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强制下线了?”温起打开队友面板发现已经找不到莫浪的名字了,不由得摸了摸后脑勺,实在搞不懂他怎么会突然就被踢出了游戏。
“可能是玩得太累了吧,你没看到他刚刚的情况很不对劲吗?”花筠猜测道。
“算了,我们将游戏继续下去吧,将脐带带回去约瑟夫卡诊所应该就可以让亚楠恢复正常了。”温起能够感觉到在蜘蛛罗姆死亡后,有一股力量在排斥他们,如果再拖下去恐怕就要被送回静灵市了。
两人回到教堂底部,这里的战斗也已经落幕,阿梅利亚被分成两半躺在楼梯口,而格曼就躺在她的不远处,奄奄一息。
亚楠原住民还没有散去,而是叫嚣着要将格曼吊起来点燃献祭给诸神,温起看着他们的模样从内心生出一股厌恶,他突然很想放弃调查员这个职业,保护这些人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生命。
“背上格曼离开吧,不要和他们纠缠。”温起背上格曼,拿起他掉落在地上的镰刀武器离开,而花筠在阻挡身后疯狂的亚楠原住民一阵子后便追了上去。
他们不敢走大路,因为随着血月的降临许多原本紧闭的房门都打开了,许多人涌上街头开始庆祝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好在之前的无数次死亡跑路过程中他们已经对亚楠的地形无比熟悉,即使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梭也不会迷失方向,约瑟夫卡诊所已经近在眼前,这让他们稍微松了口气。
推开尘封的大门,这里一切如第二次离开时的模样,干净整洁。
“那小家伙呢?”花筠四处张望都没有发现小女孩的踪影,就快步走上楼梯来到紧闭的房门前敲了敲。
“谁?”里面传出约瑟夫卡医生愈加中气十足的男声,而且听起来好像比之前要更加年轻了。
“医生,那个小女孩呢?”
“善良的外来猎人,小女孩已经睡着了,要我将她叫醒吗?”
“没事,那让她睡吧。”花筠顿时放下心来,没出事就好。
“对了,你们拿到神之脐带了吗?”
温起将重伤的格曼放在大厅的病床上,顺手将镰刀放在旁边的楼梯,正准备跑上去就被拽住了手臂,格曼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古铜怀表放到他手中,有气无力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定不移地站在人类这边。”
这块古铜怀表和温起胸前挂着的那块一模一样,只不过崭新了许多。
【恭喜您获得格曼的怀表。】
【格曼的怀表:格曼利用它在不会过去的黑夜中细数着时间的流逝,等待黎明的到来,现在他将之送给你留作纪念。】
“你值得吗?”温起怔怔看着手里的两块一模一样的怀表,他明白过来猎人组织就是调查局的前身,原来他们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和神祇做斗争,即使遭到了无尽的诋毁在以后的岁月中还是选择站在了人类一边。
“现在格曼该进入沉睡了。”格曼的眼中渐渐失去光彩,嘴里不停念叨着一个个名字,“玛利亚路德维系还有你这个该死的劳伦斯”
“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叫约瑟夫卡医生!”温起快步跑上楼梯,用力拍打着房门,“医生,这里有个重伤的人,你快点出来。”
他不敢说出格曼的名字,因为在之前的交谈中医生对于这些猎人的印象不好,担心他在知道是谁后不愿意出来。
“猎人,我并非不想出去,之前在救治瘟疫的时候我也感染上了,但低等级的血液治疗对我失去了作用。”约瑟夫卡医生叹息道:“如果我现在出去的话担心会将瘟疫传播给你们。”
“你不是说过脐带里有着最高等级的血液吗?我现在拿过来了,这东西应该能治好你吧?”温起此时有点被冲昏头脑了,他要好好问问格曼为人类做到这种程度真的值得吗?
门被拉开一道缝隙,只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你们真的拿到了脐带?”
温起刚从背包中拿出脐带就被快速抢了过去,门重新闭合上,里面只传出一句话便悄无声息了,“你们先去找点水给那个可怜的家伙,然后帮忙准备血疗瓶。”
两人听到这话便连忙行动,等在格曼的病床边准备好东西之后,他已经彻底陷入了沉睡,再也不会醒来。
温起手里举着水杯,看着一脸轻松的格曼内心非常不是滋味,他原先凭借着一股冲劲选择接下了调查员这个职业,但现在他却感到异常沉重。
他不明白格曼等人为什么要保护那些诋毁自己的人,就连生命也被那些人所剥夺,因为按照格曼的身手绝不会被神职人员所困住,是后面加入进来的亚楠原住民让他开始束手束脚。
花筠随同他不知在格曼面前站了多久,直到耳边响起一阵金属碰撞声,扭头看去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赤裸上身的消瘦黑发青年带着笑容站在楼梯上,手里把玩着刚刚被放置在旁边的死神镰刀。
“秦歌!”温起感觉一股热血涌上脑海,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就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只是他胸腹间的拼图烙印消失不见了。
“格曼曾经教导过我,也算是我的老师,他已经够累了,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秦歌挥舞手中的镰刀,身边萦绕着血色的雷电,风雷作响,“葬仪之刃?很好的名字,我用这把武器送你们离开这个噩梦吧。”
这是来自于科斯的能力,现在体现在他身上。
“你就是约瑟夫卡医生!?不可能!”温起咬着牙,他还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格曼收你为徒,而且他在话语中表露曾经也见过约瑟夫卡,所以你绝不可能是约瑟夫卡。”
“我确实不是,只是借用了她的房间,约瑟夫卡你们在最开始的时候已经见到了。”秦歌笑着说出一句更令人绝望的话语。
最开始?
“那个狼人!?”
“温起,你看房间里面。”花筠苦涩道,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房间里面一个个人影端坐在角落中,他们的血液沿着输液管被头顶复杂的黄铜装置所吸取。
而在装置的正下方是一张椅子,正是约瑟夫卡或者说秦歌曾经坐的那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