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刀切一般,削过背脊,也比不过他心里的疼痛。他顿在原地,木偶般的呆于她的面前,时间仿佛也停止了运转,定格着悲伤,让人逃离不出去。泪水静静的在面庞滑落,他甚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心惊的很,害怕一不小心,自己的无助和恐惧就会被她偷听了去,做不了她坚强的依靠。
双手于她的面庞轻轻颤颤的抚摸,那血肉模糊成一片,如喷浆而出溅在脸庞的鲜红色泥浆,紧紧的贴在脸上,他的心,心惊肉跳的厉害,语一出,声音还是哽哽咽咽了起来:“风儿,风儿,为夫得马上给你找郎中去,你等着,你等着,我去去就回,你一定要坚持住。”
孙梦立拉住了他,双手于他腰际紧紧环抱了起来,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背上,他甚至感受到了那血液的粘稠,于他的衣衫粘连在了一起,那皮肤和衣衫分离摩擦的声音,像极了皮肉的撕扯,他突然害怕极了,连忙伸手抱紧了她。
此刻,她显然脆弱的很,看不见的世界是黑暗的,何况还有那彻骨的疼痛在无情的摧残着。
“若萧,别走,别离开我,我痛,我害怕,我好痛好害怕,若萧,我还不如死了好,我真的好痛呀。你别离开,你不要离开我,你一走,我就内心慌乱的很,何况,你自己不是也正伤着吗?。”
“我不要紧,你不要担心,为夫的伤无大碍,我撑的住。”魏若萧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他着急的很,心疼和慌乱交织一脸,这样血淋淋的场面,他怕稍一晚,她便要死去。
“不要”,见摸不到他,她吓的大叫了起来,一个前倾,摔倒了下去。
“不要离开我,我快痛死了,若萧,我害怕,我什么也看不到,我看不到你啊,怎么办?还不如让我死了,让我死了吧。”说着,头向地面就要撞去。
魏若萧连忙转身,一把拉住了她:“风儿,你冷静,你不会死,不就是没有眼睛了吗?没关系,为夫就是你的眼睛,为夫做你的眼睛,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守着你,永远。风儿,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面对崩溃的孙梦,魏若萧紧紧的抱着她,他除了给她怀抱的温度,让那温度传递给她信心与鼓励,别无办法。
孙梦不停的嘶叫,低泣,颤抖,半晌,情绪终在魏若萧的怀里渐渐平复。他为她不停地擦拭着双眼、面庞、脖颈,轻柔的,生怕一用力,她就要疼的哀叫起来。
此刻,他痛心疾首,心急如焚,肝肠寸断。
急急于屋内打来一盆水,又于怀中取出一物,急急奔向她的身旁:“风儿,我得为你擦洗一下,你忍着点痛,好在屋里还能寻出这些草药,行与不行,只能试上一试了。小时候,府上曾做过一段时间的药材生意,那时候跟着家父四处收购药材,又于柜台前跟着伙计实习过一段时日,倒也识得了一些药材的用法。他老人家从前就常说,我虽是他的孩儿,但他也不想娇惯了我,跟着他多识得一些药材的剂量用法,和辨识它们的习性,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你瞧,家父还是很有远见的,若不然,我现在也只能是干着急呀。”
他表面轻轻松松,实则内心慌乱的很,又现出丝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