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卿卿的手已经收了回去,去了桌旁坐下,倒了杯茶后手支着脑袋看他,“温大哥跟我说你好些事都不记得了,尤其是关于我的事,老实说,我有些伤心。”..
白卿卿习惯了在宁宴面前流露所有情绪,她眼角微微垂着,乌黑的眼瞳里似有晶莹闪动,娇嫩的唇瓣轻抿,表情并不明显,但似乎让人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宁宴顿时觉得不得劲,心里莫名不痛快,胡乱擦了几下头发,将布巾扔到一边,大马金刀地也坐过来。
“此事非我所愿,但我已向人求证过,都说是真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追究当初我是因为什么才答应娶你,我也不会否认。”
宁宴说着心里跟自己怄了一下,本来,他是不打算承认的。
开玩笑莫名其妙多了个妻子他凭什么要承认?回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回去就和离,和离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不起多给她些银钱当做补偿就是。
至于她愿不愿意……谁管她愿不愿意?那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他宁宴做事什么时候还要顾及旁人的想法?
就方才,他不想承认的话都已经说出了口……结果这个女人一说她很伤心,宁宴要跟她撇清关系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但他还是要说清楚的,“不过你也不要想多了,我只是怕麻烦而已,玄朝的王爷娶妻和离都要上报朝廷,我不耐烦那些事儿。”
白卿卿一愣,清润的眼睛直视他:“你是想与我,和离?”
宁宴越发不耐烦道:“我不是说了,王妃这个位置我不会收回来,但也仅此而已。”
他慢慢地眯起眼睛,让白卿卿仿若回到刚与他相识的那段日子,便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喜怒无常的疏离。
“我不可能会对女子动心,还巴巴地与她成亲,更何况是你,往后你也只当我是个不认识的,同在一个屋檐下过活便是。”
宁宴也不知为什么,与白卿卿待在一块儿的时间越长他越控制不住心底的焦躁,说完话起身就要离开。
路过窗台边时,眉头又皱了起来,“这种残花赶紧让人扔了。”
白卿卿还是胳膊托着脑袋的姿势,闻言淡淡道:“这是嫣嫣送我的,她送花的习惯还是跟她爹爹学的,对了,你就是她爹爹。”
宁宴身子一僵,瞳孔地震:“!?”
温江和牧曙也没说他还有个孩子啊!
宁宴不知道这是温江和牧曙商量好的。
当时吧,这两人都要崩溃了,宁宴别的都接受良好,虽然受封淮西王在他意料之外,但在淮西大展拳脚,把外族追击到穷途末路都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
独独对自己成亲,娶了妻子这件事,宁宴是彻头彻尾地抗拒,甚至一度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合起伙来忽悠他,不然怎么会说出如此荒谬的事来。
温江是从头到尾知晓他们的感情是如何来的,说的那叫一个细致深入,栩栩如生,但宁宴愣不信,不信就算了还骂他,可把他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