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的走廊内,灯光明亮。
“唐宵?”
跟随着唐宵步伐上来的孟时雨,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了这一层的楼道,然而当她追上来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不见踪影。
敏锐的直觉,让孟时雨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唐宵。”
没有回应,当她准备再出声之时,身后的一扇门忽然打开了。
“你找谁啊。”门开了一半,一个中年男人问道,神色并不算友善。
孟时雨沉默一瞬,开口道:“你有看见一个金发的女孩到这边来么?”
“这我怎么知道,我没事儿干嘛盯着门外看。”男人有些不耐烦。
“……”孟时雨打量了他片刻,淡淡说道,“抱歉,打扰了。”
“那就请你别再大喊大叫了,刚刚就有一个吵吵嚷嚷的,现在又来一个。”
刚刚?
孟时雨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那人就啪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虞子淮地身影也出现在了楼梯口。
“时雨?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呢?”虞子淮问道,“唐宵呢?”
“不知道。”孟时雨望着那扇门,“刚刚那里的人说外面有吵吵嚷嚷地声音,那应该就是唐宵,只是不知道,她人去哪儿了。”
虞子淮眉头微微一皱,他抬头望去,无意间看见了孟时雨身后,走廊最深处的窗户。
碎裂一地的玻璃让虞子淮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他走上前去,朝着窗外眺望。
外面是小区内的高楼以及宽阔的马路,并未有什么特殊之处。
折返回来,虞子淮思索片刻,走到中年男人家的门前,伸出手便敲响了房门。
“你做什么?”孟时雨微微皱眉。
“既然他听到了声音,不妨问问他听到的内容是什么。”虞子淮开口:“说到底唐宵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在一栋楼里面走丢了,或许可以了解一下是不是躲到谁家里去了呢?”
说完,虞子淮又用力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孟时雨皱起眉头,她抱着胳膊靠在墙上。
若是在平常,唐宵忽然不见了她一点都不会意外,她喜欢乱跑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今天不一样,总觉得有一些无法预测的事情似乎会发生,孟时雨有些担心。
“喂,你好,有人吗?”虞子淮不死心,他敲门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然而就在他再度准备扬起胳膊时。
楼道内的灯灭了。
孟时雨咳嗽了一声,尝试唤醒声控灯,然而走廊依旧是漆黑一片。
“停电了?”虞子淮疑问,他的手再度落在了面前的门上,然而这一次,他还没来得及敲,那扇关的死死的门却是‘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瞬间,孟时雨和虞子淮两人,都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
“咱们没来错把地方吧,这里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虞子淮地脸色不太好看。
“谁知道呢。”孟时雨走上前,一脚将还半闭着地门给彻底踹开。
房间内的景象映入两人眼中,就在房间客厅的地板上,刚刚的那个中年男人正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片死寂。
见状,虞子淮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对方翻转了过来。
“是他吗?”蹲在地上盯着眼前地男人,虞子淮开口问道。
“嗯。”确认了男人的长相,孟时雨表情有些凝重,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就在这时,地上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虞子淮的胳膊!
“喂!”
异变发生,孟时雨瞬间察觉,而虞子淮反应同样迅速,只见他反手一动,直接将那男人的两个胳膊扭到脱臼。
然而诡异的是,即便对方的胳膊已经扭曲了,抓着虞子淮的力量,却是丝毫没有放松。
“我们……的一切……”
男人张开嘴,声音如同嘶哑的风箱,竭尽全力地嘶喊着。
“全都,献给了,伟大的……”
“嘭!”
话音未落,他的脑袋就像是气球一般炸裂开来,鲜血与脑浆炸满了整个房间,在阴暗的月光下极其可怖。
孟时雨与虞子淮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突然转变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而就在这时,那原本应该彻底死去的男人,他的四肢忽然一阵痉挛,那喷溅着鲜血的脖颈断裂处,猛地伸出来数不清的猩红细长的触手!
虞子淮骇然,猛地后退一步,大声吼道:“时雨!快从这里出去!”
……
“嚓!”
寒光掠过,眼前的男人身体被一分为二,砸落在地上,只能看到缓缓流出的血液,以及脖颈处还在抽搐的触手。
手中的贯雷枪消散而去,梁晓的神色不太好看。
“他……我有印象的……”南琪站在梁晓身后,双手捂着嘴,脸色苍白,“当初我住在这里的时候,我还认识这个人,为什么……”
没有下文,南琪将头扭了过去,似乎不愿意再看眼前的一幕。
梁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两人在这般莫名循环的楼道中,忽然发现这一层有门打开,原以为是一个契机,没想到或许只是陷阱罢了。
正在这时,一阵尖叫声忽然刺破了沉重的黑暗,梁晓与南琪听闻此声,迅速夺门而出。
“梁晓!”南琪指向走廊尽头的窗户,大声提醒。
只见在那破碎的窗口上,一个身影正趴在那里,金色的长发在惨淡的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余晖。“……是她?”
梁晓心里一阵愕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坏掉了。
“先救她过来吧,这里,现在很不对劲。”南琪说道,“她一个普通人,很危险。”
虽然很是疑惑为什么唐宵会出现在这里,但眼下并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上前靠近,梁晓再三确认了没有异常后,将唐宵的身子从窗口的另一侧拖了回来。
“不是吧……她去那边了?”梁晓看了一眼碎窗,另一侧如出一辙的楼道让他感到身上有点发寒。
这家伙怎么敢的?
“这下麻烦了,本来就不清楚眼下该怎么破局,现在还多了个昏迷不醒的家伙。”梁晓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唐宵,有点头疼。
“她是看到了什么?”南琪下意识问道,会想起刚刚的惊叫声,唐宵显然是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知道,但无论碰到了什么,还能活着我都感到相当意外。”梁晓说着,走到了窗口前,双手撑着窗框向着对面望过去。
“……”
当无计可施的时候,梁晓也想过要不试试翻过去看看,然而这一步迟迟没有踏出,毕竟那边有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过于危险……
“嗯?”
就在这时,梁晓的瞳孔微微一缩,在窗户的那一侧,与这边一般无二的走廊的尽头,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嘭!”
霎那之间,一阵猛烈的冲击袭来,只见梁晓的身体宛如遭受重击一般,被砸进走廊尽头的墙壁之中,而在他面前,此刻多出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身披一件棕色的,破旧的斗篷,戴着黑色的面具,面具之上,杂乱无章的线条就像是无序而又疯狂的舞蹈。
脖子被对方死死扼住,梁晓只觉得几乎要断了气,但即便如此也对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感到骇然。
太快了,那一瞬间,他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对方扼住了喉咙。
“梁晓!”
事发突然,南琪反应过来,惊叫一声,然而还没等她上前,周围的墙壁轰然碎裂,无数的血色触手如同出笼的野兽般相互撕咬交错着,拦住了她的去路。
抓着对方的胳膊,梁晓费力挣扎着,但不知为何,就像是眼前的存在有某种力量般,他竟是一点灵力都用不上来。
“……梁晓……”
忽然间,嘶哑的声音传到梁晓的耳畔,他浑身一个激灵,咬牙看向面前戴着诡异面具的存在。
这家伙,知道他的名字?
“梁……晓!”此刻,面具人抬起头来,他嘶哑的声音中仿佛充斥着无数的怨念,狂怒之声如同山呼海啸,席卷而至。
“你,该死!”
(已退烧,转阴,状态还算良好,更一更吧,年关将至,大家注意安全,祝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