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抚了岳婉蓉几句,夏倾歌才送她回房休息。
之后,夏倾歌也回了自己的房间,素心和素衣两个人,早就准备好了热水,给她沐浴用,这倒是方便了不少。
泡在水中,能感受到温热的水,一点点浸透到毛孔中。
疲惫,被温暖挤走。
夏倾歌觉得舒坦,她闭着眼睛,享受这份简单的小惬意。昏昏沉沉中,她就睡了过去,一直到水冰冷,她还不知。
还是素心,一直守在外面,见久久听不到动静,这才进来。
看着夏倾歌,素心不由的心疼。
“大小姐……醒醒,醒醒大小姐,起来去床上睡吧。”
素心站在一旁,轻唤夏倾歌,她知道夏倾歌累,若是可以,她真的想让夏倾歌好好的睡一觉,一直到天明。
可是在水里怎么成?
迷迷糊糊的听到素心的声音,夏倾歌悠悠转醒,一时间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
“我睡着了?”
许久,夏倾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听到这话,素心拿着衣服,快速上前侍候,她这嘴上也没忘了念叨。
“大小姐,你就是最近太累了,没日没夜的忙,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大小姐,你好好的歇息一晚吧,千万别累坏了。”
“嗯。”
夏倾歌应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有些时候,她是没有什么选择的,想要休息,也得看时局允不允许,不由她决定。
心里想着,夏倾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她就让素心出去了,东西暂时都不用清理,她想先睡一觉再说。
夏倾歌缺的觉太多了,这一沾枕头,便是天明。
听到外面的响动,夏倾歌便起了身。
她要去找简若水,问问约见柳月的事,还要让人安排去韩家下帖子,去珍馐楼传口信,更要派人去看看冥九和温雅的状况,再去一趟济世堂,问问城外龚睿那边的状况……
想想,夏倾歌就觉得,她要忙的团团转。
她莫名的有种疲惫感。
只是,所有的安排,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夏倾歌才出房间,就见金嬷嬷匆匆的走了过来,一见到夏倾歌,她急忙开口。
“大小姐,左相府出事了。”
听着这话,夏倾歌的心头不禁一窒。
且不说他们和左相府,私交甚好,单说左秋成站队,站在了夜天绝身后,夏倾歌就不希望左家有任何的不妥。尤其是在如今这种时候,左家出事,对他们来说,绝不是好事。
心里寻思着,夏倾歌快速开口。
“怎么回事?”
“据说,是今日一早,左相爷起来收拾准备上朝,没成想还没出府,就遭遇了死士刺杀。左相爷自己手中也有人手,可是他们的功夫与死士相比,差了不少。左相爷肩头中了一剑,两个护卫当场死亡,更有十几个人受伤,损失不小。”
听着这话,夏倾歌的脸色,不禁暗沉了不少。
快速看向金嬷嬷,夏倾歌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些不安,“嬷嬷,赶紧备车,一盏茶之后,咱们去左相府。”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说完,金嬷嬷便退下去准备了。
趁着这个工夫,夏倾歌匆匆的去了小药房,随手在药箱里装了些能保命的良药,之后便急忙出了门。
左相府。
夏倾歌来的时候,整个府已经乱成一团,一连几个太医,都垂头丧气的,模样很不好看。
那样子,让夏倾歌的心,不由的悬了起来。
正巧这时,左采薇从房里出来。
一双眼睛哭的红肿,此刻的左采薇,再也没有之前的傲气和张狂,她的脸上全是恐惧。
看见夏倾歌,她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救救我爹,夏倾歌你救救我爹。”
一边说,左采薇的眼泪,一边往下掉。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针对你。夏倾歌,我向你道歉,我给你下跪好不好,求求你救救我爹,求求你救救他。”
说着,左采薇就要跪下来。
她的这副模样,是夏倾歌从来都没见过的。
没有对比的时候,或许看不出哪里好,可是,从夏静怡的改变,到左采薇的认错,再到夏婉怡的一错再错……
相对来说,左采薇还算不错。
不论认错和下跪有几分真心,可她对左秋成,真的很好。
心里想着,夏倾歌快速抬手,在左采薇要跪下来的瞬间,将她扶住拦了下来。一双眸子落在左采薇的身上,她低声开口。
“我不用你跪,只希望,以后你对左相爷和左夫人,能一直如今日这般好。”
如此,也不负宠爱。
不要像夏婉怡那样,伤了夏明博又伤了老太君,狼心狗肺。
说完,夏倾歌快速道,“带我进去看看左相爷。”
“好,好好……”
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左采薇连连点头,看也不看那些脸色难看的太医,她抓着夏倾歌的胳膊,带着她进了房间。
床侧,左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
太医说,左秋成虽然伤在了肩膀,不是什么致命位置,可是刺伤左秋成的剑有剧毒,左秋成如今这状况,已经毒入心肺,他们也没有办法。即便是最好的状况,左秋成也活不过半个时辰。
真的没救了。
看着夏倾歌来,左夫人哭喊了一声,“倾歌……”
“夫人,”上前扶住摇摇欲倾的左夫人,夏倾歌低声开口,“夫人先别伤心,我为相爷诊治诊治,之后再说。”
听着夏倾歌的话,左夫人连连点头。
她的心底抱着一丝期待,可又不敢太过奢望,她怕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她真的怕。
完全顾不上左夫人如何想,夏倾歌到床边坐下,她抬手拉起左秋成的手腕,快速替他诊脉。
毒入心肺……
太医诊治的没错,左秋成的状况,的确差到了极点,凶险异常。
想着,夏倾歌收手,将左秋成的衣服解开,把肩膀上的伤口露出来,仔细的看了看。
伤不重,严重的是毒。
饶是夏倾歌识读无数,一时间也认不出这毒到底是什么。
心,不禁下沉。
看着夏倾歌脸色不好,左夫人的心中,不免失望更盛,“倾歌,怎么样?难道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们相爷他……”
话在嘴边,可是左夫人却说不出口。
那些不吉利的字眼,全在她的唇齿间,跌碎成苦涩的呜咽。
将左夫人的模样看在眼里,夏倾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夫人先别急,虽然相爷状况凶险,但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还有希望?”
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倾歌,左夫人的眼里,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