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佳是疗养院新聘请的营养师,经济状况不错,每天开车上下班。
人看着斯斯文文的,也没听说有什么不良嗜好,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居然要这样铤而走险。
程有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
“院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陈大有简直要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笑了,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没办法,没办法就去欺负一个病人?
“你胡说八道!”
他绑架的时候怎么就有办法了呢?
程有佳看了陈大有一眼,并不敢反驳什么,只是小声补充。
“我昨天接我儿子回家的时候被打晕了,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只剩下我自己在车上,儿子已经被他们抢走,只留下一封信让我把您的大师兄带过去换我儿子。”
他用哀求的目光看了一眼陈大有。
“我听说过,您也是一个父亲。如果你的孩子被绑走了,您会怎么做呢?难道就任由他被绑走吗?”
陈大有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我怎么可能让别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绑走我闺女!”
不过说完他又想起了之前的往事,眼里的光又黯然了下来。
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他闺女下的毒手,他不也没察觉到吗?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赵牧看陈大有黯淡下来的脸色,心里知道他是想起了伤心事,于是赶紧岔开话题。
“所以你就决定要绑走我大师兄?”
程有佳不禁语塞,这种单刀直入的问法,反而让人不好狡辩,于是他只能闭嘴点点头。
对付这种道德绑架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给他道德绑架的机会,直接答是或不是就完事儿了。
“那现在事情就很明白了。”
赵牧起身打算离开。
“你为了你儿子选择伤害我大师兄,这很合理。”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衣服。身后阿龙会意地跟上,只留下安保队十几个目录凶光的大汉。
“所以我为了给我师兄报仇伤害你,这也很合理。”
一顿拳打脚踢过后,一个自觉刚才出力最少的保安出头,将这个男人扔了出去。
程有佳简直要被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惊呆了,就算这群人一点同理心都没有,难道不需要审问审问他吗?
不光是程有佳,就连陈大有都被惊呆了,都顾不上在那边黯然神伤。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不需要再审问一下吗?”
出于对大师兄的关心,陈大有问道。
“没那个必要,会对咱们出手的,尤其是对大师兄这么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出手的,除了他们还有谁?”
赵牧窝在办公桌后面转椅子玩儿,老神在在地说道。
“连大师兄这样了都不放过,呵。”
这是对于对手最高的敬意和战书——赶尽杀绝。
赵牧不需要对一个来使做些什么,他只需要向对方传递一个消息:
这个挑战,他接下了。
“那,他儿子……”
陈大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嘴也许不应该张。
他其实也对程有佳对大师兄的所作所为非常气愤,但是,还是那句老话,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如果有一个无辜的孩子,因为卷进了他们的纷争而面临生命危险的话,陈大有实在是良心不安。
“放心,我说了,他除了过来传一个消息之外,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赵牧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这个二师兄什么都好,唯独心太软。
不过这种毛病放在大夫身上其实也算不了什么缺陷,相反可以帮助他有一颗仁德的医者之心。
但是在现在这种他们正在和国粹药堂正面对招的时候,却难免有些显得软弱了。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努努力。
赵牧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
二师兄下不去手没关系,他可以一个人包围对面。
他突然想起了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我一个人把你们都包围了。
可不就是吗?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又对二师兄解释了几句,免得二师兄担心那个孩子。
“师兄不必担心,根据我的观察,那个孩子肯定没事儿。”
赵牧稳重的开口。
“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
说到这里赵牧觉得有点好笑,甚至直接笑出了声。
“这是一个天阉之人,这辈子就注定了,不可能有孩子。”
“他刚才说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听到赵牧的判断,陈大有和阿龙这才恍然大悟,周围的一圈吃瓜群众也吃的心满意足。
虽然一开始大师兄失踪,被绑架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不过大师兄没事儿,又吃了这么一连串的大瓜。
简直要把疗养院下半个月的谈资都承包了。
而围观群众的恍然大悟中,赵牧恍若未觉,整个人依旧是那种淡淡的态度。
因为这实在是没什么。
陈大有有医术在身,但是却没有修为。
而阿龙只有修为,又不懂医术。
唯有能将二者结合的赵牧才能利用修为催动自己的目力提升,又用医者的判断来得出这个结论。
所以从一开始程有佳交代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至于绑架大师兄的真凶,也就非常明显了。
但是为了防止露馅儿,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假装自己也不知道程有佳的真实身份。
暗中却派了一队人马,悄悄跟着程有佳。
“让兄弟们在后面悄悄的跟着,也不用声张,看不懂也没有关系,回来看到什么如实和我说就好。”
“对了,记得配一个有修为的兄弟。”
赵牧做好了妥善的安排,对付国粹药堂的人,实在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尽管这样可能会无功而返。可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个来使,但是谁知道小人物身上会不会有大惊喜呢?
当然没有惊喜的可能性也很大,这件事情就要看运气了。
因此赵牧只是布置了下去,心里却没有对此有过多的指望,只是以防万一,不想平白错过些什么。
他倒是也没在这上面花费太多心思,很快就又将目光投入到了疗养院的病人们身上。
以张会长的父亲为首的一批本来就保养得当的病人,最近已经被治疗的差不多,可以开始准备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