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好热啊!快、快帮帮我!帮帮我!”
安静等待仆人们把酒盏收走的队伍中,突然之间传来了如此不堪入耳的声音。
人群不免起了骚动,尤其是柳俊周围的那些人,其中不乏有几位女修,在看到柳俊脸颊通红地扯着衣服时,都惊叫着向后退去。
很快,在柳俊周围便空出了一个极宽阔的圆形区域。
路泽护着柳芳华到了后方,人群的阻隔妨碍了柳芳华的视线,她不由问路泽道:“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路泽摇摇头,视线却看向四周,“但听声音,有些奇怪。”
没有看到温灵在附近,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对柳芳华道:“娘,您在这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
“哎,我们还是别凑热闹了。”柳芳华不知道真实情况,拉着路泽的衣袖不让他去凑热闹。
路泽哪是去凑热闹,他只是想把某个爱凑热闹的家伙给揪出来。
不过很快,温灵便从另一边小跑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路泽,药效发作了。”
“怎么了?”柳如相皱起眉,原本温润的脸骤然变得冷硬阴沉下来。
而在队伍最前方的长老们也惊疑不定地对望几眼,众人一起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空地之上,柳俊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口中呻吟着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更难看的画面还在后面。
四长老柳志文立刻便阴沉下脸,脸上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愤,涨得通红,“你这该死的!你在做什么!”
他大吼着,几步冲上前去。
而柳俊残存的意识将他认了出来,挣扎着抓住他的裤脚,就要顺着爬上去,“爹、爹我太难受了。”
柳如相震出一道灵力,在事情还未更恶化下去的时候,便是先行将柳俊给震晕过去。
“柳志文,把他带走!”他声音冷得像是万年的寒冰。
柳志文咬着牙,在拖着儿子的衣服把人带走之前,对柳如相道:“家主,此事必是有人想陷害我儿,请务必要调查清楚!”
“嗯,我知道。”柳如相摆摆手,将视线扫向周围,沉声道:“此事勿要对外声张!祭祖仪式继续!”
“是。”众人领命,很快便重新聚拢起来。
温灵撇撇嘴,“柳如相的反应也真是够快的。”
“是挺快的,下手还算果断。”路泽随口回了一句,又冷下声音问道:“你刚才在里面看过了?”
“是啊,我怕一碗的酒量不够,我这还有一碗呢。”温灵坦荡荡地回了一句。
其实她就是因为好奇春药到底会发生什么变化,所以才在里面待得久了一点。
“也不怕长针眼。”路泽有点恼火,“你都看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啊,这里的衣服这么复杂,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呢。”
“你还想看见什么?”路泽咬了咬牙,气急败坏地提醒道:“温灵,你、你是个女孩。”
“啊”温灵点点头,“是啊,哎呀,我真没看见什么,他长得也不算太好看,而且身材魁梧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算脱光了我也不感兴趣啊。”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这句话似乎都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了。
要说起喜欢的类型,温灵想了想,“最好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够了,你不要再想了。”
“我当然没有想。”温灵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是你非要问的。”
“我”路泽不想说话了,他沉默下来,思考着‘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祭祖仪式结束,柳如相都没有特别地关注过某个人。
而当众人离开,他看向一侧等候的仆人们,“你们所有人,半刻钟后在训事堂集合。”
他很清楚,酒水是没问题的,唯一下药的可能性就在仆人身上。
听到他的话,仆人们面面相觑,其中有几人的脸上尤为难看。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柳如相的眼睛。
回去的路上,虽然家主警告过不要相互讨论,但年轻的修者们还是秉着不被抓就没犯错的态度,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相互交谈起来。
柳阳夏的身边也同样是几名好友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同,他们都是有资格站在柳俊附近的长老之子,对当时的情况可谓是最清楚不过。
而柳阳夏,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讨论,不插一言。
“哎,阳夏,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吗?”一人碰了碰柳阳夏的胳膊。
柳阳夏笑道:“不,我只是在想,到底谁会这么做。”
“还能是谁啊,肯定是路泽呗。”一人笃定说道:“柳俊虽然得罪过不少人,但最近细数起来,也就路泽和他的冲突最大啊。”
柳阳夏看了看他,摇摇头,“不应该是路泽才对,他站在那么远的位置,如果说要买通仆人,也不现实,他根本就打听不到仆人和柳俊的排站位置,因为这都是之前便安排好的。”
众人一听,觉得似乎是有点道理。
“确实,如果他想买通仆人下药,那得买通很多仆人。”
“但不是他又会是谁啊?我觉得就算不是他,但最后背黑锅的人肯定是他。”
——
“哎呀路泽~你别不理人啊。”温灵蔫哒哒地跟在路泽和柳芳华身后,“是你先问我,我才回答的啊~”
路泽没理她,对柳芳华道:“母亲,柳俊出了这种意外,我想四长老肯定会来找咱们麻烦的。”
“唉,是啊。”柳芳华点点头,表情凝重,“柳志文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不过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他找不到证据来污蔑我们。”
路泽淡笑着摇了摇头,“母亲,污蔑是不需要证据的。”
“对!就是那个路泽,绝对是路泽干的!我儿子昨日就是与他起了一点小摩擦,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记恨,记恨到直接在祭祖仪式上动手脚!”
柳俊房间内,四长老柳志文气得周身灵力乱涌,化作锋利刀刃在周围砍出一道道的裂痕。
医师苦不堪言,缩在一侧不敢再度开口。
而另有一长老摆摆手,劝道:“志文你冷静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万不可妄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