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不花虎目环视,在场众人神色越发恭顺。
“丞相,你说如今明国国力强盛,可朕认为,此时明国正在忙于处理湖广等地叛乱,又刚刚肃清两地官员,正是自顾不暇的时候。
岂不知是我大元扬眉吐气的最佳时机,取消每年万匹战马的朝贡就在现在!”
脱脱不花的次子,也就是也先的外甥巴彦蒙克,站了出来恭敬行礼说:
“父皇,我大元元气新损尚未恢复,此时征讨暴明,恐怕难以一战功成。
不如还是如丞相所言,先行求助,等积蓄实力之后再对明廷以致命一击。”
阿噶巴尔济也附和道:“是啊皇兄,还是等待时机再用兵吧!殿下们都对饥饿没有记忆,可我们最是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粮食,让族人们活下去。”
“你是在说明国所谓的互市吗?蠢货!
只是一点粮食就将你们的斗志磨光了?我们是大漠上的雄鹰,不是摇尾乞怜的狗!
广袤的土地等着我们去征服,你们却只能看见眼前这点吃的,黄金家族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脱脱不花毫不客气的训斥着自己的弟弟和儿子。
阿噶巴尔济激动的抬起头想反驳,却被阿剌知院打断。
“大汗,您说的对,是臣给大元丢脸了。”
脱脱不花看着服帖的阿剌知院,满意的点点头说:“不要被明国表面的强大吓住了,他们只是纸老虎。
丞相,速速调动各部战士,择一吉日发兵明国,这次必定可以重现大元荣光!”
“是大汗!”大帐中满是敬服之声。
随后脱脱不花去征服另一片“天地”,其余人等结伴离开王帐,满都鲁、亦思马,跟着太子脱古思猛可走;巴彦蒙克、阿剌知院,跟着阿噶巴尔济离去。
满都鲁、亦思马来到太子脱古思猛可的帐篷中,刚一进去,脾气火爆的亦思马就开始大声怒骂。
“他们这些没骨头的烂肉,甘愿成为明廷的走狗,简直有辱草原的养育,长生天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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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都鲁皱眉制止道:“亦思马!太子殿下面前,说话要注意分寸!
大汗已经定下出兵之事,现在正是联合力量进攻大明的时候,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亦思马显然并不能认可,瞪大了眼睛看着满都鲁说:“王爷,你能忍得下这口气,我可忍不下!
那阿噶巴尔济虽然是济农,可也是臣子,对殿下平时就不够恭敬,今天更是放肆,不仅处处与殿下作对,甚至明里暗里还多有贬低,他的野心已经像狼一样的明显了!”
脱古思猛可打断二人的争吵说道:“亦思马,父汗已经决定进攻明国,王叔说得对,我们现在不能搞内讧,出兵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有这种想法。”
“可!”亦思马明显不服。
脱古思猛可苦口婆心的劝道:“若是此战输了,那可就不仅是吵架这么简单了,你明白吗?”
见亦思马依旧耿耿于怀,脱古思猛可只好又说:“在明国内作战,难免损兵折将,势力衰弱下去后,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亦思马眼睛顿时一亮说:“殿下说的是,是臣、臣的眼皮子浅了!”
脱古思猛可见此,满面笑容的拍拍手,恭候在帐外的歌姬舞女随之进来,一盆盆美味的羊肉被端到三人面前,一时间香气四溢。
太子已经开始奏乐,身为济农的阿噶巴尔济自然不能落于人后,回到帐篷后,就叫了几个歌姬,开始肆意的发泄自己的不满。
巴彦蒙克见状开始火上浇油道:“王叔,太子一派蛊惑父王,这是要将我大元拖入万劫不复之地!请王叔救我大元于水火啊!”
阿剌知院本来一口酒刚刚下肚,差点没被一句话给呛死。
“咳咳咳,你们都出去!”
阿噶巴尔济也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这个侄子,自从也先死后,他就倒向了自己,就是这脑子看起来不太聪明。
“丞相想说什么?”等到所有闲杂人等退避之后,阿噶巴尔济问。
哪是我想说什么?明明是你的好侄子想说什么,还不知道避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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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还能有好吗?
嘴上却说:“巴彦蒙克殿下说的对,我大元刚刚元气大伤,被迫贡马明廷,现在又受天灾,国力再次下降,此时攻打明国,实在不是好时机啊!”
阿噶巴尔济长叹一声点点头说:“丞相跟侄儿你们说的都对,可大汗决议要向明国展示威严,我们这些臣子又能如何?”
“叔王!父汗受人蒙蔽,您是大元的济农,是我们的主心骨,不如仿效明国永乐大帝……”巴彦蒙克眼中寒光乍现。
“住口!怎么能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阿噶巴尔济训斥一句,可却没有多少责备的样子。
阿剌知院也赶紧跟着说:“巴彦蒙克殿下慎言!济农岂是那朱棣之流可比?
不过济农,殿下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朝中被太子一系把持,我们再没有动作,恐怕汗国未来堪忧啊!
您是济农,是大汗之下第一人,您有责任带领族人走向辉煌,您有这个责任啊!”
阿噶巴尔济认可的点点头,心里的欲望已经被放大,可一想到脱脱不花,又不由得心中害怕。
挣扎许久,阿噶巴尔济还是说:“丞相此言有理,本王会再找机会劝谏皇兄,事已至此,还是先打了再说吧!来人,奏乐!”
大漠深处的争端跟王龑无关,此时他已经开始返回内地,陆路太远,不仅车马难行,带着上百匹的战马,众多关卡难免阻拦。
只能是先去京城,再走水路一路南下,这才能赶到除夕前回到家中。
数天之后,兵部衙门,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挂在门口,威严的石狮子上已经贴红,透露出一股子喜庆的年味。
王龑一身白衣已经换成了黑色棉服,如同一个家有余财的农户子弟一般,手揣在袖子里,时不时用袖口擦一擦冻出来的清白鼻涕。
不多时,太仆寺丞柴望匆匆走出大门,看见王龑就一脸急色的奔过来,抓住王龑的胳膊把他拖到了僻静角落。
“你怎么回事?”柴望青筋暴起,似是要吃人一般。
王龑憨厚一笑说道:“柴大人,想请您帮个小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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