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系不错的人突然有了些问题,这让温灵心中升起了一些怪异之感。
其实无论这个小白猫说谁是它的主人都可以,但落在她身边之人的头上,就显得诡异古怪起来,像是有什么阴谋般,毕欣难道是特意来接近她的?
路泽同样想到了这一层,他看了看四周,便问温灵道:“现在要去找那个毕欣吗?”
温灵想了想,“不,我觉得还是先从这只猫身上问出些什么吧,之后再问毕欣,就能对比他们的不同之处了。”
“嗯,好。”路泽点点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只不过他的心念联系了一下天道,后者的回复只有短短的一个字:嗯。
“本大爷名叫玄冥幽猫!没见识的人类。”小白猫又试着挣扎了一下,之后意识到自己挣扎不过,便丧气般地耷拉下脑袋来,“可恶”
“好吧,玄冥幽猫毕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待着?又为什么不去找毕欣呢?”温灵双手抱胸,和小白猫平视起来。
毕汀甩了甩尾巴,“本大爷可是只信守承诺的高级妖兽,答应了仆人,就自然要待在这里等着。”
“你的意思是毕欣让你在这里等着?等她吗?”
“那是当然,不等她等谁。”
“但是她没有回来接你。”温灵提醒道:“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要等下去?你在这里等了多少年了?”
“也没多少年吧,差不多三年?”毕汀对时间的感觉很迟钝,对妖兽而言,时间并不是重要的东西,因此它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总而言之,外面那些人特别热闹的时候,就只有三次,什么年节啥的。”
“三年时间也差不多对得上。”温灵想着和毕欣在一起的时候,后者的言行举止都很正常,而且心性也颇高。
对她既无嫉妒也无敬畏,她当时觉得这女孩的心性真的很好。
“别多想。”路泽搂着她的肩膀,“既然确定有问题,那就不该留情面了。”
“是啊,如果她真的有问题的话。”温灵叹了口气,“你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我们吗?或者说你要不要去见你的主人。”
“是仆人。”毕汀懒洋洋地舔了舔爪子,“我怎么信你们,你们又是抓着我,又是威胁我的,万一是想把我卖了怎么办?”
“你还卖不了多少钱。”温灵认真道。
“放屁,高级妖兽可值钱了,我又不是不识货!”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就是不缺钱。”
“哼,愚蠢的人类啊喵!”
就在温灵和毕汀打嘴炮的时候,天道便是突然出现在这里,他落地无声,周身裹胁着淡淡的灵力。
这灵力的波动让毕汀的猫瞳收缩起来,“喵!你、你这个人类,你的灵力好棒啊!本大爷可以吃一点吗?”
天道只瞥了它一眼,便收回视线,“路泽,毕欣不见了,而且联合学院虽然有一位登记在册的白凤谷弟子叫毕欣,但却没有人对她有印象。”
“嗯,我明白了。”路泽握紧拳头,心情稍有阴郁。
哪怕千算万算,他都没有察觉到隐患就在温灵的身边,如此光明正大、嚣张至极的挑衅!
如果他们没有碰上这只小白猫,或许真的会把毕欣当作温灵的一个普通朋友。
“别这样。”温灵握住路泽的手,强硬地将后者攥紧的拳头给掰开,“这样很疼的。”
“不,没什么感觉。”路泽看着手心中的痕迹,温灵的手在上面轻轻拂过,灵力滋养着上面的皮肉,很快便愈合了。
“我会心疼,所以别再这样了。”温灵闭了闭眼,“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喵!”毕汀叫了一声,“快把本大爷放下来啊混——喵!!”
它浑身炸毛地掉在地上,抖了抖身体,要往天道身上爬。
后者冷哼一声,身形消失在原地。
毕汀还差一点就能跑到他身上了,结果却被如此对待,整只猫都耷拉下脑袋来,不过很快,它就又晃了晃脑袋打起精神。
“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仆人吗?”
“暂时见不了了。”温灵想了想,“等会我们要去见一个人,之后你跟我们回八方谷。”
“八方谷?”毕汀重复了一遍,“本大爷倒是听说过,不过我凭什么要去,喵!!!”
路泽不想听它废话,直接灵力一卷,便带着温灵走上飞行法器。
毕汀挣扎得很厉害,爪子在空中不断挥舞着,“可恶!你们这是强抢民猫!是犯罪!”
“妖兽没有人权。”温灵笑了笑,“话说你能变成人吗?”
“哼,暂时还不能,不过很快就可以了。”
“是嘛”
——
柳芳华还是住在原本的小院里,这里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样子的。
她孤独地坐在蓝花楹下的石桌旁,面无表情地望着一个地方发呆。
曾经被天道塞进这副身体的时候,她是高兴的,毕竟能活着总比如行尸走肉般要好很多,只是后来,有了路泽。
她并未适应自己母亲的角色,在最初,甚至很厌恶这个生命。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真的在意起路泽来了。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生出来的、看着长大的孩子。
然而这个孩子的身上还背负着一些什么,柳芳华不知道,当这个孩子知道真相后会不会与她决裂,而她在那时,又会如何是好。
“夫人,您在这坐了一上午了,喝点茶吧。”女仆倒了杯热茶,关切的眼神让柳芳华心中一动,笑道:“嗯好,我会喝的,先放在那吧。”
她想,路泽已经三年没有回来了,温灵也同样消失不见。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惩罚吗?
如此想着,柳芳华站起身来,打算回房间去休息一下,而就在她转身之际,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由远及近的灵力波动。
她猛然回头看去,只见蔚蓝的天空中,一架有着奇怪造型的飞行器出现在院子上方。
随后便有两人从飞行器内跳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院子的空地上,亦如曾经的好几个年月一样。
柳芳华倏尔睁大眼睛,有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滑了出来。
她颤抖着声音,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泽、泽儿你、你回来了?”
路泽张了张嘴,本以为自己的冷硬已经可以对任何事情无动于衷,但真到了这时候,他还是斟酌了片刻,最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