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彦白躺在她身下,修长的手指带着滚烫的热度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探入到她口中,缠住她的舌,一寸寸地侵占。
他小麦色的肌肤也渗出了汗,紧实的肌理像是岩石般纹路清晰,她俯下身,唇舌在他身上描绘勾勒着抽象的图案,口中有微咸的味道,鼻息间全充斥满他的气味,古龙水加汗味糅杂在一起,那种浓烈荷尔蒙的气息让她有些发晕。
而印入夏彦白眼里的就是她氤氲着浓重雾气的水眸,脸颊嫣红一片,娇嫩柔软仿佛一掐就能得滴出水来,让他体内陡然升起一种汹涌的占有欲。
于是,夏彦白意味深长的笑了,他察觉到此时自己内心那奇异陌生的感觉。
“宝贝~”他这样唤她,嗓音沉哑像是茂密丛林里的啸声。
“嗯……”
以甜习惯地应着他,感觉到气氛的奇怪,她动作停下来,双手撑在他腰上微微抬头,愣愣地与他对视。
看到她的呆样,夏彦白扑哧一声笑起来,大掌覆上她胸前的酥软,坏心地轻轻一捏。
以甜忍不住敏感地抽了口气,对他莫名其妙的轻佻调戏有些怒了,趴下去,张开森森白牙对着他胸口就是一咬。
夏彦白闷哼一声,却手臂一横,将她用力勒压进怀里,那动作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去。
就在以甜因为胸口挤压难受要挣扎时,夏彦白在她耳边如呢喃轻声说。
“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这样类似情人温情脉脉的告白让以甜僵了一下,不是场合不对,也不是气氛不对,而是……人不对。
夏彦白何从用过这样专注痴情的语气?
以甜不知dào
他在抽什么疯,但是也不介yì
配合他玩这出游戏。
她侧过脸咬住他的唇,用唇舌磨了他良久,然后吐出一个字。
“好。”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安静的玄关处回荡。
突然,厨房间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像是东西碰撞的声音。
以甜就像只惊弓之鸟般猛地爬起来,手将衣服的领口抓住,朝厨房方向望去,却因为玄关处立柜的阻隔而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因为这变化,刚才甜腻黏稠的气息一下子全部驱散,见她的反应,夏彦白眸色一沉,眼瞳变得阴暗。
以甜想起身,却被他的手臂紧紧箍住腰身不能动弹,她偏头看他,用眼神告sù
他家里有人。
“我们去楼上。”夏彦白唇一抿,坐起身将她抱起,大步朝楼上走。
以甜自然没错过他桃花眸里的阴沉,当然,任何一个被中途打断的男人都会不爽,所以她低眉顺眼地咬着唇没说话,任他将她抱上楼。
拧开门锁,用脚踹上门,将她丢上床,欺身压上来,夏彦白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一气呵成。
但是当夏彦白朝她压过来啃吻时,以甜很难像刚才一样热情的回应,脑海中止不住回想刚才的情景,难道夏彦青一直都在厨房间里,那他是不是都看到了?听到了?
察觉到身下女人的心不在焉,夏彦白停止了动作,以甜看向抽离起身的他,明明看出他眼眸里沉沉的恼意,但是很快就烟消云散,他又恢复成气定神闲的从容不迫。
夏彦白站在床边抱臂斜睨着她,神情似笑非笑,“宝贝,看来咱们今天的献身计划要改个时间了……”
下个这个注解后,夏彦白不再言语,优雅地翩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当听到院子里汽车发动的声音,她走到窗前,看到夏彦白的车嗖溜一下朝拐角一闪而过,扬长而去。
被他的行为弄得莫名,以甜怔怔地从床上爬起来,回想刚才俩人的举动,甚至包括这些日子以来夏彦白对她的态度,但是越想越觉得像被蒙在一场大雾中,怎么都参不明白。
###################################################以甜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下楼,已是两个钟头过后。
果然看到夏彦青安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茶几上放着一壶冒着缭缭雾气的黑咖啡,她嗅了一口,被这味道吸引着走了过去。
等她走过去时,夏彦青自然地拿起杯子为她倒了一杯,以甜不客气的接过,啜了一口,被口中的温热苦涩一搅,觉得神清气爽。
她细长的眸惬意的眯起,一扫之前的郁闷,露出心满yì
足的表情。
“你似乎有很大困惑。”夏彦青淡淡地开口,将手中的书本阖上,漆黑的眸定定地望着她。
“这么明显吗?”以甜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现在演技越来越差,不会掩饰情绪了?
