微想了下,回答道。
他一问这个问题,她才发觉因为担心穆许半天没有喝水,这会儿嗓子干渴。
以甜明显注意到她回答完,夏彦青的身体略微顿了一下,手指有些僵硬,显然是没料到她会选择这个。
“有,稍等。”
他转身朝流理台后的冰箱走去,拉开冰箱,取出一罐可乐,走过来递给她。
“谢谢。”以甜朝他有些讨好地笑,手里拿着冰冷的金属罐,思索着怎么向他寻求帮忙。
夏彦青一开始就察觉到她心事重重,所以主动打破僵局。
“是不是有事想让我帮忙?”
以甜微讶地抬头,然后又迅速地点了下头。
“嗯,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谁?”夏彦青眉眼淡淡地问。
“温穆许。”
顿时,以甜再次察觉到他的脸僵了一下,薄唇抿得很紧。
“怎么回事?”他问。
虽然夏彦青的表情很平静,眼神幽深如常,但是以甜敏锐地感觉目前讨论的话题让他并不是很愉快。
“他回国来找我,可是在机场失踪了,没有人知dào
他去了哪里,我害pà
他会不会被人绑架了或者出了什么意wài
,我很担心!”
面对夏彦青,就像找到了情绪发泄口,以甜迫切地将自己的焦虑一股脑倾诉出来。
“他回国来找你?你之前是跟他在一起?”夏彦青眉头拧起,眉宇间印出浅浅的纹路来。
看来,他首先关注的点显然与她不同。
以甜被他的问题弄得一懵,不由握紧手中的可乐罐,咬唇下意识地点头。“嗯。”
夏彦青的表情一下子奇怪起来,漆黑的眼眸里风云变幻,隐约有阴霾层出不穷。
以甜望着他,心里有些情绪跟着一齐涌上来,有些疼痛,有些酸涩,有些内疚,但是她并不能理解这些情绪,因此眼神迷茫又困惑。
看出她的茫然局促,夏彦青克制地收敛情绪,眼底的阴郁冷沉散开,恢复如常的宁静。
“他有得罪什么人吗?”
以甜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头脑却一片空白,毫无头绪地摇摇头。
“我不知dào
,但是他人那么温柔那么好,应该不会有人要害他才对。”她典型的护犊子心理冒出来。
对于以甜来说,穆许是形同家人一般的存zài
,她不能允许设想或者说他半点不好。
闻言,夏彦青的眼眸里又飘过一抹黯沉。
“对了,我想起来今天见过徐希汶,她告sù
我一件事。”
电光一闪,以甜突然抓住一个线索,冒出一个灵感。
夏彦青眼神示意她继xù。
“她跟我说夏彦麟回国了。”
以甜回想徐希汶当时的话和语气,好像是这个名字,夏彦青和夏彦白的弟弟,连徐希汶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忌惮三分,看来是个狠角色,她暗忖。
却没想到,她刚说完这句,夏彦青的脸色陡然一变,显然震惊中带着些慌乱。
还不等以甜继xù
话题,夏彦青拿起桌上的电话即刻拨出一个号码。
“彦白,以甜现在在我这里,彦麟回来了。”
听到夏彦青突然打电话给夏彦白,明明是关系不合的两个人,以甜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又为他的情绪起伏察觉到这个话题的非同寻常。
那边,夏彦青的电话还在继xù
,似乎两兄弟正在密切讨论什么。“好,我知dào
了,我马上带她去我附近的那套房子先藏起来。”
挂了电话,夏彦青立马摘下衣架上的风衣搭在手臂上,拿起桌上的钥匙,朝以甜走过来。
“怎么了?”被他的情绪传染,以甜也感到微微紧张无措起来。
“什么都别问,先跟我走再说,到了那里我再跟你详细解释!”
