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白色的垂地纱幔,照进这个度假酒店的房间。
微风如羽毛般轻拂在肌肤上,以甜半眯着眼,适应着眼前的光亮,她没扛住竟然睡着了,夏彦白呢?
她坐起身寻找夏彦白的身影,却不在卧室里。
他们住的是顶级套房,外面还有客厅,有厨房,有阳台,跟住宅差不多,她打起精神下了床。
她时间很多,但是能给夏彦青脱罪的时间却不多了,心里有着这个忧虑,她自然不能安枕无忧的睡觉。
在各个房间迅速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夏彦白的身影……那就只剩下浴室了。
以甜的视线转到浴室间关着的门上。
她轻手轻脚的赤着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敲了敲门。
“彦白,你在里面吗?”
过了一小会儿,他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进来吧。”
以甜转开门把手,门打开,一幅美男泡浴图印入眼帘,这惹眼的大好春色,有令人血脉贲张之嫌。
夏彦白躺在硕大的按摩浴缸里。他懒懒地倚在浴缸边,手里还拿着杯红酒轻啜,玫红色的液体在浴室明黄色的光线下照耀下,折射着红宝石般晶莹绚丽的光。
浴缸里满是白色的泡泡,将他浸泡在水里的身体遮住,但是那裸露在外的部分,使得看不见的那部分分外惹人遐思。
湿漉漉的乌亮发丝有些许贴在脸上,带着白泡泡的水珠顺着他的颈项滑至锁骨,随后没入到一池香汤里,让人的视线顺着那滑动的轨迹一黏上就胶着的分不开。
见过夏彦白泡浴,以甜顿时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富婆愿意花钱包养小白脸,养这样一个尤物实在太刺激了,平乏无味的生活都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她严重怀疑他在试图勾引她,不然为什么她一下子觉得这个足够宽敞的浴室变得狭窄,让她胸口发紧,呼吸困难。
全世界都公认男人天性好色,但是自从性解放以后,事实证明,女人的好色程度丝毫不逊色于男人。只是以前被养在闺中,被礼教束缚,还有一个关键,就是女人生活圈子有限,见不到诱人的男色,甚至很多女人过完一辈子,都没有过身体的欢愉。
但享shòu
过床第之欢的以甜,并不在这个范围里。而且如今他们俩是夫妻,登过记,领了证,名正言顺的丈夫和妻子。
面对跟自己合法的老公,以甜的思维不由发散到他们之前戛然而止的画面。
“事情处理好了吗?”
她伫立在门口,手紧紧攥着门把手,压下心头冉冉升起的杂念。
“嗯哼~”夏彦白搁下酒杯,翻过身,笑眯眯地趴在浴缸边。
以甜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这货,毕竟之前她为之苦恼这么久而束手无策,她控zhì
着脸上的表情,然后随意地应了一声喔表示知dào。
“那你继xù
洗澡,我去睡觉了。”她拉着门把手准bèi
离开了。
“嗯……你就这么报答我的?又想过河拆桥?”夏彦白拖长的音节不轻不重,不咸不淡地在她身后响起。
以甜回过身,为他话而莞尔。
“那恩人……你想我怎样报答你呢?”
“我不介yì
你以身相许~”夏彦白拿起酒杯放在唇边,因为她的回复而乐弯了眉眼。
“过来~”他对她勾了勾手指。
以甜走了过去,蹲在浴缸边。
夏彦白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拖了进去,‘哗啦’溅起水花无数,以甜原本穿在身上的红色连衣裙顿时湿透了。
“我只有这一条裙子,你让我怎么出门……”她无奈。
“那就别出门好了,现在是新婚蜜月,我们还没洞房花烛呢,嗯~”夏彦白暧昧地哼了声,手臂缠上她的腰肢,从背后吻着她的脖子。
被夏彦白吻得全身酥软,那之前被以甜强力压制的欲念小火苗蹭的一下窜起老高,将她燃烧的昏昏沉沉,身体里面就像发烧了一样的灼热,但是身体浸泡在浴缸里,湿乎乎的衣服贴在肌肤上,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四处煽风点火。
以甜嘤咛了一声,自己都有点意wài
这种酥媚的靡靡之音是从口中发出来的。
太可怕……这个花花公子的攻击力太强,对于她这个床第经验不多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诱人堕落的罂粟。
经过夏彦白一番撩拨,以甜的欲火被燃得旺旺的,身体从里到外都湿了个透。
这时,夏彦白一声轻笑,却停止了动作。
就像一曲慷慨激昂的乐章,让人心潮澎湃地期待着最高潮一刻的来临,却被指挥叫了暂停,这种戛然而止的感觉让人不由窝火,却无处发泄的憋闷。
以甜红了眼,眸里水雾蒙蒙地侧颜望向夏彦白。
