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横的和什么似的,一把推开面前最好欺负的段千峰,走到凉亭下面就开骂。
“你瞅瞅你们一个个的,七个老登加起来都过五百岁了,跟谁在这逼逼赖赖呢。”
韩佑一指宫寒,手指差点没杵老宫眼珠子上:“你,就你,你哪来的勇气跟我大小声,这么牛b,你怎么不办学堂,你师弟…不是,那是你师兄,不是本统领,你师兄当时在官道上能被人活活打死,救你师兄一命,除了要几本破书,从头到尾有没有多收你一毛钱?”M..
宫寒更着脖子叫道:“这与老夫师兄有何关系。”
“好,没关系是吧,行,本统领说点有关系的,你有钱没。”
“作甚?”
“我就问你有没有!”
还行,宫寒有点自知之明,气势一弱:“多少钱财才算有钱?”
“开办学堂的钱,你说多少钱才算有钱,一百万贯,你有啊!”
一群老夫子傻眼了,宫寒反问道:“你有啊。”
韩佑:“有啊,咋的。”
宫寒一缩脖子:“额…”
“额你奶奶个腿儿额,你以为弄几根破木头搭个房子就能传授杂学了,想屁吃呢吗,得管人家吃,官人家住,分文不收,一培养就是好几年,知道这是一趣÷阁多大的投入吗,扯着脖子跟本统领叫唤,谁给你的勇气!”
喷完了宫寒,韩佑又一指贺奇:“你再瞅瞅你,对了,你是哪一家的来着。”
“道…道家。”
“道家是吧,你看看你们道家现在混成什么样了,佛教都给你们打的跪地上满地打滚叫爸爸了,现在我给你三十万贯,给你建个学堂,你说了算,都归你管,我就问你,你能招到弟子吗!”
贺奇老脸一红:“怕是…怕是有些…”
“你给我滚一边去,下一位。”
韩佑一把将贺奇推开,指着申不害:“不是你在那笑什么呢,我对你印象最深,天天笑眯眯的,没事还拖着个手,你是法家还是法师,要召雷电术啊,你看看你之前写那破玩意,还乱世当用重典,也就本统领提前看一眼了,这要是没看直接给天子了,啥意思啊,现在是乱世啊,你是不是虎,长脑子没有,你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呢,也好意思催本统领,就给你研究弟子最麻烦,法家,得从百姓之子中培养铁面无私…算了,你这种老登懂个屁啊。”
一扭头,韩佑看向了许沉沙:“你往哪躲呢,那个农家三篇,是不是你写的,你是农家啊,还是农民起义家啊,我让你写怎么种地,你特么写个怎么管理农人,大爷我采访采访您呗,你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下写出农家三篇并不提种地提只提管理农人的,你知不知道你写的东西我要是交给天子的话,天子能直接派人过来给你砍死,还有,你是学官吗,你要偷袈裟去吗。你看看你长的,咋的,你是道家子弟贺奇用符召唤出来的神兽啊?”
许沉沙不乐意了:“咱们就事论事,可否不要提老夫的长相,老夫也不想。”
“滚犊子,上一边儿站着去。”
“好嘞。”
越骂韩佑越生气,又看到不断往后退的戳老师。
“别人催我也就算了,你是怎么好意思催我的,你们墨家,儒家死对头,抓着一个干死一个,本统领还得给你找学生,为了你是操碎了心,你有良心吗姓翟的!”
喷了一圈儿,韩佑冷目一一扫过几个老头,一拍手:“差点给你忘了,你…你…你看看你起那个名,谁给你起的,我就问你,谁给你起的!”
站在最后面的甲傲雄一脑袋问号,从头到尾,我也妹姿声吖。
气势直线上涨的韩佑开始掰手指头了。
“钱,我出,一年至少数十万贯,你们有吗,如果你们能拿出一半,我明天就开始招生,就问你们有没有!”
“人,我得罪,我得直接站在全天下儒生的对立面,世家的对立面,官员的对立面,才能将这个学堂办起来,你们能行吗,你们要是敢说可以大张旗鼓的站出来,当山长,当院长,都是你们说了算,就问你们敢不敢!”
