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慢慢弥散开来,瞬间便把男人面前的头目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像只作茧自缚的虫蛹一样扭动着,还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哀嚎,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他们都觉得只要自己稍微动一下,就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斗篷下,男人目光冰冷,他动了动手指,黑雾便像是有生命一样回到了他的身上,只听见他口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就像是一个饥饿许久的人忽然得到了食物的滋养一样。
而那个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头目,此刻就连一点尸骨都没有剩下。
从来没有人可以让自己对他俯首称臣,这个世界很有意思,也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目睹了这一切的众人惊骇不已,他们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用多少残忍的手段折磨其他人,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特的杀人手法,他们的本能告诉他们,应该要恐惧面前的这个男人。
“怎么,你们还不跪下来吗?”
在他面前,乌压压的跪倒一片人,战战兢兢,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在这里,实力就是一切。
男人似乎很是满意,但是他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的身体的某一个部位正在隐隐作痛。
“该死,果然只是吞噬了几个人的生命力还是不足以修复好的伤吗。”男人扫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这些人自己留着他们还有用,暂时不能杀了他们,不过想要恢复自己的力量,就需要更多的生命来填补自己的身体。
没关系,他已经来到了这里,很快就会和自己想要见到的人碰面的,到时候,自己会把过去的一切都全部清算。
陆苒在军营里安心为轩辕德炼制丹药,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包围了自己,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现在的天气还那么炎热,我怎么会感觉到冷呢?”陆苒喃喃自语道。
团团从陆苒的衣袖中钻了出来问陆苒:“主人,我们都已经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了,可是一点别人的消息都没有收到,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吗?”
陆苒最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这么久了,轩辕德并未告诉自己半点李墨轩的消息。
自己倒是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药草,也偷偷攒下了不少的丹药,可是陆苒最想知道的还是李墨轩现在在哪里。
她想了想,轩辕德有很大可能是查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告诉自己,因为他觉得只要自己一天找不到李墨轩,一天就不会离开这里。
炼丹师在军营里可是非常有用的,他身为一个将军,自然不会白白错过自己这个那么好用的工具人。
轩辕德虽然对自己很礼貌,待遇也不错,但是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悬殊太大,且他们都互相对彼此有所保留,是不可能真正做到坦诚的。
陆苒身上有很多秘密,而轩辕德身为将军,自然也不会对陆苒知无不言,陆苒忽然觉得做人上人还真的挺累的,互相猜忌,连个朋友都没有。
算了,人家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将军,自己干嘛要白操这份心,她觉得是时候考虑去找轩辕德辞行了,先探探口风再说。
所以呢陆苒非常委婉的问了轩辕德一个问题,就是他还需要多少丹药。
“丹药自然是越多越好。”轩辕德回答,天辰国虽然药草很多,但是等级越高的炼丹师越是能物尽其用,同等数量的药草,高级炼丹师可能会炼制出两道四颗的上品丹药,圣级炼丹师却能炼制出三颗左右的圣级丹药。
丹药的品质不同,效果也会大不一样,圣级炼丹师已经是凡级炼丹师的修炼极限了,虽说和丹王还有一些差距,但是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轩辕德心知陆苒这样问就是已经动了离开的念头,因此他便对陆苒说:“轩辕家在各国之间也算是有些威望,如果你愿意帮我一把的话,我可以推荐你免试进入天玄学院。”
众所周知,天玄学院是整个云顶大陆的顶级学府,就算是有贵族身份加持,也需要经过严格的测试以后方能进入,这里的学生以后都是支撑着云顶大陆的栋梁之才,要是能免试入学,可谓是天大的面子。
这件事对轩辕德来说也不好办,需要轩辕德的父亲出面讨人情,但是轩辕德觉得要是能用这种方式留下陆苒的话是很值得的。
“不必了,我对天玄学院暂时没什么兴趣。”陆苒轻飘飘的说。
轩辕德吃了一惊,还有人会拒绝这种提议?
陆苒略微欠了欠身:“抱歉将军,我还有别的事情,谢谢您的好意。”
说完陆苒便转身走出了轩辕德的营帐,轩辕德从未见过陆苒这样淡泊的人,他觉得自己对陆苒的兴趣又多了几分。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封密报,密报用火漆封了起来,火漆上面用印章盖了一个轩辕德家的家徽纹章。
天辰国的军队基本上都在轩辕家的掌控之下,所有情报也都会送到轩辕家,这种用家徽纹章封了起来的密报就代表这里的东西非常重要。
轩辕德把一根手指放在密报的火漆上,上面的家徽便动了起来,密报也自动打开。
他看了看信上写的内容,眉头微皱,随后他松开手指,密报又恢复了原样,火漆也自动封好了,就像是从来没人打开过一样。
“派几个探子去落星国。”轩辕德把金副将叫了进来吩咐道,“找到这个人的话,先试探一下,如果他对天辰国有敌意,格杀勿论。”
金副将点了点头,迅速的去安排了。
陆苒准备出门,却发现这次跟着自己的不是金副将,而是别人了。
“咦,你们副将呢?”
“将军有任务要交给他。”
只要是轩辕德身边的人,回答问题都是言简意赅,好像多说一个字就会比轩辕德杀了一样。
虽然陆苒对金副将的行踪很好奇,很想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那个跟着陆苒的士兵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