“亲爱的,原谅我这小小的报复,让你感受一下昨夜对我的求欢你是多么的无情……记住,我可是很记仇的,以后千万不要惹恼我喔~”夏彦白倾身过来咬住她的嘴唇,在上面咬下一圈齿痕。
他很快松开她,抄起整整齐齐叠放在一旁的雪白浴袍穿上,却似刻意般没有系上袍子的衣带,让撩人的春色若隐若现。
“宝贝,我去睡了,记得把自己洗干净点,嗯~~”又是一声性感绵长的音节收尾,夏彦白穿上拖鞋悠然走出了浴室。
以甜望着某人的背影,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打开淋浴头,她调出冷水,兜头的冰凉水雾罩下,将那火头全部压了下去。
不管是怒火,还是欲火。
#################################################################以甜洗好澡出来,夏彦白躺在床上果然睡过去了。
她坐在床畔擦着头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看着他安谧的睡颜,微翘的眼角,长长的睫毛,倒显出几分可爱。
这种感觉对于她来说其实很奇妙而诡异。
不久之前,她已经习惯跟夏彦青同床共枕,却不想,不过几日时间,枕边人却换了一个。
若放在古代,她一定会被冠上很难听的称呼遭受众人的唾弃吧。不过也不一定,也有很多死了兄长娶了嫂嫂的,其实本质上一样,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以甜进行着自我宽慰,她的角色一开始就是夏家的工具,被谁用不是用呢。
她看了眼夏彦白的睡颜,确认他真的入眠了,便悄悄拿起手包走进书房里。
她给左思铖打了电话,电话里,她把让夏彦白做的事情跟他说了。
左思铖淡淡应了声,对她的成果似乎也并不特别意wài
或惊喜,他说会去确认消息,如果没事的话会第一时间通知她。挂电话前,难得他还跟她嘱咐般说了四个字自己小心。
挂了电话,以甜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便给傅祁南打了个电话。按照时差来说,那边时间现在是入夜,所以应该还没睡。
那边电话很快接起,傅祁南还没等她说话便率先问她。
“你现在在哪儿?我查到你的出境记录,你出国了?”
“嗯,我去找人帮忙。”以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平声回答道。
“你找谁帮忙?”不顾以甜刻意地语焉不详,傅祁南打破沙锅问到底。
其实对于夏彦白陷害夏彦青这件事,以甜之前并没有跟他说过,这些前因后果,其间牵扯甚多,牵涉面甚广,毕竟傅祁南身处的傅氏企业与夏氏是竞争关系,以甜还是心有顾忌。于是她岔开了话题。
“那个人答yīng
帮忙了。麻烦你帮我派人查一下,如果确认彦青没事会被警方无罪释fàng
,请马上告sù
我。”
傅祁南会意过来,消化完她的话,他很快应允了,就在他那边沉默,以甜准bèi
挂电话时,他突然说话了。
“自己一定要小心,有什么需yào
我帮zhù
的随时告sù
我。”他的语气中含着关切。
以甜又愣了一下。
“好。”她如是回答到。
都让她小心?可是怎么办,已经身在狼窝里了,还怎么小心呢?她只希望狼张开口将她拆解入腹的时候,能小心温柔些吧。
以甜坐在书房里,两通电话打完,思绪却越来越清醒,而心头萦绕的酸涩却挥散不去。
等夏彦青放出来,而她以夏彦白妻子的身份回国,再次见面,她跟他之间的关系,再无可能……
以甜的眼中涌出些潮意,汇聚成一颗泪珠啪嗒掉落在桌面上,她拿毛巾吸干,却马上又有一颗水滴落下来。她用毛巾捂住脸,趴在桌上,如一场静默的仪式般无声无息放纵自己的情绪。
就不知这仪式,是在哀悼这场本不该有的感情仓促结束,还是哀悼自己这个工具转瞬间又换了主人……
突然,她握在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以甜看了眼来电人,沉淀了一下情绪后,接通了电话。
“在哪儿,出来喝酒啊!”徐希汶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在电话那头响起,周围是混杂着音乐和鼎沸人声的背景音。
“恐怕不行。”
“为什么,你男人不是给关了吗,老娘帮你解解闷。”徐希汶直来直去的那张嘴真是百无禁忌。
“我现在在国外。”以甜无奈。
“国外?散心?在哪里在哪里?”徐希汶的声音一变,隐约透出兴奋。
“拉斯维加斯。”以甜只好告sù
她。
“好的收到!等着我来找你!!”徐希汶那边咔嗒一声利落挂断了。
“喂?!喂?!!”以甜一怔,惊得差点站起来,这风风火火的大姐头性格真是说来就来……
她再急忙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无人接听了。
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