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旎被突如其来的拥bào
吓了一跳,连忙从毛衣领子里钻出来。
一股熟悉的清香扑鼻面来,她急于投眸,额头一下子撞到棱角分明的下巴上,顿时,疼得她呲牙。
扶着额头,星子般清澈的目光毫无防备的趺入一潭深波。
陈振炎炯灼的目光,逼得她不能直视。
施旎愣了愣,心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继而就是咧嘴一笑,笑得率真。
见他久久没有放开自己,脸上绯红。
“你……”责备的话语到了嘴边,突然止住。
施旎疑惑的盯着他,等着下文。
“冷吗?”温湿、好闻的气息喷在脸上,令她一阵恍惚。
拥在怀中这么久,她身上还是没有一点转暖的迹向,他忽然莫名地心疼起来,下意识的低头,轻轻含起那两瓣冻得发紫的嘴唇。
入口的冰凉,很快淹没在满是香甜的绵柔里。
施旎瞪直了双眼,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静止了,周围的一切不负存zài。
任由他拥着她的双臂,力道加重,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般。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闻着他身上淡淡香气,感受着他急促的呼吸,任由他细细的在她唇上辗转。
突然,牙齿被什么东西撬开了似的,她惊慌了。
不由得唇间微启,火热的舌尖趁机而入……
暮色来临,东京街头华灯初上。
记忆里最令人难忘的圣诞之夜,就是大一那年,跟子健互通了长途之后,和几个要好的室友赶到烟花盛放的外滩。望着空中五彩缤纷的烟火,看着一对对笑容甜蜜的情侣,从身边走过时,也曾憧憬过,想像着在未来的某一个圣诞之夜,跟命中必遇的那个他一起度过。
那个时候,总以为这个人,除了子健,不会是第二个人。
她总以为,自己的生命里,除了子健,再走不进第二个人。
可是,施旎从来也没有想过,会在二十四岁这年的圣诞之夜。在这异乡他国,跟另一个他,一起度过这美妙时刻。相依相吻,做这情侣之间才会有的亲昵举动。
什么时候,不再那么想念子健了,她不知dào。
从什么开始,陈振炎已然掌控了自己的情愫,她更不知dào。
她只知dào
,此时此刻,她不排斥他的气息萦绕,细心的为她套上厚重的羽绒服;不排斥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各色商店,为她挑选随身衣物;不排斥他背起自己穿梭于烟花绽放的东京街头。最后跟随着他一起走近酒店的双人房。
直到她安然入睡,陈振炎都没有告sù
她,之所以他跟来日本的原因,就让她傻傻的猜想吧。
夜已渐深,听着施旎均匀的呼吸,陈振炎从自己的床上站起来,轻轻地走过去为她曳好被子。
熄灯,走到窗前。
天又开始下雪了,羽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在华灯的照射下,变得色彩斑澜。高度繁华的现代都市里,街头居多还能看到身穿和服的日本女子,撑着纸伞在雪中前行,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夜幕下的东京,变得诡异而神mì。
虽然,一路都没有发觉异样,他都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现在……
陈振炎原本打算第二天就买机票回香港。
日本,他一刻都不想再多呆,以免夜长梦多。
但是看到施旎一早醒来就兴意盎然的扒在窗前,透过酒店的窗户,观赏着街头的雪景。
他突然有些感触般,居然问道:“想出去玩雪?”
施旎没都没想都回答:“嗯,好久没看到雪了。”
他没有说,他过去的二十多年里都没有看到过雪景,香港永远不会下雪。
但,对雪的印象,却记忆犹新。
最近经lì
的那场,是在北欧的西伯利亚,为了追踪一起跨越整个北半球、连环谋杀案。受害人大都身份显赫,甚至是一些国家的政要,由于案件特殊且棘手,国际刑警组织就派精英部队Falcon负责案件的侦破任务,当时,他跟自己最好的拍档法国警官本.伯纳德,穿着厚重的防寒服,扒在积雪达五十公分的雪地里整整一夜。为了抵寒,不得不在雪中堆出个小窟。为了隐蔽,又不能堆得太高,以免显露,两个人窝得低低,扒得时间久了爬都差点爬不起来。
那时他的拍档就开玩笑的说,再他妈让他堆雪,下辈子都不干……
想到,最好的拍档——本,他的心忽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好久都没跟他联系上了,从那次在里昂的会议之后,一直联系不上他。
但想到,没有消息何尝又不是最好的消息,干他们这行的,突然消失个一年半载,那是正常不过。说不定是在执行什么重yào
的任务。
再则,他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江口的转达也必然会起一定作用。
或许,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
“可惜,现在是冬季,不能去富士山看樱花。”他淡淡地说,“东京貌似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迪士尼,香港也有。”
“香港的,我都没去过。”施旎沮丧的说着,目光还是游离在窗外,“老乡爷爷他们到了吗?”
见他许久没有回答,好奇的转头看着他。
“他们,来不了了。”陈振炎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其中原因,他还是没提。
现在就算他们想来,也来不齐。至少江振辉就别想来了,他的身份证、护照等,统统都在陈振炎这里。
对身份一向看重的江振辉,这次居然会轻易把这些东西借给自己,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陈振炎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是出于爷爷方面的考lǜ?他不想让爷爷以为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还是,他在人前,谦谦君子的形象装习惯了,不好意思当着人多时拒绝?
江振辉把些东西交到自己手上时,那如释重担的表情,叫他很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