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格伯特被碎颅的时候。
赛丽芬港,一群欧吉拉尔的皇家卫队已经把黑龙龙运输船拉进了港口,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船上的秘银矿卸下来。
虽然这件事不应该他们做。
但是秘银矿毕竟是珍贵的战略物资。..
万一被那些泥腿子装裤兜里偷偷拿走一两块,也是一种损失。
打开船舱,映入眼帘的是银光锃亮的秘银矿,士兵们眼里浮现出欣喜之色,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秘银很快就会添加到他们的盔甲和武器之中,他们的盔甲会因此变得更有韧性,他们的长剑也会变得更加锋利。
“要我说,安留斯那种弹丸小国,就不应该坐拥那么大一片秘银矿!”
“是啊!也不知道国王陛下什么时候去把安留斯打下来,居然银月森林那边还有一处陨铁矿呢~”
“陨铁矿?真好啊,可惜我们欧吉拉尔只有普通矿脉……”
士兵们一边将秘银矿用铲子铲进矿里,一边议论纷纷。
“都闭嘴,赶紧干活。”
一名队长模样的士兵吼了一声。
“陛下不去拿下安留斯是因为南大陆的和平公约,以及,还有艾里兰帝国在我们头顶上压着,我们和安留斯都是艾里兰的附庸帝国,不允许自相残杀,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就知道扯着个破嘴怨天载道!”
“嘿嘿,”士兵们讪讪一笑,都闭上了嘴巴,并将注意力集中在装运秘银矿上面。
只是,他们本以为秘银矿很多。
没想到还没十分钟就已经挖到底了。
其中一个士兵的铲子接触到了坚硬的隔板。
“队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下面还有一层?”
队长皱起眉头,伸手在隔板上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
声音很空洞,说明下面确实是有一片空间的。
“这安留斯王还挺讲究,运个秘银矿还要分层装……脑子怕不是有病?”
他抱怨了一句,指挥着士兵将第一层的秘银矿处理干净,很快一个带把手的小门就显露出来。
“我先去看看。”
那队长当先一步来到小门附近。
这门没有上锁,他握住门把手朝上一拉,门就开了。
里面黑洞洞的一片,看不清楚。
不过队长抽了抽鼻子,他闻到了一股古怪的腥味儿。
门后是一个梯子,他顺着梯子来到下面,里面黑咕隆咚的,温度比船舱外面要高一些,于是他命令上面的士兵将油灯递下来。
“这群臭小子也不知道帮我把油灯点亮。”
队长抱怨了一句。
接着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灯。
但火折子似乎受潮了,连续划了几下都没能点燃。
正当队长火急火燎就要破口大骂的时候。
一只毛绒绒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并把他手中的火折子拿走。
轻轻一擦,就点燃了。
之后这只毛绒大手又将火折子还给了他。
“你地方划错了,当然点不燃。”
队长呆呆愣愣地握着去而复返的火折子。
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
但马上就感觉到不对劲。
他抬起头来,只见一头体型庞大,浑身赤红,体毛竖起犹如钢针的兔子,正红着两只被脸上肌肉挤得眯在一起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你,你是什么东西?”
队长嘴唇哆嗦着,火折子上的火光摇曳,忽明忽暗,将眼前的大兔子也衬托得犹如恶鬼。
“我不是东西。”
烈火兔狰狞一笑,乐呵呵地说:
“记住,我是阳光开朗烈火兔。”
话罢,只见船舱里。
无数个狰狞庞大的身影站了起来,它们狞笑着朝着人类士兵逐渐逼近。
“队长,里面什么情况?”
外面传来麾下士兵的呼喊声。
队长牙齿打颤,根本没有办法将想要表达的话由嘴巴组合出来。
“人类朋友,你的麾下正在喊你。”
身高近三米的兔八哥推开一众兔子来到士兵的面前。
它嘴里叼着卷烟,猛吸一口气,然后将过肺的烟气吐了士兵一脸。
“你不回应一下么?”它问。
见士兵只是哆嗦,不回答。
兔八哥无奈地叹了口气。
它拍了拍身边小弟的肩膀,“送他上去!”
“好的,老大!”
那烈火兔上前两步,捏着士兵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随后将士兵单手抡圆3600转,接着猛的朝船舱上一抛。
“轰!”
士兵的身体将头顶船舱破开一个大洞。
伴着一些金属碎片。
他的尸体继续朝上飞行。
直到和天上的乌云肩并肩,才在重力的作用下回落,最后“啪叽”一声砸在一众皇家卫队士兵的面前。
“队,队长?”
一众士兵看了半天。
才从盔甲的纹路上辨认出地上的血肉混合物是他们威严的队长。
“队长怎么死了?”
“兄弟们注意,船舱里有古怪!”
已经不需要再多做什么提醒了。
因为兔八哥已经带着一众烈火兔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了第一层夹板。
“你们是谁?”众士兵一脸警惕。
不得不说,皇家卫队的士兵还是有点东西的。
哪怕面前的敌人形态如此庞大雄伟。
他们依然没有第一时间落荒而逃。
反而拔出武器做进攻状。
“我们是谁?”
兔八哥吐了口烟圈,嘴角咧开一抹狞笑:“大金链子啤酒肚,我叫兔兔你记住!”
“小的们!干他!”
……
……
当艾格伯特王子的无头尸体倒在地上的时候。
很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甚至有些人还在找苏年的身影。
因为苏年的身影几乎是瞬间消失,随后出现在艾格伯特面前,他们看见了,但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信息。
“呲——”
腥红的血液从脖颈的动脉里喷出。
刚好呲在一名宦官的脸上。
他苍白的脸颊抽了抽。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王子殿下……王子殿下死了!”
这声嚎叫终于将所有人惊醒。
“王子殿下死了!?”
“怎么可能?”
“天哪!”
“王子殿下可是银勋骑士啊!”
“吾儿!”霍夫曼赤红着眼睛站起身来。
他也不敢相信。
但是他清楚的看到那具无头尸体身上穿着的是自己年轻时候穿过的铠甲。
那柄宝剑还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亦如一具尸体,鲜血将剑刃逐渐染红。
“吾儿啊!”
霍夫曼发出变了形的悲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