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落在地上,以甜身上只剩内衣。
夏彦白的手移向她背后,眼睛紧盯着她不放,其间闪烁着幽亮的光,唇角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就好像狡黠的狐狸目不转睛地在打量它的晚餐。
以甜突然扣住他的手。
“怎么,后悔了?”夏彦白的眸中射出锐利的光。
这一刻,以甜仿佛从他脸上看到了夏彦麟的影子,那种要将一切掌握在手中,丝毫不容人违背的凶残。
“对,我现在又不想了。”
以甜毫不隐藏看他时眼神中的冷漠。
“喔?亲爱的小甜甜,你知不知dào
,挑起一个男人的欲望之后,又不负责熄灭,是何等残忍无良的一件事情呢?”
夏彦白一瞬不瞬地望入她的眼里,如要把她看透掌控一般的居于上位者的强势。
他的身子朝她压下来,隔着他的衣服布料,以甜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起的变化。
让人无法忽视的炙烫,坚硬。
僵持之际,以甜的唇忽地绽开一抹笑容,如同蛋糕上的草莓一般甜美,柔软。
夏彦白搞不清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现在显然他的生理反应已经占了上风。
他的手已经寻到了她内衣的搭扣,迅速地啪一下解开。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以甜猛地向上顶了一下膝盖,正好撞在他的关键部位。
一声不小的闷哼,透出巨大的隐忍和痛苦。
只见夏彦白从床上摔跌在了地上,面色惨白,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以甜一手捂住胸口,一手迅速揪起被单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跳下床,站定在夏彦白面前。
披在她身上的床单,仿佛女王穿着的高贵华袍。
她傲慢地屹立在夏彦白面前,眼神里盛着轻蔑和不屑,斜睨着蹲在地上朝她俯首称臣地奴仆夏彦白。
“当我被绑架的时候,你在场。”
以甜声音冷冰冰地,口气用的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我原本以为是你派的人绑架我,原来……你不过是一个自私而卑鄙的看客!”
她的声音,如同最坚硬的冰雹,以不容人质疑的力度,从高空朝他砸下来。
夏彦白弯着腰蹲在地上,半饷没有说话,他低着头,表情隐匿在垂于额前发丝形成的阴影中,让人瞧不分明。
但是那变沉加重的呼吸声,却让人察觉出一丝痛苦和狼狈来。
以甜紧了紧身上的床单,豁然转身,懒得再看他一眼,打开门,脚上还穿着高跟鞋,也不顾踩在地板上喀嗒喀嗒的声响,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夏彦白一直蹲在地上,安静地听着那脚步声逐渐远去,听到她打开了一扇客房的门,落了锁。
此后,再无其他声音传来。
他捡起落在地上的那条藕色连衣裙,薄薄的丝滑布料,握在手中,如羽毛一般轻盈。
他仰面躺倒在她的床上,用那条裙子盖住脸,不可抑制地略带轻嘲地笑起来。
真是个暴躁的女人呢。
#######################################以甜一大早就出了门。
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她手里捧着在便利店买的咖啡,喝了一口,这种混合着过多蔗糖的甜涩口感,显然比不上家中用咖啡豆磨出来的细腻香滑。
才喝了一口,她就放下了。
刚下过一场雨,空气很湿润。
这时已经是初夏时节,园子里某种米粒大小的白花如瀑布一般倾泻怒放着,散发出浓郁甚至有些熏人的气味,再开过这一茬,就到盛夏了。
天气会开始变得炎热,她考lǜ
要去夏氏上班的事情。
她原本学的是金融,后来因为要照顾夏行城的关系,她转学了工商管理。
学什么对于她来说并不重yào
,当初进大学,也是为了毕业好找工作混口饭吃。
但是因为大一那次的意wài
,她嫁给了夏行城,原来的运行轨迹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因为多年养成的守财奴性格,夏行城给她的钱,她都存了起来,成为第一桶金。
由于在夏行城身边的关系,总是能听到些内幕消息,而夏氏在好几个行业都有垄断地位,所以她拿那些钱去炒股,心黑,胆子大,这几年赚到的钱足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而夏行城留给她的那栋房子,如果能卖掉,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25岁的年纪,不早也不晚,甚至可以算人生才刚刚开始。
可是,对于以甜来说,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活得很累,没有童年,没有少年,到了青年,也大多消磨在了夏家。
至于前路,她想到夏彦麟那张阴冷戾气的俊美容颜,如果不让他对她产生兴趣,他大概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就毁了她吧。
而夏彦青和夏彦白,这两个人也不会这么任由她逍遥快活。
想起那天王律师宣bù
完遗嘱之后,看她目光中装着的同情,这个为夏家服wù
这么多年的老人家,许是早已看明白这一切。
不知是否他也预见到,她悲剧色彩浓厚的结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