说完,夏彦青就不由分说地拉着以甜起身,朝门口大步走去。
######################################################夏彦青开车,两人很快到了他所在夏氏企业附近的独立住所。
两室一厅,装修很含蓄简约,跟夏彦青的风格很搭调。
夏彦青望着四处打量的以甜,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特殊涵义的情意。
“对这里有没有印象?”他的语气透着一丝希冀。
在那双清若幽潭的墨眸隐藏的渴盼下,以甜压抑着心里的涩意,诚实地摇了摇头。
“喔,没关系,想不起来也是自然。”夏彦青温柔地笑了笑,眼神却难掩一丝落寞怅然。
坐在沙发上,夏彦青向她简单描述了夏彦麟的身世,对夏家的仇视,他的身份,曾经对他们所做的攻击,甚至包括几次对她的绑架。
以甜越听越觉心惊,夏彦麟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是他带走了温穆许吗?如果是他,那穆许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呢?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夏彦青起身去开门。
以甜坐的沙发位置正好背对着门口,她听到开门声,却没有听到夏彦青或者夏彦白说话的声音,不免感觉有点奇怪。
她回头看向玄关处,视野里站着三个男人,夏彦青,夏彦白,还有他身后站着一个黑衣少年。
看到那少年的第一眼,以甜为之狠狠地呆愣了一下,竟然有长得这么侵略性美感的人,让人觉得漂亮的那么不真实。
他一身素黑,跟夏彦青他们比起来,他的身材瘦削很多,脸孔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周身散发着一种可以将人冻僵的阴戾气场,那寒气让人冷不丁哆嗦。
她凭直觉认定,他,应该就是夏彦麟了。
三个男人都没有说话,朝屋子里慢慢走进来。
随后夏彦麟将门一脚踢上,以甜这时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手枪,正抵在夏彦白的后腰位置。
“以甜,好久不见。”
夏彦麟朝她微微一笑,却让人没觉得半分暖意。
还不等以甜开口,夏彦麟用一种不咸不淡的语气自顾自地表述。
“你不用解释你失忆的事,我知dào
你几个月前逃出了国,也知dào
你在加拿大发生了什么,更知dào
你在费城的时候被夏彦白迷晕带回来。”说完这句,他收起了枪,装进裤子口袋里,对另外两人说。
“坐下来,我们几个好好聊聊吧。”
他眼角的余光从夏彦白脸上轻扫而过,唇角轻勾,眼眸里掀起一阵暴风雪,寒意肆掠。
“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我朝你开的那三枪是还你的。比起你对我做的那些,显然我比较手下留情。”
夏彦白唇也弯起,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认同到。
“不错,多谢三弟的手下留情~”
面对夏彦白安然自若的态度,夏彦麟讥诮地撇了下嘴。
“废话不说了,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个想法。”说这句话时,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以甜。
夏彦白笑容依旧,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而夏彦青沉默着,也没有反对。
以甜被夏彦麟锐利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却被他的气场压迫得不能动弹,好像对他的惧意是由来已久,早就存zài
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自从发觉我兴趣的转变后,就生出这个想法来。”夏彦麟卖了个关子,观察另外三人的表情。
夏彦白自然接口,漫不经心中透着玩味。“我们洗耳恭听。”
“我现在对这个女人很有兴趣,我想你们两个也一样,像从前那样总是争来斗去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玩点不一样的游戏。”
“怎么个不一样?”这次是夏彦青发问。
以甜越听越觉得不妙,不自觉咬紧嘴唇,望着三个男人,猜测他们想要干什么。
“这样,只有我们三个人玩似乎不太公平,你也加入吧。”夏彦麟瞥了眼以甜,而以甜依旧在被点穴中,面部肌肉僵硬。
“说吧,玩什么?”夏彦白似乎来了兴趣,有些兴致勃勃。
“我知dào
你在拉斯维加斯混了很久,所以普通形式的赌博自然不行,要玩就玩我们都擅长的。”
说完这句,他在大家的目光聚集中,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捆细尼龙线来。
“这是用来钓鲨鱼的鱼线,结实程度可想而知。我知dào
我们三个都很擅长如何从被绑架中逃脱,所以,让她用这个把我们绑起来,最快速度能解开的那个人就赢了,能把她带走。”
“而如果,五分钟内我们谁也没逃脱成功的话,那就是她赢了。”夏彦麟目光投向以甜,朝她斜勾起一侧唇角。
“你们要是信不过我,可以检查一下这捆绳子。”他将那捆尼龙绳随意地扔在玻璃茶几上。
被当做战利品对待,这下,以甜再也按捺不住,从沙发上猛地站起,表示强烈抗议。
“凭什么跟你们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我不玩!”
夏彦麟冷冷地看她,一句话将她秒杀。
“温穆许在我手里,他现在还算安全。至于他下一分钟是否还安然无恙,我就不能保证了。”
以甜被他的话冻结在当场。
“如果你玩这个游戏,我就放了他,不论输赢。”
夏彦麟的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就像魔鬼邪恶地蛊惑人类与他做交yì。
以甜却被这句话激发出了斗志,咬咬牙,斩钉截铁地回答到。
“好,我玩!”
语毕,她主动拿起茶几上的绳子,并走到书桌旁找到把拆纸刀。
“你们意下如何?”夏彦麟将目光移向夏彦青和夏彦白。
夏彦白无所谓地耸耸肩,“我OK。”
夏彦青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望了眼藏不住焦躁情绪的以甜,也表示同意。
“好,那我们开始吧。”夏彦麟露出残戾嗜血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