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娘子看了一眼小陈氏,有些不自在:“姨娘,这子已经、已经、已经——”
小陈氏心里一惊:“你们已经做了,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了吗?不是不能让你们做了吗?你们怎么又做了。”
陈富娘子扭了扭手中的帕子,然后低声儿道:“以后说不定此事就不会归我们管了,而且当时帐本儿也没有写完,所以我们想能多赚些就多赚些。”
小陈氏脸色一变,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富娘子,可是却没有喝斥出口——毕竟不是自家人,却在一条船上,不能一点脸子都不给她留。可是小陈氏还是在心里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心盯在银子上。
小陈氏长长吸了一口气儿,按下了心头的焦虑: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解决当下的事情;就是斥责陈富娘子也于事无补了。她看向陈富娘子:“已经做了便做了吧,只是你们快些想法子把银子收回来是正经,要快!不要再等了,我看明儿你们就去把银子收回来吧。”
陈富氏有些不愿意:“再过十几天正到日子,现在收了——”
小陈氏终于忍不住了,她轻轻喝斥道:“这点子小利看到眼里,明日出了大事儿,原来你们吃下去的银子都要吐出来,还不明白吗?”
薄斥完了以后,小陈氏又感觉自己的口气重了些,便又柔和了一下声音说道:“我们眼下要才保住原来所赚的银子是要紧,如果被夫人发觉了,就不只是银子没有了。我的好嫂子,我不想赚钱嘛,只是眼下不是我们赚钱的时候。”
陈富娘子自持有个外甥女儿五姑娘在,就算最后出了事儿,自己一家人顶多也就是被赵家扫地出门儿——她有银子哪里去不了?所以她并没有把小陈氏地话当成一回事儿。
她现在需yào
想的事情是那些帐本儿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如果陈富保证没有问题,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自己的银子都还是自己的,那就根本没有什么事儿值得她担心。
小陈氏只看陈富娘子地神色。也知dào
她没有听进去自己地话。她真得有些着急起来:“大嫂子!宋氏有老太太撑腰。大姑娘就是赵家正经地主子。她们被夫人捉到了把柄后。是个什么下场。你是知dào
地;你和我。我们地根基能同宋氏和大姑娘比吗?”
陈富娘子脸色一呆。然后看向了小陈氏:小陈姨娘说得有些道理。有些事情还是要防上一防。
小陈氏看陈富娘子知dào
害pà
了。便又道:“所以。眼下我们什么也不要做了。把那些月例足月发下去吧;切记。你们也不要在月例银子上动手脚了。万一被哪个不省事儿、不知进退分寸地人告到了夫人跟前。也足够你们受地。”
陈富娘子点了点头答yīng
了下来。小陈氏和她两个人又说了一阵子闲话。末了。小陈氏又让丫头给陈富家地孩子拿了些点心。陈富娘子才告辞出了小陈氏地院子。
陈富娘子出来后。走了十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小陈氏地院子。她便在心里冷笑起来:居然人人都想明哲保身。哼。有那么容易吗?我们没有事儿。大家当然都过得去。如果说我们被查出了什么事儿。哪个也不想跑;指着我们一家人顶缸做替罪羊。门儿都没有。
陈富娘子又想起了小陈氏说得话。她想了又想:就差十几天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儿——果真有什么事儿。也不在这十几天。是原来就被夫人盯上了才对。
如此一想,陈富娘子便打定了主意,她心里得yì
起来:自己平白又多赚了不少——小陈氏这一次不用分给她了,那些赚来的银子都是自己的了。
陈富娘子的脚步都轻了三分,她低头向帐房赶去;可是不经意间又想起了凤韵,她的心头一阵着恼:怎么说也是亲戚,而且她不过是个庶出的姑娘,摆得什么臭架子?!不就是现在得了夫人地关照嘛。
她原本去凤韵那里,是想着小孩子好骗,两句好话说过去,哄她一个开心,以后就由五姑娘凤韵护着他们——他们也就可以算得上是夫人的人了,以后再瞅着机会巴结上夫人,府里不是照样横着走?但是现在凤韵不理会她,所有盘算都落了一个空。
那是不是要去走一走陈姨娘门路呢?虽然她根本就是烂泥,可是现在她也可以在夫人面前说得上话儿啊;陈富娘子想到了陈姨娘。
随后,陈富娘子又想起了红裳最后说地几句话,想到这里,陈富娘子笑了笑:她可不是傻子,没有同小陈姨娘说夫人说的这些话儿;夫人也有意笼络自己呢,
同陈姨娘和五姑娘有关呢——陈富娘子还没有认为重yào
,夫人离不了。
陈富娘子想来想去,感觉夫人是看在五姑娘和陈姨娘地面子上,才对自己说那几句话的,她更是心动,决定只要一有空闲,便去探探陈姨娘——说什么先靠上夫人这棵大树再说。
下午,红裳让几个婆子和霄儿一起去了方家,帮他们把家搬到了新买来地子里安顿好。她自己和侍书、还有画儿留在家里也没有闲着,把她的嫁妆好好的清点了一遍——这以后就是红裳的根基了。
忙到晚饭时分,那些嫁妆也没有清点完毕。红裳也只得收拾了一下去上房了:规矩是不能乱,老太爷很注重的。
第二日,赵一鸣依然在家中静养,不过却没有安安份份的呆在屋里,也没有跟在红裳身后乱转,而是一个人带着霄儿在小厨房里呆了少半日。
红裳在偏厅和管事娘子们把府中的琐事儿处理完了,然后看看时辰还早,正想和侍书几人再去清点嫁妆时,倩芊来了。
红裳听了以后,愣了一愣:这是来看自己的,还是来看她表哥的?
