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华清宫内。
岳安娘眼睁睁的看着慕容昭一刀插进李承阳的胸膛,吓得一声惊呼,险些晕厥过去。
李承阳却是嘿嘿一笑:“安娘,你要不要来扎一下试试。”
慕容昭立刻从他胸前拔出匕首递到岳安娘的面前。
岳安娘哪里敢接?
反倒是岳银瓶从慕容昭手中一把抢过匕首,仔细研究了起来,但研究来研究去,也没发现其中端倪:“陛下,你该不会真的学过妖法,有金刚不坏之身吧?”
李承阳就笑着走到岳银瓶身前:“按住这里,可千万别松手啊。”
然后就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胸前一送。
咔嚓一声。
岳银瓶被吓了一跳,俏脸瞬间惨白一片。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那不是利刃入肉的声音,倒像是金属之间的摩擦……
见她美眸圆瞪,惊魂不定。
李承阳哈哈大笑:“别怕别怕,这叫弹簧伸缩刀,只要按住机关,刀刃就会缩入刀柄,但是一拔,它又会自己弹回原处,这可是装神弄鬼,唬人必备的神器!”
“弹簧这玩意儿,看着简单,但做起来很难,老耿花了大力气,用了好几年才弄出来几个能用的。”
“怎么样,好玩儿么?”
岳银瓶大感惊奇,小心翼翼的拔出匕首,她动作极慢,果然便见那刀刃缓缓伸了出来。
眼中精光一闪,又按住机关小心翼翼的往自己腿上捅了下去,就见那刀刃又一点一点的缩了回去。
这一下,岳银瓶可乐了,素手一撤,笑嘻嘻的喝道:“好玩儿,太好玩儿了,哼哼,慕容昭,你敢欺负我,看刀!”
岳银瓶和慕容昭闹作一团。
岳安娘却是来到李承阳的身边:“为何不见舒姐姐?”
李承阳便是嘿嘿一笑:“估计还在南薰殿中哭鼻子,没个三五天,怕是不会出来见人了。”
岳安娘大惊失色:“王先生不是说她不能……不能那什么吗?”
“放心放心,朕只不过是……”
说到此处,李承阳突然灵光一闪,一把将岳安娘搂进怀中:“安娘,你还记得朕教你的吹箫之法么?”
岳安娘立时羞得满面通红:“陛下提这个作甚?”
“嘿嘿,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收个徒弟,将此神技再传授给你舒姐姐?”
岳安娘就是一愣,随后柳眉倒竖,从他怀中挣脱:“小妹,把那刀拿来,我要捅人!”
打闹了一阵,岳云就来了,说是大理寺卿冯怀英和御史廖辉求见。
李承阳便是一乐:“吵得厉害不?”
岳云楞了一下:“陛下怎么知道他们在吵架?”
岳银瓶就在一旁笑道:“陛下会妖法,还把我们都教会了呢!”
说着又从岳安娘手里夺过匕首:“大哥你看!”
话音落下,就是狠狠一刀插进自己大腿。
岳云被吓了一跳,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从她手中夺过匕首,却见她安然无恙,连血都没有流一滴。
惊讶之余,又满是疑惑,想得一想,举起匕首就朝自己大腿扎去。
“哎呦!”
一声惨叫,响彻大殿,岳氏双姝脸色发白,慕容昭笑得花枝乱颤。
李承阳则是一拍脑门儿:“果然是个傻子……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叫王微菡来啊!”
……
……
来到立政殿的时候,李承阳脸上还带着笑意。
岳云这个活宝,真是服了他了!
立政殿中,冯怀英和廖辉吵得正凶,徐臻和卫无忌这两位常驻于此的则站在一旁看戏,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看来是被收拾得差不多了。
见李承阳来了,廖辉立时舍了冯怀英上前告状:“陛下,冯怀英胆大包天,竟提前一步将贼窝中的贼人转移走了!”
冯怀英也连忙说道:“陛下,他血口喷人,臣都不知道那南庆楼在什么地方!”
李承阳立时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那也就是说,你从来没有在南庆楼中花过一文钱了?”
冯怀英高高的昂起头颅:“绝对没有!”
李承阳心里那个气啊,随便抓起一样东西就扔了过去,将将好打在冯怀英身上。
冯怀英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在了地上。
廖辉立时得意非常的瞥了他一眼:“陛下,冯怀英欺君罔上,罪无可恕!”
李承阳点头:“说得不错……那你呢,你有没有在那南庆楼中花过钱啊?”
廖辉立刻挺胸抬头,正气凛然的答道:“启禀陛下,臣从未踏入过南庆楼一步,更别说在那里面花钱了!”
话音落下,又是一物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脑袋上。
徐臻和卫无忌不忍再看,齐齐闭上双眼。
廖辉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去:“陛下明鉴,微臣绝无虚言!”
李承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南庆楼查过了?”
“查过了!”
“可曾找到贼人又或是证据?”
“都被冯怀英转移了!”
“那就是没有咯?没有证据,就赶紧让人开门做生意,至于你,接着查去,你可别忘了,你只有十天时间!”
廖辉心头大骇,但也无可奈何:“微臣遵旨,微臣这就去!”
“滚吧……对了,你莫名其妙封了人家的铺子,给人造成了损失,今后要多去照顾人家生意,以示朕和朕的朝臣都爱民如子,知道了么?”
廖辉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多问:“微臣记住了!”
说完之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立政殿。
李承阳又看向还跪在地下的冯怀英:“还有你,朕给你发了那么多俸禄,你都花哪儿去了?”
冯怀英连忙答道:“不敢欺瞒陛下,微臣家中人多,开销颇大,真是去不起那等高档酒楼的。”
“放屁,堂堂大理寺卿,会吃不起南庆楼?那儿东西又不贵,而且还能办贵宾卡,今后每月初一十五,你都带上家人去吃一顿!”
冯怀英就是一愣,紧接着灵台一闪:“臣不但初一十五去,但需待客,也都去那里,还会在同僚之间大肆宣扬,说那南庆楼的东西又好吃又便宜!”
“狗东西,还挺聪明!”
李承阳笑骂一句,然后又说道:“记住,一定要告诉他们,南庆楼只接待贵宾,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去的!”
“微臣遵旨!”
“行了,下去吧,廖辉若是去你家查案,你就让他查,反正他也查不出什么,十日之后,朕自会给你机会出气。”
“臣没有气,为陛下办事是臣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会有气!”
冯怀英喜滋滋的走了,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帮陛下背了黑锅,但这样的黑锅,多多益善!
李承阳这才又看向卫无忌:“那书可读明白了?”
卫无忌连忙应道:“有徐老大人指点,末将已经读明白了,陛下真知灼见,末将佩服万分!”
李承阳就是一声轻笑:“明白了就去募兵吧。”
卫无忌立时大喜:“末将遵旨!”
“徐爱卿,你想明白了么?”
徐臻也连忙答道:“老臣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今日就搬回自己家去吧……在朕这里白吃白喝了这么久,真是便宜你们了。”
李承阳一边说着,一边就离开了立政殿。
徐臻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就小声嘀咕道:“陛下怎么不问那画卷之事了?”
卫无忌立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陛下不问,那是给你我二人留面子,徐相你可千万别自讨没趣儿!”
“可这事儿确实不是老夫干的啊,陛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放了老夫,老夫心里难受啊!”
徐臻越想越是憋屈:“不行,老夫得找陛下说清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