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天无所事事,半点实权都没有,不过此举正合阮贺心意。整天厮混于万道城的大街小巷,游戏花丛中,享尽各种销魂玩味,更在万道城中广结各家纨绔子弟,臭味相同的他们可是城中知名的一群,恶名昭彰,时常调戏良家妇女,聚众殴打他人,就差没有逼良为娼。远离家族本家的商州,阮贺可以肆意妄为,不受拘束,其乐快哉!
而阮贺所调遣的骑兵也是本家派来供其使用,但阮贺是以私人武力用作欺行霸市而已。
阮贺大门之内,一道碧砖玉石铺就的道路,整齐平坦,在萤微的月光下光洁照人,盘根错落的道路连绵纠缠于整个阮府内里。
缘着路走,前院的两旁满是茂密的树木和错落其中的山石,原本应该是很令人心旷神怡的原林,但在此时,夜幕笼罩下一切皆是蒙上一层阴影,幽深的原林显得寂静可怖。
经过两百多丈的坦路,前面终是出现了建筑物,高大的房屋,琼砖碧瓦,碉楼画栋,亭台阁楼,檀木幽兰,庑殿歇山林立高耸。
穿过重重走廊,绕过道道桥水,经过座座楼房。
一间巍峨建筑出现于眼前,这便是此阮府的主楼,现在楼内正灯火通明,吵杂声纷扰。
大殿中,阮贺现在很郁闷,因为他的几位损友都来了。那为何要郁闷呢?原因很简单。
昨天被荭玉一机重击撞飞,在地上滚了几圈的阮贺,全身大小伤都俱全,所以整个人都用绷带缠得密密实实,就差没把脸蛋给盖上变成木乃伊。
平时都以一派潇洒不羁自居的阮贺,因为绷带的影响此时穿在身上的青衿衣袍显得不伦不类,头上的半长黑发更是裹得像个粽子似得,额头上,下颚中都是缠绕着道道白布。
“哈哈……”
听到这把如此肆意的笑声,阮贺不用看是谁人便可猜得出。‘邱宏封’邱家的不肖子孙,也就是自己的损友。
“这位难道是阮贺,贺兄弟?怎么这么一身打扮呀”
这位如此懂得挖苦别人的家伙也不用猜了,肯定就是赵家的不长进,赵洪仲。
“赵兄真是后知后觉,此乃是今年大陆最新流行的装款啊,是不是啊阮兄”
这个更不用猜想是谁,如此独特见解兼懂得附和人挖苦自己的他,肯定是金家的败家子,金北望。
“非也非也,阮兄实是被人所伤啊,你们也别再挖苦他了,人要脸树要皮嘛”
这个不知道是有良心还是存心出言伤人的家伙,一听就知道是周家的不才,周余。
“嘿嘿……”听到周余的话三人都是干笑数声作表示。
幸好阮贺的额头上被厚实的绷带裹住,不然现在必定被气得青筋暴跳。
“哼哼”阮贺直从鼻子里蹦出些许怨气,以解愤懑。
“你们是来取笑我的吗,是的话不送了”阮贺原本英俊的脸孔因为受伤再加气愤而越发狰狞。
见这样还是周余出头道:“当然不是,阮兄弟我们可是得知你受伤之事心急如燎呀,特意来看望你的”
阮贺心中大骂:“看望本少爷用得着吗,别以为本少爷我头受伤就变傻蛋才行,你们这群猪朋狗友会这么好心看望我,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没安好心呀”
经过一轮心中大骂,阮贺的心情也少许舒畅。不咸不淡道:“那看完了望完了,不送”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邱洪封挨近阮贺,装作亲近地搭着其肩膀,意态诚恳道:“都是老相熟了,兄弟不用这么较真吧”
“哼”阮贺撇开邱洪封的手。
“别给我虚情假意,一起厮混了这么久大家都心知肚明”阮贺道。
“呵呵……”四人低笑掩饰尴尬。
身材尖瘦的金北望一向精明多鬼主意,此时双眼掩不住的闪烁,故作痛恨道:“我们是来帮阮兄的,阮兄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把你伤成如此,我们必定拔刀相助”
其他人均是附和道“是啊,是啊……”
“哼,原来一班兔崽子是来找乐子的”阮贺不用猜都知道他们的想法了。
看着四位损友四双闪烁着玩味光芒的眼睛,阮贺顿感恶心不愿。
不过转念一想有他们几个帮手也不是坏事,至少自己现在的人手确是不够用,而且就算真的找到了那三人自己也未必能奈何到他们。想到这些阮贺很是恼怒,双目中掩饰不住的凶芒流露而出。
