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法器缓缓降落在任炎国皇宫的大片空地上。
众人从内走下,便有人上前迎接。
那是一位气质出众,如帝王般君临天下的女人。
任易琳在侍从们的簇拥下走上前来,露出淡淡的笑容,“诸位远行辛苦,皇室已备好酒水菜肴,为诸位接风洗尘。”
接引到休息的房间中,温灵听到路泽对她解释。
“那是任易琳,任炎国的皇帝,不过几年前已经被天道替换成了别人的灵魂。”
“啊?”温灵一愣,微微皱起眉来,“天道到底替换了多少人啊”
“没有几个,除了我的母亲外,再就是她了。”
“为什么?要说你母亲被替换,我还能够理解,但她和你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为什么会被替换?”
“嗯,我也曾问过这个问题。”路泽笑起来,“他说原本是想由任炎国牵起一场混乱的,但后来咱们去了千隋国,他的计划被迫推迟。”
“什么计划?”
“没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路泽走上前,伸手把温灵的衣领整理了一下,“你想泡个澡吗?等会要去吃东西了,任炎国的食物还算可口,你应当会喜欢。”
温灵想了想,点点头,“好吧,我也觉得还是洗个澡比较好。”
躺在飘满花瓣的水池中,温灵将自己的下巴也浸在水里,黑发漂浮水面和花瓣缠绕在一起。
她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以前她的皮肤没有这么好,想来是这个世界灵气入体,洗筋伐髓的功效。
话说她现在的身体是自己上辈子用的,还是在这个世界变化而来的呢?
温灵尝试着运行灵力,排出体内的污垢,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排出来。
那看来还是龙神的身体,只不过自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这样也不错,温灵不再想要奢求些什么,只是全身心沉浸在水池中,直到泡得浑身酥软,甚至都想睡觉的时候,才从水里爬起来,重新换上衣袍。
她轻轻吸了口气,走出浴室和外面等待的路泽会合。
路泽低头看她,看她脸上被蒸得泛红,唇瓣似要滴血,看她衣襟中露出的小片锁骨和通红的耳朵。
“我想”
温灵眨了眨眼,抬头问道:“想什么?”
“时间还早。”路泽伸手放在温灵的肩膀上,低头弯腰,一下下轻啄上温灵的嘴唇。
他闭着眼睛,睫毛细长挺翘,温灵则睁着眼,在短暂的错愕后,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态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是路泽主动的,但她为什么有种在欺负美人的感觉?
好像被占便宜的不是她,而是路泽?
这、这合理吗?
这很合理,毕竟路泽长得是真漂亮,又漂亮又好看,无愧于这个世界第一美人的称呼。
他的力道很轻,像是可怜的小动物在撒娇前用鼻尖轻轻试探你的忍耐度。
温灵的手垂在身侧,手指微微蜷起,突然抬起勾住了路泽的脖子,又用力压下,将路泽原本的试探变成切实的体验。
路泽原本闭着的眼睛顿时睁了开来,他微愣,唇齿微微张开,后突然有一条小舌试探着舔了下他。
他下意识伸手扣住温灵的后脑。
很长时间过去,温灵终于推开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地打着哈哈,“哈哈,我觉得我们该去吃饭了。”
路泽的手背挡在嘴前,黑发下的耳朵完全红了,就连脖颈都红得出奇。
一双黝黑的眼瞳仿佛被水浸过,看起来格外好欺负。
温灵只觉得自己就像那嫖完不给钱的浪荡子弟,还嚷嚷着‘不给钱就不算嫖’的屁话。
被脑子里的念头一洗,她顿时少了几分害羞,多了点诡异的沧桑感。
“唉,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她拍了拍路泽的胳膊,老成道:“此生非你不娶。”
路泽一愣,“娶我?”
“呃嫁,哎呀都一样嘛。”
“既然都一样,那我嫁给你倒是也可以。”
“好了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去吃饭吧!”温灵拽住路泽的衣服,拉扯着就往外走。
很快,两人便被侍从带到了皇宫设宴的地方,温灵四下看看,最后被路泽摁在一个座位上。
后者将筷子摆下,温声细语,“吃吧,不用管他们来没来。”
“我还是等等吧。”温灵摇摇头,看着桌子附近坐下的几个人。
那几人也在用一种古怪的眼神观察她,似乎是在打量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似的。
温灵端起路泽刚倒下的茶盏,浅浅喝了一口压压惊。
她的特别之处大概就是白嫖路泽不给钱吧。
一旦开启了这个脑洞,她就给路泽套上了好几层的柔弱滤镜。
就比如现在。
路泽在她身边坐下,一袭黑衣撑起极好的身材,皮肤白皙,脖颈修长,却还带着一点未消去的红,就连淡色的唇都微微有些红肿,唇边咬破了一点口子,看着是被人欺负的狠了。
“怎么了?”被欺负狠了的人侧头看她,肩旁黑发滑下,在温灵的滤镜里,简直就跟衣服滑落肩头是一个意思。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深呼吸了一下后才回答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能在一起吃饭真好。”
路泽笑起来,“我也这么觉得。”
以往和温灵一起,总是落不下任何一顿饭。
温灵不在,他便以辟谷丹为食,未曾再像今日一样见过如此多的饭食。
众人落座,任易琳起身,说了几句感谢和客套的话,席中宾主尽欢,相互之间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路泽不说话,放在旁边的酒杯也未曾举起过。
然而众人却无一人催促他,也无人与他们搭话。
温灵吃得尽兴,路泽在一旁给她剥虾剔骨挑鱼刺,看起来也挺忙碌的。
温灵第三次开口道:“路泽,你别光给我弄,你自己吃啊。”
“不了,我其实也吃饱了。”路泽笑了笑,在这里的人,可都不是为了吃来的。
温灵用筷子夹起一个小巧精致的小包子,里面据说是用什么妖兽的籽和仙草一起混合的,丝毫不腻,唯有淡淡的甜。
“你吃这个。”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动作将包子递到路泽的嘴上。
路泽无奈看她,张嘴把包子含了一半,又伸手接住,咬了一口。
有点太甜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