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林新的心情,林盼盼来到屋内找齐了林母要求带的东西,以及林小哥炖好的鸡汤,两个人再次奔赴去了医院。
“娘~我们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林小哥的声音直接比人先到了。
话音未落,病房内刚消失的哭声又再次响起来。
林母顿时就一个眼神过去,狠狠的剜了林小哥一眼“吵吵啥,孩子都让你吓醒了”
看着周围几人难看的脸,林母又走上前,将林小哥手里的包裹接过,放到了床底下,看着林盼盼将炖好的汤乘出来放凉,用着不是很大,却足以让人听清的声音说道,“正好,快到饭点儿了,你们两个去吧热水打了”
看着林母压下来的面色,以及病房里不断的哭声,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旁边钱凤枝不断用眼神瞪着自己,也不是没看见,里面刘小玲也抱着自己的外孙子哄着,虽说都没说什么,但总归自己做错了,没想到小孩子听不得大嗓门。
也不怪林小哥,毕竟嗓门这个东西,都是习惯了的,一时之间没适应环境,脱口而出的都是本能。
林家有从家里带过来了一个热水壶,内胆外用竹子编织的套子包裹着,另一个则是林二嫂拿过来暂时急用的,这个是老式绿皮塑料的,看着可比竹子的上档次。
医院的热水供应是有时间的,需要自己去热水房打水,这个年头,家里能有一个热水壶就已经条件很不错了,看到林家能够轻易拿出来2个,钱凤枝心里被吵醒小孙女的火气也忍了下来。
等看到林小哥笑着过来,问道自己的水壶要不要一起打了的时候,钱凤枝火气彻底就没有了,自己儿子今天又在厂子里加班,没办法过来,自己一个人也没办法脱身,要是没有热水,这晚上可就难过了。
钱凤枝也没客气,直接就把水壶递了过去,林家都有2个水壶了,不至于看上自己这个。
经过林小哥的一番客气之后,林小哥和林盼盼各提了2个水壶,冲着水房去了。
额外多出来的水壶是刘小玲的,徐杏也就是另一个生了女儿被骂,只有丈夫陪床,快到晚上却只有一个人,孤单的哄着孩子的产妇,没有水壶,只是一个人孤伶伶的抱着孩子在哄着。
这边林小哥和林盼盼问了病房的护士,打听到了水房的位置,在后面排着队。
医院的水房有点儿像以前林盼盼上学时,图书馆里面的配置,一个大水箱在里面,外面接了一小排的自来水管,2个水龙头,大家自觉排成了2队。
“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个短头发的穿着护士服的人,不小心打好了水往下拎的时候,一个没拿稳,洒出来了一些,再加上她身后的人距离她比较近,她弯腰去拿水壶的时候,直接就手被碰到了,没拿得住水壶。
但是水壶也没掉在地上,也没横着摔倒,而是被这个短头发护士用手扶住了,却也被热水烫了一下。
好不容易扶住了水壶,还被烫了一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发现自己对面是自己一个平时很少说话,人也很阴沉沉的钱丽丽。
“丽丽,你没被烫到吧,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个没拿稳”短头发抱歉的说道。
现在短头发身后的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手里拿的是饭盆,因为着急过来打水,就离前面的人过于近了,嘴里不断说着抱歉的话,让短头发也不好意思怪罪。
钱丽丽看都没看短头发一眼,接好水后,直接就离开了。
“丽丽,你……”短头发的话还没说完,排在钱丽丽身后的齐刘海就接话了“你别管她,肯定又在哪儿发什么神经呢,最近这几天她有点儿不正常,天天拉着个驴脸不知道给谁看呢?
再说了,还当自己爹是院长啊,她要不是有个好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齐刘海一边说着,一边接着水。
短头发拉了拉齐刘海的衣服下摆,用眼神示意她别说了,没想到齐刘海却说越来劲
“你拉我干什么,诶呦~你瞧我这个脑子,院长一家是被抓走了,还是跑了呢?哦~是跑了呀!那怎么把千金大小姐给剩下了呢?难不成还不是亲生的?哈哈哈”
齐刘海眼看着钱丽丽的身影走远,越喊越大声,仿佛就是说给钱丽丽听的。
短头发说道“你别说了,丽丽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情,不然就不会被院长扔下了,她现在也挺可怜的”
钱丽丽是医院前任院长唯一的女儿,家里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平时前院长对她也很好,还专门送她去念了卫校,后来毕业后进了县医院成为了一名儿科大夫。
按照钱丽丽的背景和学历,马上就能够升职成为一名大夫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
钱院长跑了!
带着医院购买医疗器械的钱跑了!
本来这趣÷阁钱是上面好不容易拨下来的,有了这趣÷阁钱,医院可以从外地引进一个特别重要的机器,有了这个,就可以看身体里面有没有东西,据说能看结石。
国内很少有县级医院有这个机器,所以上面批了一大趣÷阁钱,虽然护士们不知道这趣÷阁钱具体有多少,但是钱院长竟然为了这趣÷阁钱,带着全家都跑了,现在还没抓到人,肯定就是一趣÷阁很大的数目,反正齐刘海和短头发都不敢想。
钱院长一家悄无声息的在一个钱丽丽值夜班的夜里,全都跑掉了,只剩下了一个空房子,还有一个一无所知的钱丽丽。
上面已经来过人调查了,钱丽丽也是被带走了好多天才回来,因为钱丽丽是少有的中专毕业,而且走的是正规途径进的医院,并且对此事毫不知情,所以钱丽丽升职是无望了,却被降为了一个护士。
留职查看!
也不排除,前面想要留着钱丽丽看钱院长会不会联系她,毕竟血浓于水。
但是没想到都好几个月过去了,除了钱丽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话语越来越少,没有任何变化。
钱院长一家毫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