“地方,我找,规划中就这学堂都占了四季山庄的二分之一了,那地是谁讹…谁买来的。”
“学堂,我盖,现在已经开始动工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外人都以为我是盖仪刀卫衙署和仪刀营营区,就在城西,你们可以去看看,拉过去多少工料,我投了多少钱,多少人力,多少精力!”
“建盖之后,我还得招收学生,大哥们,我是要招穷的叮当响的百姓的孩子们,管他们吃,管他们住,保证他们不被外界打扰,还的聘请专门的老师教他们怎么科举,就这些事,这些规划,我写了一百多张黄纸!”
“知不知道我山庄里现在有多少人,知不知道这些人的孩子们有多少,知不知道这些孩子全都同意了会入读四季学堂,知不知道当外界知道了这些孩子不止学儒学还要学其他杂学时,我会死的多难看!”
韩佑深吸了一口气:“多了我就不说了,就钱这事,一旦开办起来,大大小小的花销,一年数十万贯,大哥们,数十万贯,都需要我去赚,特么的那个…那个谁,就给我五十贯,没有万,五十贯,还说是半辈子积蓄,这五十贯…段千峰你故意埋汰我呢吧!”
韩佑摇着头,满面失望之色,浓浓的失望之色,叹了口气。
“罢了,老登不可为谋,这种又花钱又容易死的事,你们找别人吧,你们…太让本统领失望啦!”
说完后,韩佑转头就走。
“唰”的一下,三个老头和鬼似的出现在了韩佑前面,剩下四个老头堵住了后面。
没等韩佑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身子一轻,然后,就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
“哎呀韩统领韩统领…”
“哎呀莫生气莫生气…”
“哎呀老夫的错老夫的错…”
“哎呀不要与我等斤斤计较…”
“哎呀是我等考虑不周惹您生气…”
一群老头变脸比翻书都快,满面堆笑,一个比一个谄媚。
尤其是段千峰和甲傲雄,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一个给韩佑捏肩膀,一个给他捶腿。
戳老师也挺会来事,抽出扇子就给韩佑扇风,扇冷风。
一群老头子们可谓是满面狂喜了。
他们一直以为韩佑拖着,着实没想到这家伙已经开始筹备了,不但动工建了学堂,都提前招生了。
这种事,韩佑不会欺骗他们,四季山庄他们也有关注,后山那边的确有很多孩子,之前马家庄那块地,也是堆放了大量的工料。
当然,主要还是钱这个事,他们一开始想的是弄个学堂,收几十个学生,哪怕十几个,慢慢来。
没想到韩佑的心这么野,一年要投入至少几十万贯,可想而知这学堂要办的多大,一想到未来可期,一群老夫子激动的都打摆子了。
“别和我玩这套。”韩佑一晃肩膀:“站好。”
七个老头,有一个算一个,老老实实的站成一排。
韩佑没好气的说道:“今天来,本统领不是和你们唠这事的,朝堂上有人要搞我,刑部左侍郎陈永…”
话没说完呢,宫老夫子满面狰狞:“老夫来办,明天天亮后,陈永志必将尸首两处!”
“你昏了头不成。”甲傲雄吓了一跳:“那是刑部的左侍郎,若只杀他一人,即便无证据,万一猜到是韩统领动的手该怎么办,灭了满门,莫要留下后患!”
“不妥。”
老成持重的段千峰连连摇头:“入夜后京卫太多,不如想个法子将他骗到城外,杀之,毁尸灭迹,无头公案!”
许沉沙哭笑不得:“何须如此麻烦,毒杀满门就是。”
戳老师微微一笑:“好,老夫这便去配制毒药。”
韩佑咧着嘴,满面呆滞:“大哥你们是教书的吗?”
眼看着戳老师真的要去配药了,韩佑赶紧拉住他。
“我不是要杀人,我是要拿捏他的软肋,软肋,懂吗。”
“软肋?”
“对,他孩子不是在这上学呢吗,叫陈玉安,别动不动打打杀杀的行吗,用脑子。”
韩佑指着自己的脑袋:“脑子,明白吗。”
老夫子们面面相觑。
动脑子多麻烦啊,还是杀了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