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生活之中,总是有些意外出现的,温灵看着突然到来的访客,眼中透出些意外和问询,“岚沧,你来此所为何事?”
这位神岚国的皇子如今已成了王侯,自从神岚大皇子接任王位后,他便离开皇宫四处游历去了,温灵一直都没收到过对方的消息。
如今这人突然出现,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岚沧因为以往对温灵的所为,一般是不会过来的,当年年少轻狂所犯下的事情,如今想来都是一种极致的尴尬。
他看向路泽,将手中请柬拿了出来,“这次前来,是为送请柬,在下将于一月后成亲,特地前来邀请你们一家去参加的。”
路泽适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微一挑眉接过了岚沧的请柬,“令人意外,你竟然也能成亲。”
“此话就过分了吧,我之前只是没有收心罢了。”岚沧与路泽呛了一句,他们之前就不对付,此刻也不例外。
温灵其实也挺惊讶的,在她印象中,岚沧都是一个我行我素、做事随意嚣张的人,要让他安安分分地成亲成家,的确有些困难。
不过她不像路泽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只是点头思索后,答应下来,“好,那一月后我们便去参加,对了,你和对方是怎么相识的?”
“她只是一位普通的修者。”岚沧低下头去,提及对方时,眼中也带着淡淡的羞涩,“我外出历练时偶然遇到的,之后相处一段时间,觉得很舒服。”
“是嘛,可你不是喜欢”
“以前是以前,年少轻狂时说的话不算数。”
没有遇到对方之前,岚沧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漂亮强大的女修,他生来便想要最好的,眼界又开阔,根本想不到自己未来会喜欢的人是那么普通的一位散修。
女修名叫辛之,就连名字都是普普通通的。
一次外出,岚沧刚落到一家客栈门前,还未等进去,便看到客栈门口突然冲出一人,似是被人踹了一脚,整个人倒飞出来。
岚沧立刻上前,伸手挡住那人的后背,泄力将他安稳落到地面。
“没事吧?”他发现这人还是一位有些年纪的中年人。
中年人显然是被吓得够呛,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多谢仙人搭救,多谢仙人搭救若是您不出手,恐怕我一把老骨头绝对就没命了。”
“哼,没了不是活该,你专门趁着独行女子住店时使用迷烟,天王老子都没你这么色胆包天。”
说这话的正是将这中年人踹出客栈的女修,她肩上带着包裹,一手拿剑,身姿笔挺,看着飒爽英姿,好不气派。
但就是修为有些低,而且那身衣服一看便是发了白的,时间应该久了。
中年人颤巍巍地指着那女人,“信口雌黄!信口雌黄啊,明明是你身无分文还想住店,如今竟又是想讹我的钱,我在这地方开了十几年客栈,若是真的做了这事,早就被别人给拆穿了!”
“哼,那是因为你下手的女人都是物色好的,胆小怕事又爱惜颜面,不敢将此事声张出去。”
“若真是如此,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中年人又反驳道:“你一个清苦散修,就连衣服都是发白的,想必是没钱又见我好欺负,想要讹我!”
周围往来行人也驻足停在周围,纷纷看起了热闹。
只不过相比于相信女修,他们更相信的是在这里开了十几年客栈的中年人,众人指着那女修,小声议论起来。
女修神色不变,“我如何得知,自然是有女子心有不甘,特意请我过来拆穿你的真面目,昨日我扮作娇弱女人模样,夜里便见你朝屋内吹入迷药。”
“你还偷走了我放在桌上的钱袋子,现在它应该放在你的衣服口袋里。”
“呵,我身上自然是有钱袋的,谁身上能没有钱袋呢,但这是我的,你又如何证明这是你的钱袋!”中年人迅速从怀里掏出钱袋,坦荡荡的仿佛这真是自己的一般。
他昨日便检查过,这钱袋较为中性,也没有丝毫的花样装饰,而且上面没有绣着任何的名字,根本作为不了证据。
“钱袋自然不会证明,但里面的钱却是假的。”女修走上前来,伸手从中年人手中夺走钱袋,将里面金灿灿的元宝给拿了出来。
“看好了。”她掰开一个元宝,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问题来了,你随身带着这么多假的钱是想做什么呢?”
中年人脸色大变,他昨日明明已经检查过了,为什么如今这元宝竟是变了?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尤其在看到中年人的脸色时,也都陷入了惊讶之中。
而中年人还想负隅顽抗,“你、你一个修仙者,想要耍些小把戏,我这种普通人又如何能反抗得了?”
“呵,你若是还不承认,不如问问身边这位修者,看看我刚才是否用了手段。”
岚沧早已松开了搀扶中年人的手,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心,皱眉道:“没有,这不过普通一障眼法,元宝的确是假的。”
周围人将客栈老板送到官府,在事情告一段落后,女修看向岚沧,“刚才多谢了。”
岚沧摇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倒是姑娘如此仗义,令在下佩服。”
“仗义?”女修嗤笑一声,“我为钱而来,谈不上仗义。”
她坦坦荡荡,倒是让岚沧起了结交的心情,“在下沧澜,不知姑娘姓名。”
沧澜是他的化名,岚沧这名字太重了,一旦说出来肯定就会被人知道他的皇子身份。
“在下辛之,辛苦的辛,之乎者也得之。”辛之笑了笑,“就此别过,我还有钱要去领。”
岚沧失笑,与对方告辞后,他本觉得未来可能不会再见面了,但耐不住造化弄人,他竟再一次遇到了对方。
彼时辛之正坐在一家早铺旁的小凳上吃烧饼,坐姿不比一般女修,双腿有些岔开,显得狂放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