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和陈大有讲了,但是哥俩合计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主要是这件事情不管谁来想,都非常的离奇,因为这里涉及到了一个核心的冲突。
国粹药堂既然是一家药堂,那么毫无疑问,他起家的根本就应该是绝顶的医术。可是就目前他们所接到的这些情况,来看国粹药堂固然有两把刷子,但是医术超绝是绝对谈不上的。
不要说当年的师傅了,就算是现在的赵牧也能轻轻松松在医术上随便动动手指就将他们压的抬不起头来。
就是这样一家药堂,当年是怎么可能在那些中医世家突然打起来,然后各路药堂也纷纷下场的可以说的上是神仙打架的情况下,捞到了最终的赢家的位置呢?
如果说是两个神仙打架旁边路过的土地公捡了个便宜,这种情况大家还可以理解,顶多就是档次上差了一点,本质上大家都是神仙。
可是现在的情况分明是一群神仙打架之后,你告诉我最终站到最后的赢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这不扯淡呢吗?
而医术是药堂立身的根本,国粹药堂的医术站不住脚,不能取得碾压性的优势,那么当年他就应该不可能让客人全部向他那里去,然后最终形成断层优势挤死其他的药堂和中医世家,又继续发展成一家独大独裁的程度。
要知道,这世界上从来都是越是有钱有身份地位的人越是惜命,他们肯定会竭尽所能去找自己能找到的最好的医疗资源,你这里的医疗资源如果不是最好的,那他们凭什么会在你这里治病,为你花费大量的金钱呢?
所以说起码在当年来讲,国粹药堂肯定是技术最好的那一批,甚至就是顶尖上的唯一一个。
但是如果他当年能做到那种程度的话,现在就算再怎么堕落,也不会堕落成这个样子。说白了,就算他这么些年都在原地停步不前吃老底,那老底儿也不应该这么快就被吃成这个样子。
如果只有现在这种程度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完全将那些传承了几百乃至上千年的中医世家压的抬不起头来的。
人家传承了几百年,又不是靠乞讨要饭,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压箱底的刷子。
退一万步说,就算国粹药堂确实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取得了优势,也不可能把这些家族打压的彻底灭绝。顶多是让这些家族不得不避其锋芒,偏安一隅也就罢了。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造成今天这种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局面。
所以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师兄弟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躲着,猜了半天也没猜出个眉目来。
就在气氛逐渐焦灼,两个人的思维几乎都要迟钝下来的时候。
陈大有突然狠狠拍了一下手。
赵牧的眼睛瞬间亮了,难道这次师兄在他前面想明白了这其中的所有关节吗?可真是了不得,师兄如果开窍了,多长了几个心眼子,那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现在大师兄受不得刺激,他们这边什么事儿都是赵牧在自己抓,如果陈大有能立起来,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没想到陈大有下一句话就是:
“哎呀!那小护士现在成了一个男人,大师兄也不知道啊!大师兄知不知道自己可能有点意思的暧昧对象是个男人啊,唉呀,大师兄可怎么办啊,可怜我大师兄,一把年纪好不容易老树开花一回对象居然是个男的,可怜大师兄这么多年,为了照顾我们师兄弟几个还有师傅,带着这么一大家子也不好找对象。始终也没成个家,如今好不容易开一回花……”
赵牧傻眼了,心说你这么编排大师兄大师兄他知道吗?说好的大师兄在天门说一不二,十分威严呢。虽然大师兄中间这几年确实是病了可他现在已经好了呀,二师兄你这么造作,你不怕大师兄知道了之后拎起鸡毛掸子抽你啊?
他怎么总觉得自己的师兄弟们都这么不靠谱呢?
赵牧希望大师兄好起来的心越发急切,简直到了火烧屁股的程度,虽然大师兄这个人冷漠了一点,刻板了一点,脾气古怪了一点,可好歹还是个正常人啊。
大师兄,你赶紧好起来吧,这个家没你真的不行,否则我们师门里只有我一个正常人,我真的好无助。
赵牧在心里小声的祈祷着,希望不管是哪位好心的神仙,听到他的祈祷之后能传播给大师兄,顺便加固一下他的承受能力。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儿急不来,大师兄怎么也得休养个三五天,完全把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再说。
不过二师兄提出的这个论点还多少是有些新奇的哈。
赵牧摸摸下巴,忍不住按照二师兄的想法一路想了下去思维持续跑偏。
那大师兄这样算不算是同性恋啊?他会不会从此只喜欢男人啊?之后揭穿真相之后,大师兄该怎么办啊。听说大师兄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是同性恋啊,哎呀那我这么帅气又玉树临风的小师弟……
阿弥陀佛,赵牧赶紧在心里随便念了一句,打住打住,可不能再想了。不过心里却对大师兄究竟怎么想越发好奇了起来,暗暗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打算等以后真相揭露的时候,观察一下大师兄。
毕竟这么惨的师兄不多见啊。
嗯,他这算是关心同门师兄,绝对不是想看热闹,绝对不是。
而另一边,小护士姜玉搀扶着徐光回了病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调侃得很了,出去的时候还能简单聊两句的徐光,现在是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在小护士的搀扶之下,向病房走去。
姜玉扶着徐光到病床上躺好,又给他调整了一下病床的高度,保证他能睡在一个相对来讲比较舒服的位置上,可以说是伺候的无微不至。
但徐光全程都淡淡的,平时虽然不爱说话,可是对人还算客气,但是现在他整个人都绷着脸,浮现出一种无声的抗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