夏彦青冷峻的面庞上疏浅地笑了下。
“刚才你都听见了?”她又喝了口咖啡,像是随意闲聊一般问道。
经过上次的不快后,俩人见到也只是打个招呼,然后擦肩而过,很长时间都没有像这样安静地坐下来交谈。
当时的画面如走马灯一般从彼此脑海滑过,曾经燃烧得那般浓烈的火焰此时只余留下几缕青烟……
“抱歉,我今天回家比较早,没想到你们会……”夏彦青解释道。
想到刚才的那些激情火辣,以甜只觉尴尬,自我缓和了一会儿,她才开口。
“想必我跟夏彦白最近的事情你应该从傅祁南那里听说了。”
“有所耳闻。”
以甜望着夏彦青那张清俊的容颜,目光温润如水,理性,睿智,冷静。
突然她眼神闪了闪,对他起了一种倾诉欲,像是求助得道高僧的善男信女露出一丝迷惘茫然,想着他能否解开她内心的困惑。
于是,以甜将夏彦白对她的态度,以及徐希汶转告她的话,甚至刚才夏彦白抽身离去的情况都一一说给夏彦青听。
听了她的话,夏彦青眉头锁紧,思考了一会儿,却问了她一个与话题无关的问题。
“听过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吗?”
以甜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很快她茅塞顿开,脱口而出。
“你的意思是他在对我欲擒故纵?”
夏彦青抿了下薄唇,带着点意味深长地评价。
“作为顶级的猎手,一定会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猎物的出现寻找最佳时机进行捕猎。当捕猎成功后,在想要将它彻底驯服的过程中,可以一次次地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方式,让猎物疲于奔命时逐渐被驯化,最后心服口服地为他效命。”
夏彦青说这段话的时候,他自己同时在思考,甚至是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想的问题,如果他当初不是急着出手,想尽快将以甜掌握在手心里,甚至当觉得大势已经偏向他时疏忽了防守,不会让夏彦白如此轻易地将自己陷于困境。说到底,他当时确实没有他有耐心,他太想得到这个女人了,没想到却最终让事情完全背离了预期。说到底,他输给眼前这个女人的成分更大。
同样思索了半饷,以甜冷冷丢出句话来。
“还真是难为他花这么多心思对我。”
她虽然知dào
事实却是如此,但是听到自己成为猎人玩弄于股掌的猎物,真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闻言,夏彦青没有言语,深邃的幽眸里划过一抹如秋风扫落叶般的萧索沉寂。
两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因此没有看到双方的表情,就像隔着一堵磨砂玻璃墙,明明知dào
这人就在那里,却再也寻不到通往彼此内心的入口……
急促的音乐铃声将两人惊醒,以甜先反应过来,是她的电话,她很快从包里翻找出声音来源,将电话接起。
夏彦青不经意瞄到上面显示徐希汶的名字,没错过以甜眉头微蹙了一下。
刚接起电话,就听到那边嘈杂的背景音,跟徐希汶的性格一样,这个女人喜欢各种热闹的场合,新鲜刺激的生活……而不像她,喜欢远离喧嚣的人群,冷静的独自呆着。
就连爱好,她都跟夏彦白很相似,以甜忽然觉得,夏彦白跟徐希汶,确实是般配的一对,如果说她能让夏彦白起兴趣的话……
这个念头刚起,以甜就听到徐希汶放低声音,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神mì
口吻说话。
“女人,我看到夏彦白了。”
以甜一怔,没有说话而是等她的下文。
果然,徐希汶见她没搭腔,就直接说明目的。
“今晚我要对他出手。”
一句话简单了当,而且用的是陈述,而不是疑问语气,显然她只是出于朋友或她作为夏彦白妻子的身份告知她。
以甜不带情绪地回了一个字。
“喔。”
“你在哪里?”她问。
徐希汶忽然笑了,“你觉得我既然决定出手,会给你任何有可能阻止我的机会吗?!”
