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虽然身子对着对面的敌人,但是很明显对于她这样的绝顶高手来说,身后忽然而至的风声,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躲开的。洛川下意识以为是别人要如此对自己背后下手,可是听见金漫那一声小心之后,洛川居然福至心灵的直接认定为这就是金漫所为!
金漫的话,洛川有理由相信她绝对不会坑害自己,更不会背后下手。洛川被这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想法忽然攥住了心思,竟然焊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
金漫的长箭矢脱手而出,竟然直接射穿了那个打算偷袭洛川的敌人的胸口。
长长的箭矢,在一端进去,一端出去。
洛川听着身后的人金属没入骨血的声音,唇瓣微微一动,似乎是想要对金漫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了金漫身后的魏生锦,他本来和萧砚一起躲在一块山石之后,在金漫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自己身上以后,竟然从山石之后走了出来。
金漫全然不觉,有人在了自己身后。
可当魏生锦拿出手上的东西的时候,洛川竟然觉得自己失去了声音,一点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嘴巴干巴巴的张着。
随便身前的人给了自己一刀,划破了大腿,也无动于衷。
因为魏生锦手上赫然出现的是一把崭亮的匕首!
而刀尖正朝着金漫的后背而来。金漫几乎是看叶没看,右手横着一挡,将魏生锦的匕首打飞。
“这种程度的话,我还是能对付的。宁小花。”金漫几乎是脸上带着冷笑,转过身了身,眉眼沉沉的看着魏生锦,间隔许久的叫出了她的真名。
魏生锦脸上是一片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冷静沉着。
对着金漫回答道,“你之前要问我的事,这就是答案。金漫。”
金漫看着魏生锦,心里就明白了,这是他们多次合作出来做任务的默契。穿越盟早有规矩在前,如果在执行任务之中,就算是像金漫和宁小花这样的关系至交好友,生死搭档,也无法摆脱开的如同诅咒般的存在。
那就是……如果领到手的任务中需要侍奉的主人,是敌对关系的话,那么这两个队员之间可以抛开一切感情和交情,直接动手,无论阳谋阴谋,只要是能够完成任务的手段都可以用上,因为只要其中一个人的任务完成,那么所有的队员都可以通过穿越盟的高科技基地,重新回到现代。
也正是因为如此,金漫才在看到萧砚手中的令牌之后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找萧砚问着东西到底是从何处得来,如何得来,而是要去找魏生锦,和他核对一番。
看到魏生锦拔刀的一瞬间,金漫就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魏生锦手上的令牌和自己受伤的令牌,要侍奉的主人其实不是一个人,甚至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是哪个?”金漫摆了下手,眼神看向已经看傻了的洛川和同样云里雾里的萧砚,“两位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才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四周的山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聚拢起了二十几名弓弩手。
金漫眼神晦暗不明,“这么多人一起上的话,我们没有一点生还的希望。”
魏生锦刚刚还在给金漫递刀子,结果一看到山头上这些人,跟着大叫一声我靠,接着一拉自己的袖子,高高挽起,原来在他的另一半袖子里其实还握着一把匕首,魏生锦微微弯下腰,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左右手一高一低,已然是做好了攻击和防御的双重准备。
“我是陪着来的那个。”魏生锦眼神一暗,“东宫太子。”
金漫点点头,其实刚才的一瞬间,金漫已经将这几日的猜测已经想明白了七七八八,如果不是因为这如同枷锁的令牌,魏生锦这种做事谨慎的人是绝对不会听太子的话,将他带劲这充满危险危机的试炼谷的。
但是,魏生锦不光带来了,还陪着太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住下了。
由此可见,萧玦应该就是和魏生锦的令牌达成契约的人。
因为和令牌达成契约的宿主的话,对他们这些需要完成任务的队员来说,就是山一样的命令,绝对不可拒绝。
金漫抿紧嘴唇,在一片血红色中看向了萧砚。
既然魏生锦要保萧玦,那么萧砚就是她的宿主了。
可是她的令牌并没有和萧砚产生和萧玦的令牌那样强烈的功名。
那句“同生”她没有听到。
魏生锦似乎看懂了金漫的心思,说道,“那句话,不光你听见了,我也听见了。而且……”魏生锦将金漫拉到一处简单能避开些箭矢的地方,拉开自己的袖子,露出里面一块如同被烙铁烫红的印记,那上面赫然是东宫二字。
如同刺青一般,落在魏生锦细嫩的手臂上,如此醒目刺眼!
金漫看得柳眉微微一皱,顾不上外面的枪林弹雨,直接上手摸了摸那东宫二字。
触手是一片冰凉,这两个字所在的皮肤竟然好像不过血了一般,透明苍白且冰冷。
“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个?”金漫心头一酸,问道。
魏生锦露出一丝苦笑,放下袖子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实在这东西出现的很突然。”
“那天太子和你的令牌产生共鸣的时候,其实我也听到了那一声‘同生’。而且我的令牌上也因为这一句话而发生了变化。”魏生锦说着话又将自己的令牌拿出来,上面那个皇字越发清晰之外,在他的背面,竟然出现来了天乾国的图腾。
金漫看得一愣,下意识拿出自己的令牌,进行比照,结果看到自己的令牌和当初一样,没有变化。M..
可就在这个时候,因为惦记金漫的安危而疯了一般杀人归来的洛川,以及萧砚,两个人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杀光了那些刺客弓弩手们,他们二人也几乎成了两个血人。
洛川走了过来,直奔着金漫而去。
萧砚走了过来,朝着金漫而去。
这两个人同时快速朝金漫靠近……就在这个时候,金漫手上的令牌赫然开始发烫,变红,在原先焦黑的颜色上竟然渲染开了一层妖异的红光。
金漫仿佛在忍着强烈的灼热一般,手指的关节都捏到发白。
“姑姑,你怎么了!”洛川神色大变。
被魏生锦阻拦住,“别过去,她在等一个答案。”
洛川被这句话瞬间冷却下来,随手摸了一把满脸的血迹,另一只手唰的一下将长剑抵在魏生锦的喉咙上,“要是姑姑不喜那个答案,魏小公爷,那就劳烦你再让她问一次。”
“我?我怎么问?”魏生锦无语死了,这洛川怎么动不动就对自己又那么大的敌意啊?
谁想到洛川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邪佞的笑,将长剑往前送了送,“自然是用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