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恺被吓了一跳。
连带着孟德宝都慌了神。
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喜怒无常,果然是暴君本色啊!
两人这一惊一慌,看在李承阳眼里,更是怒不可遏:“还不速速从实招来,活得不耐烦了么?”
汪德宝两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宇文恺连忙以头抢地:“启禀陛下,行屯水之法,共征发民夫三千人,伤者六十七,死者三人,共耗费银钱十三万七千两。”
说完之后,又急急补充道:“这十三万七千两是包含筑坝在内的,此坝一成,数年内只需耗费些许银两看护即可。”
“还有还有,死的那三个都是病死的,绝非因劳役而死!”
李承阳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汪德宝,宇文恺所言,可是实情?”
“是实情,是实情!”
“嗯,若是如此,这屯水之法,倒是不错,但若让朕发现尔等为求功绩,劳民伤财,什么后果,你们心里清楚……都起来吧。”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崇明殿上的紧张气氛也得以缓和。
也不知是为了让李承阳重拾之前的好心情,还是为了在他面前挽回一些分数。
宇文恺居然又壮着胆子说道:“启奏陛下,时下长安之发展,便如雨后之春笋,臣以为理当扩城!”
李承阳的眼角不自觉的抽抽了一下:“扩建长安?”
宇文恺又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还应于长安附近择地建仓,广储存粮,以备京师之需,此乃长久之道,亦是彰显陛下圣明之举。”
在长安附近搞个大粮仓,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但李承阳却是对宇文恺十分警惕:“那依你看,这事儿的花多少钱,又需多少人力?”
似乎有戏!
宇文恺心头一喜,连忙答道:“启禀陛下,长安可徐徐扩建,年耗不超百万,所需民夫三万足以。”
“兴建大仓,只需银钱二十万,民夫五千便可建成能储十万户半年口粮之大仓,臣连地方都已经选好了!”
李承阳点了点头:“听上去倒是不多……宇文恺,朕知你通建筑,擅水利,颇有心思巧技,建大仓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多少时日可以完成?”
宇文恺大喜过望:“年前可成!”
“好!”
李承阳大喝一声:“户部听旨,拨银十万两,征调民夫三千随宇文恺兴建大粮仓……宇文恺,此事可定要办好,年前朕要看到一个又大又好的粮仓!”
宇文恺乐得嘴巴一歪,又猛的跪了下去:“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殿上其余众臣却是向其投去了奇怪且怜悯的目光。
这傻子难道没听见陛下把经费和人手都给直接砍了一半下来么?
李承阳却是皱了皱眉头,难道这价钱还还高了?
算了,十万白银,三千民夫便能保长安这么多人口粮无忧,也算是值了。
等再需要宇文恺搞什么工程的时候,压狠一些就是了。
念头生出,大手一挥:“今日事必,退朝……蒋爱卿,你要速速将那十万白银和三千民夫交到宇文恺手里,莫要耽搁了工期。”
蒋琮躬身:“微臣遵旨,陛下放心!”
直到这时,宇文恺才反应过来,猛的抬头看向李承阳,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陛下,十万白银,三千民夫,这才一半啊!”
然而李承阳早已扬长而去。
宇文恺目瞪口呆。
众朝臣纷纷摇头叹息。
这小伙子,本事应该是有的,就是太年轻了些,缺乏斗争经验啊!
……
……
回到南薰殿,舒缙云又不见踪影。
反倒是慕容萱等在这里。
看到李承阳,这位立志要当女皇的尤物立时扭着水蛇腰迎了上来,将他胳膊一挽,便开始撒娇:“陛下,你耍赖。”
李承阳也不客气,在她臀上狠狠一拍:“又怎么了?”
“陛下当初说,只要斗垮了江南安氏,那七宝映月弓就赐给臣妾了,但现在陛下又让慕容昭负责此事,这都多少天过去了,她那边一点儿进展都没有,这不是耍赖么?”
李承阳就是一愣,居然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笑着搂住慕容萱的细腰:“无妨无妨,能拿下王家,那弓就还是你的。”
慕容萱立时眉开眼笑:“陛下,只要找到王辰,那王家家主之位,王安之便可十拿九稳。”
李承阳吃了一惊:“你这么有把握?”
慕容萱便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陛下可是有好些天没去草萱殿了,自然不知臣妾为此花了多少心血,好多个夜里,臣妾都想在陛下怀里跟陛下说说话,可就是没机会呢。”
吐气如丝,声若呢喃,弄得李承阳心里痒酥酥的。
慕容萱却是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臣妾又想出新花样了,陛下想不想试一试?”
说完之后,竟是伸出舌头舔了舔李承阳的耳垂。
然后就娇笑着跑了开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承阳三两步便将人追上拿住,二话不说,往肩膀跟上一抗就进了内殿:“嘿嘿,咱们一边办正事儿,一边好好聊!”
芙蓉帐内,春光无限。
慕容萱极尽所能,李承阳快意万分。
神奇的是,慕容萱还能正常说话:“臣妾派了几个人去晋阳,现在整个晋阳都知道王烁之前曾经疯狂追求臣妾,人人都说他死定了呢!”
“呵呵,你倒是会玩儿!”
“还不是仰赖陛下的名声……唉哟,陛下,怎么又打人?”
李承阳嘿嘿一笑:“你就不想说朕是个暴君,那些人觉得王烁胆敢招惹暴君的女人,定然是没有活路了呗。”
“臣妾可从来不觉得陛下是暴君呢……王安之最近卖了许多产业,像是缺钱得很,陛下你说臣妾要不要借他一点儿?”
李承阳闻言一喜,强忍着立刻提枪上马的冲动,将慕容萱:“你很有钱么?”
“臣妾没有,但臣妾可以别人出这趣÷阁钱啊!”
慕容萱说着就抛了个媚眼:“陛下莫非忘了当初在那条船上的事情?”
被她这么一说,那日光景立时在脑海中浮现,除了那令人血脉偾张的霸王硬上弓,却也想起了那封让李承阳误以为慕容萱人尽可夫的信件。
心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有些不爽。
然后就发现慕容萱那双桃花眼中满是得意的坏笑。
小妖精!
原来是故意提起此事,好让我吃醋?
李承阳明白过来,便也坏坏一笑,高高扬起手臂。
啪的一声。
慕容萱惊呼出口。
李承阳紧接着便是一个翻身:“妖精,吃俺老孙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