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人道:“花雾堡的生意范围虽广,不过自从汴京城里毫无预兆的崛起一座倾天阁之后,在京城的形势就越来越严峻了,不过花雾堡主要的生意并未在京城,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近来出现了一件极奇怪的事,天下南宫家的生意自是无处不在的,近段时日里似乎总是受到冒名的打压,竟已快不能在京城立足了。”
“嗯?”饶是平日里一向急躁的孙三亦是大吃了一惊,“天下南宫家几乎可以算是全国生意的中流砥柱,竟然这般轻易被人打压,这可奇了,难道是那倾天阁做的?”
孙人道:“应该不是,倾天阁一直以来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虽说崛起得快,却也不曾做过些什么。”
“那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孙成冷笑道:“功高盖主可不是只适用于一个地方,只怕不止京城,这片天下的天下南宫家只怕将成传说。”
赵灵扇再一次清醒时,天色已是大亮,南宫娬儿走进屋来,见他醒来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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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sp;“大姐果真是妙手,说你会这个时辰清醒,果然就醒了。”
小数走在她后面端了洗漱的东西过来伺候他洗漱。
“南宫?”赵灵扇只愣愣的看着南宫娬儿,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没有受伤吧?”
他隐约记得之前好像看见南宫流泪了。
小数在一旁笑道:“可真让奴家伤心,当时在三郎面前被抓起来吊着的可是小的我。”
赵灵扇面色绯红,衬着刚真开眼时有些迷蒙的神情,显得可爱无比。想起之前小数不敌时被抓走时的担忧害pà。忙欲撑起上身,急急问道:
“小数,你可要紧?可有受伤?”
南宫娬儿忙压住他,“你身体没好,大姐说还不能下床的,好好躺着就好!”
小数也说道:“三郎你放心,五娘子武功厉害得紧,可没人能伤的了小的。再说你都可能不知dào
,七郎君好厉害!”
赵灵扇却只是一动不动,眼也不眨的看着南宫娬儿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脸上绯色更甚。南宫娬儿顺着他的视线,一惊,忙急急的收回手,脸上难得的有些不自在。
赵灵扇颇有些失望的看向那双纤长却有些瘦削的手,听见小数在跟自己说话,便下意识的回道:
“七公子也来了?”
“嗯哪!”小数说着,端了物事又出了门。
“身上还疼吗?”南宫娬儿问道。
“不痛了,早就就不痛了!”急于证明什么一般,赵灵扇急急说着。
南宫娬儿扶他坐起身,把床上多余的被子叠了一床垫在他的身后,见他如此,便笑道:
“你才刚醒过来,哪有什么‘早就’?”
赵灵扇又是脸红,只得不说话,只觉今日的南宫娬儿似乎和平日里不一样,心里欢喜不已,却也只敢小心翼翼的守着怕泄露分毫。
南宫娬儿见他小心翼翼的神情,心里叹了口气,却还是开口说道:
“灵扇,以后再有汴京城里的鸽子飞来,不用再红烧了,还是回封信吧!”
赵灵扇心里一个激灵,“为什么?”
“让你家里的哥哥们派个可靠的人来接你回去。”
“为——什么?”见南宫娬儿一脸严肃,赵灵扇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只得委委屈屈的低声问道,“我还是连累了你们吗,就像昨日那样?”
“不是。”南宫娬儿温言道,“不关你的事,是七公子来时说我家里出了些事,我要回去看一下。”
“出了什么事?严重吗?”赵灵扇心下担忧不已。
见他这个时候他最先问的却还是自己家里出了什么事,南宫娬儿心里感动不已,却也有些不忍,这一回去,只怕此生再难见面了吧?毕竟两人本来就没什么交集的。
“什么事还不清楚,我想先回去看一下。”之前王艳瞳只是对她说她南宫家的生意好像出了些问题,只是再一联想到先前父亲的来信,还有后来再没有回信的事,心里只觉担心不已。
“我让小数跟着你回去,到了汴京,她自己去南宫家在开封的别院就好了。”
“南宫。”赵灵扇眼圈红红,“你确定了吗?这一去,我以后还能找你吗?”
南宫娬儿安抚的对他笑笑,“你要出来游玩的一番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还出来做什么呢?”
“那就是不行了?”
南宫娬儿声音很轻,却也是斩钉截铁,“是。”
赵灵扇静了好一会儿,泪珠子一连串的往下掉,好半天才道:
“我不用小数跟我,她走了谁来照顾你。”
“我不用人照顾。”南宫娬儿拿出帕子为他抹去泪水,“你身上有伤,小数有些功夫,人也心细,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些。”
赵灵扇也顾不得她照顾小孩子的举动,只是低声道:
“我——我——”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若要跟着她便再不能提婚约的事,终是不敢说起,只是抽着肩膀低声啜泣。
南宫娬儿不擅长安慰人,只得道:“你才刚醒过来,可饿了?小数等一下带些吃食过来,吃过了就好生休息吧!”
“南宫,我——”
南宫娬儿又道,“你这次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江湖险恶,以后再不可这般任性的往外跑了。”
“我——”赵灵扇闷闷的声音传来,“不是小孩子了。”
“呵-”南宫娬儿低声笑道,“我知dào
,你做的饭菜这么好吃,这些日子儿家真是承蒙照顾了。”
“真的吗?”赵灵扇不觉有带了丝希望,“那我以后可以——”
“没有以后。灵扇。”南宫娬儿截断道,“你回去以后就说南宫家的娘子不受妇道,解了这婚约吧!我是江湖人,不受这些名声的约束。”
赵灵扇低着头不再说话,只是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南宫娬儿见擦也擦不尽,终是叹了口气。
“五娘。”小数端了早点进来。
南宫娬儿对赵灵扇道:
“你先吃些东西,我出去一下。”又转身对小数道,“小王爷吃过东西后,好生伺候他睡下。”
“是,五娘。”小数见气氛凝重,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南宫娬儿神色有些严肃,声音里不由带了些恭敬。
南宫娬儿出得门来,见赵烟树坐在院子的凉亭里,便走了过去。
凉亭里的桌上摆了一个精致的酒壶,还有两个酒杯,赵烟树正一个人自斟自酌,她姿势优雅,人虽不美,整个人看起来却是美不可言。
赵烟树见她神色,想想也猜着发生了些什么,说道:
“那样一个无邪的人,这样对他竟觉得残忍了些!”
南宫娬儿在她面前坐下,叹道:“我知dào
,不过他的哥哥们再不管做些什么,想来也是疼他的,这些时日来,每每传来的书信也不过都是些催促回家什么的,想来回去后也不会让他这样一个人入这奇诡的世道吧?”
赵烟树执起酒壶倾了些酒在她面前酒杯里,柔声说道:
“这样的人若是动起情来怕也是一生认定的吧?”
南宫娬儿有些心慌,却也只是淡然说道:
“他知dào
什么情情爱爱的,不过是才出了高墙对什么都新奇罢了!”
赵烟树也不点破她,只是道:
“我记得你会喝酒的吧?尝尝这个,难得市面上也有这样好味道的桑落酒。”
晚间时分,三长老正在叹话时,忽然有着女使进来禀道:
“堡主有请三位长老过悔思堂一趟,有事相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