“既然你们是来帮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阮贺微微弯起嘴角道。
四人会意,均是面露笑意。
看着他们四人阮贺道:“你们应该都打听到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赵洪仲戏谑道:“我不是很清楚呀,只知道阮兄被人打得在街上连滚带爬而已”说话间还是秉承挖苦人的本事。
金北望颇有意味地附和道:“这种事阮兄可是受害者呀,赵兄别再挖苦他了,我们应该给点同情和用爱关怀慰藉阮兄受伤的心灵,大家说是不是啊”说话间还用手向阮贺比划比划。
听到两人的话,最快作出反应的就是邱洪封,只见他现在笑到整个口夸得大大的,眼睛都睁不开,就差没在地上滚一下权作表示。
而周余则假正经,推开两步,跟三人保持点距离,咳嗽数声说了句“别取笑阮兄了”
闻道两人的话语,阮贺差点把牙给崩坏掉,一脸凶光地瞪着三人的。三人各摆出不同表情应付,赵洪仲则摆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死猪脸。金北望则背过身,任由刺芒在后背作乱。邱洪封更是肆意,虽止住了笑声,但笑意仍在,嘴角眼神处无不显示着他的笑意,在阮贺的凶光下仍敢往其身上的伤痕打量。
“哼,我是被人暗算,暗算你们知道吧”阮贺声色俱厉地纠正道。如果现在不是需要他们的帮住阮贺保证要他们好受。
一阵戏闹,眼看阮贺挂不住面脸了,众人也就收起玩闹的心态。五个贼头贼脑同聚一首,阮贺把事情的经过简略讲述出来。当四人得知起因是为了美人这话都目露神光,他们都知道阮贺的眼光一向很刁钻,得他承认渴求的美人必定不是平常庸脂。
看着四人面露淫秽,阮贺心知糟了,连忙道:“美人可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嘿嘿,阮兄干嘛这么紧张呀,难道怕我们把人给吃了吗”邱洪封道。
“吃人是假,独占是真”如此想法的阮贺连忙纠正他们。
金北望道:“阮兄,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他们把你打成重伤,那么就是把他们擒拿牢狱也就合情合理”
四人都是精明人,均是不笨,一听金北望的话便知道其真意。牢狱是假囚禁才是实情。
这个阮贺当然不肯,五个人怎么分一个美人呢?
“阮兄急什么呢,人都没捉到,快来合计合计如何捉获人才是”周余道。
这个说得也是,现在人都没找到呢,更别提捉人,于是阮贺便先不执拗。
“那你们说说有什么办法啊,别藏着掖着的”阮贺打定主意等捉到人之后便独占。
四人都知道阮贺心里想的是什么,均在心里偷笑。
赵洪仲故作深沉道:“照你说的看,有两个人是练气高手,那个女孩应该是控气期,而少年必定是质花期的高手,难搞啊,至于找人,对我们来说还不是易于反掌吗?”说来也是,五人都不是普通权贵,单是阮贺一人便有本事在万道城中兴师动众了,再加上他们四人怕是商州之地都能挖地三尺。
“所言极是,最难搞的便是那个少年,他一人就把我四名控气期的贴身护卫打败,不是普通的高手呀”亲眼实见的阮贺对少年的实力也窥得一班。
对于如何制服或灭杀此人,五人都眉头深锁,面露难色。
而此时一名下人走来,向阮贺通报道:“大人,罗枫,罗大人来了”
声音虽不大,但在这个寂静空旷的大殿中还是充分显示着其份量。五人都是一脸诧异,任他们想怕头都想不到罗枫这个时侯会来,平素他们也无甚交情,虽在官场中有过交杂,但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算不得如何。况且罗枫为人严谨,素来不屑于阮贺此等混职之人。
“快请”阮贺说道。他可是在派人在万道城搜索前便命人向城主府通过气,知道罗枫不是因为自己的人手在城中滋扰而来,那么他到底为何而来呢?
