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因为白锐的话呆了呆,“没头没脑的怎么忽然说起这些来?”
“我看得出来,宁大人待阿姐很不一样,虽然我知道阿姐心里会有分寸,但我担心你会因为恩情而无法拒绝。”
白锐满脸严肃,“白家欠宁大人的,我们一定铭记于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不能用阿姐的幸福来报答,不说我这么想,家里任何一个人都一定是这样想的!”
白卿卿失笑,手蜷成小拳头掩在唇边,笑完了轻叹一声,“你呀,担心得太多了。”
白锐见她混不上心的模样急了,“我是说真的!这我还能看走眼不成?阿姐你信我,宁大人对你当真是别有用……不不不,应该说是与众不同,原本我就觉得,他会带你来西南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
这事儿他们白家后来怎么琢磨怎么想不明白,如此重要的事,宁宴竟也肯答应,不是因为不放心白卿卿一人又是因为什么?
“阿姐,我知晓你对男女之事尚不在意,但宁大人对你确实是特别的,可这份特别我们白家未必受得起。”
白锐鲜少有如此认真的模样,白卿卿歪着脑袋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我知晓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想得太多,以你对宁宴的了解,他是那种喜欢谁还会藏着掖着的性子?”
白锐:“……”
要这么说的话……白锐脑子转到放空,好像阿姐说的也没毛病?
真要是按着宁大人的性子来,他是最不耐烦绕圈子暧昧不明的,以他的脾气,喜欢谁自然用不着遮掩,当下怕是就给挑明了。
听闻先前有人想以美色接近宁宴,宁宴直截了当地拒绝,半点没给那些女子留脸面,这样一个人能将心思藏住不与人说?
“可是……”
白锐抓耳挠腮地觉得还是哪里不对,白卿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如今咱们家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多的是需要花心思的地方,就别在这事儿上浪费心神了,晚上早些休息,过两日咱们就要启程回宣城,可得养足了精神才好。”
她送了白锐回去,自己也回到屋中。
想到白锐焦急的模样,白卿卿忍不住就觉得好笑,只是笑完之后,又开始对着窗外发呆。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人说,宁宴喜欢她了。
温大哥之前说过,裴大哥也提起过,如今白锐也这么觉得,白卿卿自己也并非是懵懂的人,所以……也并不是她的错觉,是吧?
外面凉风吹进来,白卿卿忽然捂了捂自己的脸颊,慢慢地趴伏下去。
臂弯里露出一只眼睛,在灯烛的光晕下波光粼粼地闪动,阿锐怕她碍于恩情不敢拒绝宁宴,可是,隐隐能确认宁宴心思,她心底竟是有些高兴的……
不是想报恩,甚至压住了上辈子对男女之情的失望和恐惧,白卿卿轻轻地闭上眼睛,将脸完全藏进臂弯中,她也有些,喜欢呢。
……
宁宴和白锐是来接白卿卿的,因此从他们到尧都开始,就准备起回宣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