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江北医学院,赵牧找了家网吧,要了个包厢,进入到卫从仲给的网址开始看。
国粹药堂在十五年前,还只是帝京一个小小的中药铺子。
大概十二年前,出现了一位神医,短短两年功夫,治好了帝京数位有钱有势的人物,声名远扬,威震南北。
国粹药堂趁机在帝京和海城这一南一北的两座重要城市建立了国粹中医学院,同时吸纳那些向卫从仲父亲那种流落在外,有家学渊源但是没办法融入现代中医体系的人。
大概十年前,国粹药堂在海城上市,成为一家综合性以中医中药为支柱的大型企业,还受到了国家表彰,一跃成为夏国最权威的私立中医组织。
但也正是在那一年,国粹药堂宣布他们最厉害的那位神医隐退。
赵牧搜了半天,才找到一张那个神医的侧面照片,他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照片上的人很像他师傅。
他连忙又退回去看,那个神医的名字叫做“蒋祁”。
赵牧凝神思索了片刻,他还真不知道师傅叫什么名字。
拜师之前,他叫师傅老头,后来拜了师,就叫师傅。师傅只告诉他他是天门门主,在外面还有几个徒弟,让他将来出了狱,有能力就去找一找,提携师兄师姐们一把,没能力就当不知道,不要为他们费什么功夫。
不过赵牧倒是想起一件事,有一次狱中新来了个人,路过他们牢房时忽然很激动,又蹦又跳的叫自己师傅七爷。
当时师傅说不认识那个人,但赵牧记得很清楚,那人的眼神绝不像是不认识师傅的。
当时他以为那个人叫的是“七爷”,现在看来说不定那个不是“七”而是蒋祁的“祁”。要真是那样,就细思极恐了,自家师傅曾经是国粹药堂的扛把子?.BIQUGE.biz
那为什么国粹药堂现在这么红火,而自家师傅却带着一身本事住进了牢里呢?
赵牧又翻了翻国粹药堂的其他信息。
发现他们的药馆遍布各大城市,唯独在江北周边,一家都没有。
这也很奇怪。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头没告诉我国粹药堂的事情,大概就是不希望我去跟他们对上。但大家都吃这碗饭的话,该碰上总还是会碰上的。”
赵牧关掉网页,心里多少升起了一丢丢紧迫感。
他走出网吧,先给李相儒打电话问了问南山区找地的事情,得知那边还没有消息,便又问了一下关于考医师执照的事情。
夏国的医师执照分为三个等级。
最常见的是普通医师执照,有这个证就可以做医生给人看病。
第二级是专业医师执照,分为中医师、西医师和全科医生三种,这个证需要有三位专业医师联名作保才可以参考。
拥有专业医师执照的人,才有资格开大型的医院和担任大型医院的院长。
所有拥有专业执照的医师通常啥也不用干,在医院挂个名,就能拿到一大趣÷阁钱。
最高级的则是国家级医师执照,这一级不做专业区分,但是报考的条件十分苛刻,基本来说是被动被选择,若非医学界的泰山北斗,根本没有机会。
所以,这一级的执照很少真正流入市场,大家都默认民间不可能存在国家级医师。
李相儒给赵牧安排的直接就是中医师执照。
一个月后参考。
他这边是没心没肺高高兴兴的回家了,陆校长却在自己家门口气得浑身发抖。
不光是因为赵牧骂他跟张文、李茂蛇鼠一窝,更因为霍立仁竟然为了区区一个赵牧,亲自冲到他家里面来跟他吵架。
“陆德光,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好不容易才说通赵先生去学校给孩子们上课,你居然为了两坨狗屎把他给气走了!要是老师还活着,你信不信他直接拿鞋底抽你!”霍立仁一敲开门,就直接冲进屋子,哐哐哐的拍着陆家的茶几。
陆德光抓着门把手,目瞪口呆了片刻,也火气飙升:“那你知不知道那小子怎么说我?他居然说我跟张文、李茂是一路货色,还说我们学校校风不好,蛇鼠一窝。这种人来当客座教授,你觉得他能服从学校的规定吗?”
“呵,他说得不对吗?”霍立仁又是一巴掌敲在茶几上,“你是不是当校长当太久,都忘了你是个医生!你一天到晚跟我说中医学院没有好教授,教不出好学生,我给你找到了好教授,你就这么对他?”
“我说的是中医学院没有好教授吗?我说中医就是骗人的!是巫术,是违背科学的!江北医学院就不应该有中医学院!”
“放屁,你敢不敢到地下去说给老师听?“霍立仁大怒,“中医学院是老师临死前反复叮嘱我们要发扬光大的,这是我们夏国的国粹,是医学的瑰宝,你……想欺师灭祖!”
陆德光冷笑起来:“既然你这么相信中医,为最后还是拿了手术刀。”
“我没学成不代表没有人能学成。”霍立仁也冷下脸来,“你知不知道这位赵先生能治多少病,就连脑溢血,他都能让病人在短时间内就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你能做到吗?”
陆德光哈哈大笑起来:“我当然不能,毕竟我不会说大话骗人!”
霍立仁摇头:“陆师兄,我看你真的是把老师教的都忘光了。那个病人现在就在我们医院,从犯病到救治是我全程跟的。才三天,用着赵先生的药,病人已经能自己做起来吃饭了!”
陆德光不停的摆手:“行了行了,我看你才是魔障了!为了捧一个不知道哪儿出现的江湖骗子,连脸都不要。我不跟你吵,我就把话撂这儿,要是他能让脑溢血的病人恢复如初,我不但请他回去当教授,而且当场跪在地上管他叫爷爷!”
霍立仁正要反驳,陆德光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挑眉看着霍立仁:“没事就赶紧走,师兄今天可没给你做饭!”
话音刚落,他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手机砰一声落在鞋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