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些小本生意,有钱谈不上。”岚沧是如此回复辛之的。
两人就这样相处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岚沧竟然体会到了以往从未体会过的轻松自在。
辛之是个相处起来让人很舒服的性格,久了以后便不会再关注她的外貌,而是更在意她的内在。
“给你。”
山林之中,辛之矮身从地上捡了个被虫子蛀过的野果递给岚沧,“这果子可好吃了。”
“这是什么?”岚沧皱起眉,嫌弃地接过果子打量起来,这东西从未吃过,而且上面脏兮兮的,还被虫子咬了,要是以前,他连拿过来都不想拿。
辛之解释道:“你别看它丑,这种果子就是要被虫子啃过的才好吃,如果还挂在树上,就是没有成熟有毒的,但掉在地上又被虫子啃过的就是能吃的。”
“我不要。”岚沧一脸嫌弃的还给辛之。
“切。”辛之撇撇嘴,竟真的接回去咬了一口。
岚沧摇摇头,又听辛之问道:“话说你什么时候离开啊?”
岚沧一愣,错愕地看了回去,“你你什么意思,赶我走?”
他震惊不已,这些天他们相处很是愉快,他还想多和对方走几天,结果如今却迎来了这样的结果,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把他当过朋友,不然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也说不出这种直接赶人的话。
辛之一看就知道岚沧想多了,她拍了拍岚沧的肩膀,认真道:“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沧澜,我只是想说,咱们男女有别,一直走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而且你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吗?”
“我当然没事,而且你真的在意男女之别?”岚沧听着对方喊出的名字,一时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两人的相处从一开始就是他的一厢情愿和欺骗,对方赤诚相待,但他却连名字都是假的。
如果以后想再进一步,他就必须要与对方坦诚以待。
“辛之,其实我有件事想”
辛之将只剩一半的野果扔掉,抢先说道:“行了,没必要把你的真名说出来,在外游历,怎么能没有化名呢。”
岚沧睁大眼睛,“你、你知道我是”
“我又不是白痴,怎么能不知道啊。”辛之耸耸肩,“总之呢,我不是很在意你想跟在我身边的用意,也不在意你是否骗了我什么,那一块上品灵石已经足够还清这些东西了。”
“上品灵石哈。”岚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觉得胸腔中翻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愤感,“那么,你这么喜欢灵石的话,多少灵石能买你这个人呢?”
“啊?”
“呵,辛之姑娘,你听好了,我真名是岚沧,神岚国镇北王侯,你要是愿意嫁给我,无论多少灵石我都可以给你。”
辛之睁大了眼睛,艰难消化着自己听到的内容,而岚沧在这段时间沉默不语,看似是在给辛之考虑的时间,其实是他自己都在惊讶当中。
他刚才说了什么,哪怕是意气用事,他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将一个姑娘当作商品,这样的行为他怎么能做得出?
“你说的是真的?”突然之间,辛之握住了岚沧的手,震惊无比的说道:“我要是嫁给你,多少灵石都给我?”
“呃,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嫁!”
“真的?”岚沧只想以手扶额,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自责简直是喂了狗,为什么这个女人就这么财迷啊?
“话说,你这人不会之后要是有别人出更高的价钱,你就会跟别人跑了吧?”以辛之这样的节操,岚沧觉得这很有可能啊。
然而辛之一埂脖子,“拜托,我好歹也是正人君子,怎么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之事,不信咱们可以立字据啊。”
听完了岚沧的解释,温灵像是听到了一个玄幻的话本故事,她震惊不已地问道:“所以你们成亲就是这样的?”
“没错。”
“这也太”温灵看向路泽,后者脸色也有些古怪,“好吧,既然你们都是自愿的,那我们肯定会去。”
“嗯。”岚沧告辞要离开的时候,温灵又拦住他,犹豫着说道:“岚沧,其实我想,你确实很喜欢她吧?”
“是啊,我的确有些喜欢她,只不过她喜不喜欢我嘛”岚沧摇摇头,“算了,反正时间长了,她肯定会动心的。”
他就不信凭自己的金钱攻势和相貌攻势,辛之就不喜欢他。
眼睁睁看着岚沧离开,温灵收起请柬,“路泽,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什么想法。”路泽道:“儿戏一般的成亲,不过倒是很有岚沧的风格。”
“是啊,他们一位位也都成亲了。”温灵感慨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嘛。”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一个书中的世界,它跳脱了曾经的种种束缚,跳脱了框架和结构时间的限制,跳脱了所有的一切,成为一个新的、可以永续存在并且向下发展的世界。
温灵以前来时总是按照剧本,想要将这里的人与剧本联系在一起,想要找出这些人和书中角色对应的相同点,因为这样就能让她感到些许的心安,让她能安心自己知道未来的发展。
但光是知道未来发展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毫无力量的穿越者根本做不到改变整个世界,而这个世界的人也都有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他们和书中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比如路泽,他和书中相比更是差的有些太大了。
书中的他在前中期总是充满希望,他想要相信别人,却又被别人一次次推入深渊,在这样的环境中,他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心境蜕变,他变得冷血、疯狂、毫无理智。
但这个世界的路泽,经历的太多反而有种看透一切的沉稳内敛,他把所有的尖刺都收了起来,只等最后的时候给人致命一击。
而现在的路泽,又是另一种感觉,虽有锋芒,但仍是温润如玉,尤其是面对她和孩子的时候,一身冷硬气势全部收敛,只剩下内里透出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