红裳命人一会儿请倩芊到花厅上去,她扶了侍书的手到花厅坐了。
倩芊进来后,说了两句闲话,便道出了今日来的目的:她是来给红裳送衣服的。
红裳看着那蓝色的吉服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她原本最喜欢的颜色便是蓝色,而且倩芊配色又配的漂亮,这件蓝色的衣服的确很得红裳的欢心。不过,红裳没有忘记,吉服一般是不用红色之外的颜色:妾室当然除外。
只是红裳没有表示出什么不高兴来——衣服怎么做是倩芊的事儿,可是穿不穿却是自己拿主意了。红裳让侍书把衣服接了过来:“表姑娘客气了,那也过是一件平常的吉服罢了,哪里用得着表姑娘另作一件新得给我?实在是让表姑娘过于费神了。”
倩芊一笑:“表嫂才真是客气了。我早就有这个心,只不过现在才刚刚做好罢了,并不单单是因为表嫂送了一套吉服给我。”
红裳谢了两声儿便让人把衣服收下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同表姑娘客气了。正好,眼看快要中午了,表姑娘今日就在我这里用饭吧。”
倩芊笑了笑:“表赐饭,我原应该留下的,只是听人说表哥也在家中,这多少有些不便,还是下次吧。”
红裳听得差一点儿挑了挑眉头:倩芊撞鬼了?怎么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红裳还是含笑道:“那也无妨,让你表哥自去一旁用饭也就是了。”
倩芊还是推辞着没有接受,倒真让红裳感觉到吃惊:表姑娘居然是真得不想留下来用饭,那她不是冲着她表哥来得了,什么时候倩芊变得如此明礼了呢?
红裳也就没有再留倩芊:“好吧,以后便以后,我也就不强留你了。”
倩芊说笑了几句后,眼睛扫过花厅另一边的拱门时,神色略微变了变。然后收回了目光,带着些许羞涩对红裳说道:“表嫂,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表嫂不要怪我客居之时,还如此多事才好。”
红裳坐的地方,正好kàn
不到拱门的情形,她虽然看到了倩芊的神色有了些微的变化,不过也猜不到她想到了什么。听到倩芊的话后,红裳更是不明白她刚刚神色间发生的变化是为何了。
红裳笑着点头:“表姑娘自管说是,看看我能不能帮上表姑娘。”红裳当然不会一口答yīng
下来,她从来没有不听人家说清楚是什么事情,就满口应承帮忙的习惯。
倩芊低下了头,两只手轻轻揉搓着帕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镇日无聊,我看府中姑娘们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儿可做,便想请表嫂允我在府里起个小小的‘文社’,也就是应个名儿和姑娘们一起作耍罢了。”
红裳笑道:“表姑娘为什么会想起这样的事情,一般书生们才会弄什么诗社、文社的;表姑娘的想法倒真是奇怪。”
倩芊的脸儿红了起来:“表嫂莫要笑我,也不过是想借个由头有个事儿做,再一个也好借机和其它府的姑娘多一些走动,多结交些手帕交,正好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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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没有想到今天工作又有不少——总公司来人了,汗个。不过,小女人答yīng
的四更一定做到!虽然更得可能晚些,不过一定会更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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