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芦苇滩上,虽然芦苇被收割光了,可是芦苇叶和芦苇残枝却到处都是。江滩上的土地相对其它地方也要柔软一些,可以轻易的用工具弄一个单兵坑出来,学兵们趴在坑里,再将芦苇叶、芦苇残枝遮在身上,配上他们身上枯叶黄的迷彩服,其伪装效果,不到跟前根本识破不了。
两个连的侦察营精锐,用近两百支自动武器编织成的火力网,阵地战都不容小觑,更别说他们还是以逸待劳,打的是渡江伏击战。枪炮声响起,渔民们迅速反应过来,随着第一个渔民趁指着自己的三八大盖有所偏颇朝江里一跳,其他人醒悟过来,纷纷丢掉手上的浆、橹朝江里跳去,然后,这船上的鬼子就悲催了。
刚开始,鬼子们还能站得住脚,可以对跳入水中的渔民进行威胁、射击,而随着渔船渐渐失去控制,开始被江水戏弄,他们在窄小的船上便站不住脚了。“噗通、噗通!”“啊!”“妈呀!”随着几个鬼子惊恐的尖叫着掉进水里,其他人不敢妄动,赶紧趴在了船上,或者干脆跳进船舱里的鬼子群中,却是没人敢在站在船上了——渔船失去控制,站着有可能被颠入江中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站着的话,他们就是活靶子,下一刻就会被南岸的学兵枪口瞄到,然后饮弹落水。
“回来,赶紧回来!”“一鼓作气冲上去,抢滩!”北岸,几个鬼子军官指手划脚的给江中心的鬼子们出着主意。他们的关心和热情却是徒劳——几分钟以后,当活着的渔民都远远的离开了所掌控的渔船以后,船上的鬼子忽然发现自己成了一块浮萍,只能任由船儿在江中心打漂或者随波逐流,他们骇得哇哇大叫起来,浑没有了登船时的威风气度。
天气还很寒冷,渔民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棉袄。因此他们刚跳入江中的时候都只能被动的浮在水面上。这让他们成为了惊怒交加的小鬼子泄愤的目标,三八大盖的枪声响起,好几个正在脱衣服的渔民被击中,他们的鲜血将身边的江水都染红了。渔民们的惨叫声激怒了南岸的学兵,江铁头一声令下,学兵们冒着有可能被九二式重机枪扫中的危险奋力开火,掩护渔民们脱掉棉袄,好钻入水中逃生。
战斗进行了二十分钟左右,幸存下来的渔民们纷纷登上了南岸,在几个学兵的接引下,他们裹着学兵军制式棉袄,满怀仇恨在瑟瑟寒风中离开了战场。“老乡们,请帮忙向有船的老乡转告一声,让他们赶紧驾驶渔船离开这片江面,小鬼子丧心病狂,接下来肯定还会征用他们的渔船,”接引他们的学兵如此说道。
幸存下来的渔民们应了一声,然后仇恨的看了一眼江面上自家的小船,快速离去了。
有鬼子开始心惊胆战的操弄起渔船来,他们不动这个心思还好,一动这个心思,非但没能驾控渔船,反而让渔船打起旋来。“噗通!”操着浆的鬼子被转得失去重心,怪叫着丢落江中。这个鬼子立刻震天价的尖叫起来:“救我,救我!”还使劲的拍打着水面,浑然没有发觉,这样只是加速了他身上的棉衣渗水的速度——原地打着转的渔船乃是最好的靶子,几个学兵同时将目光投注过来,调转枪口,下一刻,这条渔船被上百颗子弹击中,在众鬼子惨叫声中被撕成了碎片。
北岸的铃木开始还在招呼鬼子们将船划回来,现在醒悟过来,知道这渔船看着简单操作起来却困难,大喊狙击手,让他们狙杀对面的敌人。然后对53联队的联队长坂本末雄大佐吼道:“给师团部去电,我们需要第3舰队的支援,请他们一定分派几艘舰船过来,要有大型的拖船。”
接连三艘原地打转的渔船被打成了碎片,上面的鬼子除了落水或者主动投江的几乎无一幸存,剩下渔船上的鬼子便变聪明了。他们只是趴在船上,任由船儿随波逐流。他们的妥协反而为他们赢得了更大的生存机会。渔船顺着江水向下游飘去,虽然随后又有两艘渔船被打成了碎片,其他渔船也遭到了程度不同的损伤,被击毙鬼子多名,但脱离学兵军的射程以后,他们便算是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
南岸的学兵军在痛快淋漓的将小鬼子当作移动靶来射杀的时候,也终于出现了伤亡。修水水面太窄了,日军无论是迫击炮还是重机枪,乃至于三八大盖,都可以将江铁头部覆盖在射程内。当然了,学兵们的伪装十分成功,单兵坑很好的为他们提供了掩护,小鬼子的迫击炮和重机枪虽然犀利,真要给他们带来伤亡,却需要十足的运气,如果不能直接命中,那就只能再来一次了。给侦察营带来巨大伤亡的,反而是后来加入的狙击手。三八大盖射程远达八百米的特质,让鬼子们根本无需担心射程的问题,而且三八大盖的穿透力极强,往往,小鬼子只要能完成精确瞄准,那对面的学兵如果不更换战位的话,那危险系数就大大提高了。
日军狙击手的加入让铃木春松感觉到了胜利的走向,只是,随着学兵们在江铁头的指挥下开始深挖单兵坑,并且开始在几个单兵坑或者洼地之间来回走动,日军狙击手的位置便被抵消了。要知道,能加入侦察营的学兵枪法都相当不错,而鬼子狙击手忙于杀敌,基本上都没有采取有效伪装。他们在狙杀侦察兵的同时,也在承受着侦察兵的狙杀。即使以联队计,日军的狙击手数量也有限,很快,他们就因为学兵军的反击而伤亡惨重,只能进行象征意义的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