听着徐希汶的话,以甜似乎都能想象出她此时明艳的脸上势在必得的笑。
“不管你介不介yì
,我都要他!!”她说完这句,电话就断了。
以甜握着只剩盲音的手机出神。
所以说……她的老公要‘被出轨’了?
一个转念,以甜匆忙拿起电话拨出夏彦白的号码,可是却久久无人接听,她不由想起他离开前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沉。
夏彦白今天心情不好,而且兴头上被临时打断,对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来说确实是绝佳的机会。
何况,就算同为女人的角度,她都不得不承认徐希汶是个极富有魅力和挑zhàn
力的女人。
那么,夏彦白会来者不拒地跟她搞在一起吗?
以甜摸着下巴,按照那人总是出人意wài
的言行,恐怕只有天知dào
了……
坐在旁边的夏彦青听到以甜讲电话,徐希汶的声音不小,他听到只言片语后,也大概猜出这通电话的内容了。
“去找他。”夏彦青建议到。
以甜抬起头目露疑惑地看他。“为什么?”
“因为不去的话,你会后悔。”夏彦青眸色深深,薄唇如刃般锋利。
“我比你了解这个弟弟,如果这又是他安排设计的局,你不出现,他一定会有办法让你更难受。”
夏彦青的话点醒了以甜,是啊,就夏彦白那个变态的喜好来说,保不准他是在利用徐希汶做套等她跳,可她要是不去,指不定他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我不知dào
他在哪里。”以甜为难。
“也许,我知dào。”夏彦青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拿起外套。
以甜自然地跟上他。
“为什么要帮我?”
以甜纳闷他的态度,按理说她之前那样对他,夏彦青应该恨不得她不好过吧。
夏彦青脚步没有停顿,走到玄关处拿起她挂在那里的一件风衣替她披上,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说了句与此无关的体恤话。
“天凉了,注意保暖,不要再生病了。”
以甜眼睛灼亮地盯着他,依然不放过他。
“为什么帮我?”她坚持要个答案。
“就当我,怎么都不想看到你孤立无援的样子。”他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头发,拿着车钥匙径直朝门外走去。
#######################################################################夏彦青将她带到一间酒吧会所外。
光站在门口就觉得这家很特别,极富设计感。硕大碧绿的芭蕉叶,竹筒倾倒的流水,茂密修长的棕榈树,东南亚岛屿斑斓的色彩和热度迎面而来。
“这是他平时喜欢来的地方。”夏彦青解释道。
以甜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去。
他们一走进装修奢华的廊厅,就见一个穿着西装经理模样的人马上出来迎接,夏彦青跟那人聊了几句。
“他是在这里,你进去吧。”
以甜迟疑地望着夏彦青,对方给她一记安抚的眼神。
“免得他起疑心,我先走了……放心,我对他的了解,他闹不出太大事来。”
夏彦青已经帮她到这里,以甜也知dào
不该留他下来,便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地说。
“谢谢你。”
很奇怪,立场不合的夏家三兄弟,最近她却频繁跟他们说谢谢。
以甜走进酒吧里,果然在角落里发xiàn
了夏彦白,还有坐在他旁边的徐希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