不到片刻,大殿门前便出现了一个颀长身影——罗枫
一身淡紫色儒装袖口衣摆均绣有金丝,衬托着其高崇身份,行走中巍峨大势地步伐不禁令人侧目,周身无风自动,衣袖皆是扶摇缥缈,但阮贺五人一点都感觉不到丝毫风息的涌动,在这里大殿根本不应该有风作乱,这可是大师级的设计那里会让内里的人受感风寒呢?但奇怪的就是罗枫周身的衣袂的确像是被风吹拂。
看着此人,五人皆是不敢有半点玩闹作色,感受其身上的浓浓的冰冷气息,淡漠的眼神,直感头皮发麻。其左面那一道狭长的菱形魔纹直穿眼瞳而过,眼睛睁开间从中分开,每当被那眼瞳的视线笼罩众人有种窒息的错觉。
嘴角依然如惯常般翘起,但全无笑意,给人一种寒意。
看着五人不敢半点作态拘谨的样子,罗枫早已习惯。
“原来四位都在此,也好正有事要对你们说”罗枫首先打破沉默。
“是啊真巧,不知罗兄有何事?”四人只得点头哈腰谦卑恭敬。
身为主人家的阮贺就算多么不想说话也得要说,不然就有失礼仪也很失面子。走近罗枫装作亲热道:“罗兄呀,别来无恙,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前来寒舍探访啊?”阮贺也不大算寒暄了,反正双方的交情也不深,更是和此人虚谈也是无用的。
淡漠的眼神注视着阮贺,直把其看得头皮发麻,罗枫道:“我是别来无恙,但看阮兄弟是受到不小的苦啊,今天罗某之所以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一身绷带缠绕,伤痕斑斑,更是怨气冲天,任谁看了都晓其过得不好。
此时旁边的周余、邱洪封、金北望、赵洪仲四人都噤若寒蝉,像是多说一句话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是啊,昨日在城中被一些恶毒歹徒袭击”事情的经过当然不能道予罗枫只能胡扯道。
罗枫早便把事情的经过查探得一清二楚,对阮贺的话也不以为意。打量阮贺的伤势,罗枫用其冷淡的声音道:“那些歹徒的事现在由我来管,你只能协助于我,不得轻举妄动”
听道罗枫命令般的口吻,阮贺虽有少许愠怒,但这发作不得啊。
一旁的金北望立即赞同道:“得罗兄主持自是最好,那些歹徒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把帝国重臣阮兄弟击成重伤这不只是对王法的蔑视更是对我们比洛帝国的轻视,我们作为帝国忠诚的臣民怎么能让歹徒逍遥法外呢”纵是身为受害者的阮贺听到这话都替自己脸红‘忠诚的臣民’此等殊荣在阮贺这个整天花天酒地寻欢作乱的人是八竿子打不着,一旁的三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沉默是金的样子。
“这个当然,如此恶徒不把其擒获怎可安众”罗枫难得地慷慨道。
想不到罗枫一下便应承了出手相助,这着实是始料未及。但随之阮贺心中芥蒂,连忙道:“罗兄这等小事,怎么能要你劳烦呢,我……”还没等话说完。
看阮贺如此不长进,金北望立即走过来假装不经意间踩落其脚板把其要说的话咽回去,阮贺也够定力,脚板本就受伤,被金北望一踩其痛楚当然不小,只见其本是红润脸的脸色现在变得铁青。就在要发滥的时候,原本一本恭敬站在一旁的赵洪仲和周余两人连忙走过来,站阮贺两旁左挤右兑地把其夹在中间,还随手捂住其大嗓口。
不顾阮贺瞪来的杀人眼神,周余对罗枫恭顺道:“这个当然得要罗兄出手相助方可,对方可是练气高手呢,不过就是自持实力高深目无王法,但就算实力如何强也不能为非作歹啊,如今得罗兄助力,罗府之内高手如云,那些宵小歹徒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那些歹徒的实力确实不俗,现在更不知去向,不知罗兄有何计策”金北望接着便说出一些如何擒获歹徒的意见,邱洪封、赵洪仲、周余等人也加入道讨论中,各抒己见。
罗枫早就料到他们会这样,心里冷笑。一阵谈论过后,罗枫打断了他们的高谈阔论,淡道:“歹徒身在何处我早已查的一清二楚,如金兄弟所说为免不必要的损伤,我已经想好一个万全计策,现在就差阮兄弟的一臂之力”
“我”听到罗枫需要自己帮手阮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罗枫虽然平时没有任何作态,但从言语举止见可见他向来是看不起阮贺、赵洪仲、邱洪封等人。如今听到罗枫要自己相助,阮贺只感是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
没有对阮贺作何解析罗枫淡道:“没错,我这个计谋是如此……”
听罗枫所说如何擒获歹徒的计谋后,知道‘抱得美人归’的计划是要泡汤了,因此阮贺是一脸不情愿,但他没有胆量也没有实力反驳此人的决定。
