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心万般凌乱,鬼使神差般,或许念头里想着有一人可以救他,脚步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白墨的地盘。
山上云烟环绕,安静祥和,山下如人间地狱,备受煎熬,想着正备受折磨的若萧,这样的对比仿若生和死,欢愉和苦痛之间的衡定,在心里甚不是滋味。孙梦早已生起的念头还是让自己寻了过来,那念头告诉她:去求白墨,去求他,他能带她来这里,说明他自是有些本事的,他一定可以帮她,他一定会帮她。
他曾说过,他那么爱她,当然不可能看着自己爱的人,有难求于他而不帮的道理。
他的心也一定是柔软的,那坚不可摧漠然的表象只是孤独的伪装,他一定害怕她遍体鳞伤的样子。
孙梦就这样在心里给自己寻着充分的理由,让理由成为了自己救命稻草的信心。
但显然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白墨对她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的冷淡,或者说他早已洞悉了她的心事,故作冷淡。
那频繁不断的木鱼声,刻意在她的面前生起了一道阻碍线,孙梦站在他面前几步远,他却装作不理不睬。
她不敢挣脱皮囊下的可怜,见他这幅冷漠模样,痛苦、疑惑栖宿在了小小的洞窟。脚步竟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但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魏若萧血迹斑斑的面容,刀子般划过她的心际。
“白墨。”轻轻走到他跟前,她终于鼓足勇气叫道。犹豫了很久,张开口实在不知道怎么唤他,便直呼其名,但话一出口,又觉轻浮欠了些礼貌,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我”
他停下手中的敲打,并不看她,这似乎和从前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我来找你,希望——你能——帮帮我。”孙梦小心道。
“我帮不了你,你走吧”。他决绝道,转身便要离去。
孙梦见状,迅速挡在了他的面前,心一急,语气也蛮促了起来:“你口口声声说如何如何的爱我,如今我有事求你帮忙,你却视而不见,你的心是铁做的吗?”说完,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背对向着她,如一堵大山般冰凉坚硬,始终不发一语。
“求你——帮帮我,若萧——他会死的,你救救他好吗?我知道你可以的,你能将我从另一个世界带到了这里,那么,救一个人,对你来说岂不是更容易的事吗?”她几近乞求,定定的看着他,期待着他松口说好。
“小小,爱是自私的,你本属于我,如今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来见我,你知道我的心多痛吗?在我的身上,我看不到你一丝一点的爱,在他人身上,你却可以豁了命般,这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你让我救他?一个我视为情敌的男人,这真是多么可笑的事。”
“这不怪他,不关他的事,我一定要救他,请你救救他。”
“住嘴。”白墨大喝了起来。
“你爱他?那我呢,我爱了你千年,难道也抵不过人家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可见你是多么的无情与冷血,你还好意思来让我救这个男人,我为什么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