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在一群义愤填膺的人中淡淡说道:“你们告我之前,是不是也先问问你们那个同事。他胃胀的情况是不是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而且神清气爽,就连视力都比刚才要好多了?”
周围人一愣,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老伍。
老伍吐得天昏地暗,好不容易才在同事的帮助下站起来,正想要骂赵牧,肚子里响起咕噜一声,他老脸一红,甩开同事的手,又往厕所里去。
“对啊,老伍不是说他最近便秘很严重吗?”
“他上个案子的委托人是烧烤店老板,天天顿顿请他吃烧烤,最近他确实是天天都在说胃不舒服。”
“难道这小子真的是医生?”
人群中的声音小了几分,大家都用一种惊异的目光看向赵牧。
“喂,我网球肘已经很长时间了,你要是能给我治好,我就相信你是医生。”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举起手,说道。
“确实是可以治。”赵牧笑了笑,“但不白治。”
那人眉头紧皱:“那你想要什么?”
“刚才我跟那个前台妹子说了,我想要一个电话号码。你能做主吗?”赵牧问道。
那人转身看向前台,走过去跟她交谈了几句。
这人的级别看起来不低,那前台有问必答。
两人很快交流完了,那人走到赵牧面前:“我不能泄露面试人员的个人信息,但是我可以打电话帮你把人叫回来。”
“那可以。”赵牧如闪电般伸出手,抓着那人的大臂,五指向下飞快抹动,只听咔一声,他松开手,“好了,你动一动。”
那人愣了一下:“这就好了?”
“暂时是好了。”赵牧回答。
那人活动着手肘,上下晃动,又握拳向外打了一拳,惊喜的叫起来:“嗨,还真的不疼了!这就算是治好了吗?”
“当然不是。”赵牧笑了笑,“想要根治的话,最好扎扎针灸,在敷点副药。如果能坚持一个月的话,包你六十岁以前都不会再有同样的烦恼。”
“那药和针灸在哪里?”
赵牧竖起一个大拇指,指向了自己。
那人犹豫了一下,没等他说话,老伍一边系皮带,一边从厕所里狂奔着跑了出来:“那个神医呢?还没走吧!”
人群让开,他直接冲到了赵牧面前:“神医,你真的是神医。我这肚子这一个月来就没有像现在这么舒服过,真的,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像是年轻了十几岁!你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我把今天的诊费给你,今后要是再有需要,我也好联系您。”
“诊费五百,我再给你开个方子,自己去药房抓药,吃三天。”赵牧随口报了一个,“联系方式就不用了吧。我只是来找人的。”
他冲刚才那人抬了抬下巴:“你刚才只是说让我治好你的网球肘,没说要根治。我现在已经治好了,你快点打电话吧。”
老伍扭过头:“老高,神医让你打什么电话?”
“是今天上午来面试的一个姑娘,资历太差,我……喂,你干嘛?”老高还没说完,就被一胳膊薅到了一边。
“神医找着人干嘛?熟人还是仇人?”老伍严肃的问道。
老高想了想:“听前台描述,应该是熟人,关系可能还不错。”
“那妥了!”老伍一巴掌拍在老高肩膀上,“打电话吧,就跟她说咱们录用她,资历浅没关系,交给我带!”
老高咽了口用唾沫。
他这老兄弟可有十来年没带过徒弟了,竟然为了一个江湖郎中,愿意重出江湖来带弟子。看样子他这几年的身体状况确实是很堪忧啊!
“嘿,神医您贵姓?”老伍满脸谄媚的靠近赵牧,讨好地问道。
“免贵姓赵。”赵牧回答。
“哦哦哦,好姓氏,家里还出过皇帝呢!”律师就是会夸人,老伍笑眯眯的说着,伸出手,“我叫伍承修,是文明律所的合伙人,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哟,还是个律所合伙人呢!
赵牧也没想到自己随便逮了一个,就逮着个大佬。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伸手跟老伍握了一下:“赵牧。”
“赵兄弟要找的人跟您是什么关系啊?”老伍继续问道。
“朋友。”
“实不相瞒,我最近确实是准备新带个徒弟。暂时呢,还没决定带谁,你那个朋友资历浅了点,但其实那不是坏事。没有养成坏习惯的律师才是值得培养的。这样吧,我让前台打电话让你那个朋友再过来重新面试一下,您去我办公室等,怎么样?”
“不方便吧。”赵牧想了想,选择了拒绝,“我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们要面试是你们的事,给她打电话,我就在楼下面等她,说几句话就走。”
伍承修思考了片刻,竟然也爽快的答应了:“那行,给赵先生搬张椅子过来。”
前台小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展开,她整个人都呆住了,伍承修喊了第二遍,她才醒过神来,跑到旁边端出了椅子。
“你们先去忙吧。”赵牧淡淡的说道。
“行,那我们先去忙,等会您朋友来了让她直接来办公室就行。”伍承修点点头,摆摆手,“误会,都是误会,散了吧!”
那些律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开始往各自的办公室走去,但眼神却不停地看向赵牧。
有的还在怀疑,有的已经想要让赵牧治病了。
老高和伍承修并肩往楼上走,略有点忧心忡忡:“你既然想要跟他搞好关系,为什么又让他自己坐在下面呢?”
“人和人交往要有边界感嘛!咱们刚才跟人呛了一场,差点把人扭到治安署去。这个时候交浅言深不合适。还不如正常一点,自然一点。”伍承修一把搂住老高的肩膀,嘿嘿一笑,“而且,我看他那个朋友可能比普通朋友还要好那么一点点哦!等她成了我徒弟,我跟这神医的关系自然而然就有了,何必非要争这一小会儿呢?”
老高皱了皱眉:“你这口口声声神医的,真有这么神吗?”
伍承修严肃起来:“那种感觉你不懂,我感觉身体里的陈年老污垢都吐出去了,现在轻松得很。他只是捏了几个穴道,就能做到这一点。不正能说明,他深藏的本事更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