圆月早已悬空多时,夜空下的世界多了一层银辉笼罩。
已是亥时,夜深人静,而此时阮府的大门口则走出一个人,微亮的银辉下看到是一身穿淡紫色儒装的年轻人,走出大门,很快便有一辆华丽的马车迎向年轻人,随后他便上车扬长而去。
阮府主楼大殿中。
阮贺啐道:“这个罗枫也不知发生么神经,平时都是一副少管闲事的样子,这次竟然如此有闲心理这琐事”
“这其中当然不简单”金北望淡定道。
“但是,罗枫为何会对这事如此关心,他肯定不是什么忧国忧民的家伙”邱洪封道。这的确是令人百思难解。
周余认真道:“管他有什么隐秘,我们还是少理为妙,跟这个人作对可不是闹着玩”此话四人均是深感同意。
邱洪封嬉戏道:“这事其实也不需我们担待,只要我们什么都不说就不会出纰漏,但阮贺被罗枫指定了那就是跑不掉,阮兄自求多福吧”既然不关自己的事金北望、周余、赵洪仲、邱洪封四人当然是以幸灾乐祸自居。
唯有阮贺气得咬牙切齿,但转念一想虽然自己得不到美人,但能好好修理一顿那个少年和女孩也能纾解自己的一口恶气。
耀眼的金乌从东面的群山升起,光芒四射,大地重回光明,世界再次回归白昼。
庸碌的一天再次来临,人民继续为这一天而忙碌。
天空仍有少许暗沉,如惺忪未醒,地面街道上,抵抗着清早睡意的人民,陆陆续续地走在路上,人越来越多,街道上随处可见。
无畏早晨的清凉气息,辛勤的百姓冒着寒意作业。
同样早晨的还有五人一狗,此时他们正在街道上左串右插闪闪缩缩十足一些鸡鸣狗盗之辈。
其中一个女孩打着哈欠抱怨道:“明明睡得好好的,竟然来叫醒我”
少年回应道:“还不是为了避祸”
女孩不屑道:“就凭那个白脸需要吗?”
“只是他的话当然不用怕,但他的手下众多需要提防也是应该的”旁边一妩媚妖娆的美人讲解道。
“哦~”无奈地应声道,看来女孩很听美人的话。
“只要有吃的那里都可以”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但后面的两人都是中年人,应该不是他们的嗓音。
只见少年看向一旁的黄毛小狗连声道:“是的,是的”
黄毛小狗一阵嚎叫,看来是相当兴奋。
他们便是叶凡一行,跟着他们身后的便是洪福和陆来两人。
因得罪了万道城中的权贵,派出重兵四处缉拿他们,叶凡他们便在大宅中躲了一天没有出过来,而想就这样离开也是不行的,因为城外还有个龙头帮等着他们,贸然离开万道城不就是正中敌人下怀吗?而今天早上突然的发现四处巡弋的骑兵突兀的没有了,事有蹊跷,于是赶紧离开隐藏的宅院,另觅匿藏之处。
“我们现在去哪里啊”身后的洪福问道。
看着两人,叶凡只联想到牛皮糖,与牛皮糖一样粘人。叶凡曾经跟陆来委婉地说过,要从阮府中带走其女儿是件很难的事,劝其不如拿多点钱出来把人赎回来。但他说行不通硬就是要跟在叶凡身边,就算有荭玉这个恶人在两人也是无惧,对于此着实令人头痛,无奈小福确实受了人家好处,那天见其在凤飞大餐馆付账付得如此爽快便心有警兆,现在想来终是明白为何了。看向小福的眼神便更加凌厉,活像债主追债。
但转念一想如果帮到陆来的话便可以借此机会缓和龙头帮的怨气,也好结个善缘。
既然人家问道虽然不喜,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清淡道:“我们得罪了阮家的人,又不能出城,于是想找处隐秘的地方躲藏数天以待风头过去”
叶凡口中的‘不能出城’两人自是最为清楚,也不多加评论。
“要躲藏的话,我知道一个地方,不过那个地方环境不是很好,龙蛇混杂”陆来道。
听到陆来所说,叶凡心中计较一会,想到:“反正也是躲几天而已”
身旁的荭玉就没有叶凡和茗莲他们这么多想法,只是听到‘龙蛇混杂’心道:“看来是个好玩的地方”
急忙发表意见:“就依他说的吧”
“嗯,那就请你带路吧”得叶少侠首肯陆来走在前头带路。
人生地不熟,茗莲也没甚意见,偎在叶凡身旁相随而行。
小福狗模狗样一路小跑。
一行人赶路尽道一些远离人群的暗巷小路。
向南一路行走,叶凡发觉他们行走的路上越来越多的垃圾废物,见到一些人也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像是叫花子一样,只有少数的人难得的穿装整齐,但还是看得出其中的补丁,周遭的建筑物更是年久失修,尽是破破烂烂的,看着这些楼房叶凡连走路都得轻轻地踏下,深怕多用少许力道会把楼房个震塌。
行走了大半个时辰陆来的脚步终也停下。
“到了,就是这里”陆来道。
众人四顾打量着周围事物
这里的道路都是歪歪斜斜,全无规律,更是没有一间房屋可以称得上是完整的。地面不像景德道用青砖铺就,此地青砖都少见,地面都是杂草泥路,还有不少路面全是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