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兄弟们的惨叫倒地声,廖堂主浑身上下凉了个通透,他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栽了如此大的跟斗,居然碰上武警埋伏在这里?
廖堂主的眼睛里冒出嗜血的光芒,但濒临绝境之下他的脑袋反而清醒过来,他嘶吼着叫兄弟们快逃,与国家机器作对的后果将是彻底毁灭。现在逃跑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但逃不掉了,除了少量处于外围的黑道盟成员发xiàn
情形不对冲出包围圈躲起来之外,其余的人全部被规模庞大的武警部队团团包围,伴随着一排排子弹打过来收割人的生命,还有警察高声叫喊:“所有人都听着……所有人都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你们的武器投降,否则就地格杀!”
喇叭声响彻碧落纷每个角落,廖堂主脸色死灰。身边所有的兄弟都拿目光看着他,兄弟们的眼中充满了血色,充满了不甘,充满了悲壮。虽然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但如果廖堂主要他们往前冲,他们依旧义无反顾誓死追随。人生在世,有些东西总会比生命更加重yào!
廖堂主叹了口气,淡淡道:“都把刀放下吧!”
他的眼睛里分明充满一丝悲凉的色彩。
荷枪实弹的武警都来了,甚至还开来了装甲车。他们还有回天的本事吗?!
没有。
只可惜自己被愤nù
冲昏了头脑,在没有做任何准bèi
的情况下就头昏脑热的往前冲,现在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白白让许多兄弟牺牲了。这责任,他廖堂主该全负。
廖堂主下了命令,黑道盟的兄弟们齐刷刷的把手中的刀棍放下来,虽然他们勇敢悍不畏死,但他们也爱惜生命,他们知dào
倘若任由这帮武警开枪的话,所有人迟早都要死亡,没有任何人能逃脱死亡的命运。
灯光再次打开,然而这次不是车灯,而是极其明亮的路灯。廖堂主这才发xiàn
原来碧落纷派出所的外面居然也有路灯,而且这么明亮。只不过,为了掩盖隐藏在黑暗处的装甲车和埋伏好的武警队伍,路灯并没有打开罢了。
也就是说,这真的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阴谋!!诱惑黑道盟的人往里钻。
灯光被打开,所有的血腥罪恶都暴露在灯光下。廖堂主和兄弟们这才发xiàn
,原来不知何时地面上已经躺了无数的尸体,全是黑道盟兄弟们的。他们的眼睛望着天空瞪得圆圆的,脑袋打碎的,肠子被子弹带出来的,还有手脚被子弹打飞的……至死,他们都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死,究竟被谁杀死的。
那股惨状,就像打仗一样。然而打仗也是你来我往互有伤亡,这里却是一面倒,敌人连衣角都没沾上,自己这方已经死得七七八八。
看着地上死去的兄弟,廖堂主第一次流眼泪了,他是个四五十岁的汉子,小时候他只是个街头的混混,能爬上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凭借一股热血拼来的,什么死亡什么斗争什么流血他没见过?他就是从尸骨僵山中爬出来的枭雄。然而这是他第一次流泪,他不知dào
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反正就是酸与痛苦交杂。
更有一点点绝望!
派出所内,两个威严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后面还跟着几个碧落纷派出所的警员。
两个人廖堂主都认识,一个是新上任没多久的市委张书记,另一个则是谢市长。但他并没有去拜过二人的山,自古官匪两条道,虽说现在官匪勾结严重,但廖堂主还是秉承黑道最基本的准则。
不过谢市长与廖堂主倒是老相识,但交情都是私底下的从不会提到台面上来。毕竟,一个是官,一个是贼!道不同,不相为谋。
此刻,谢市长正闭着眼睛,一丝阴霾在他脸上若隐若现。张书记则与谢市长脸色正好相反,倒显得yì
气风发的样子。往门口一站被人簇拥着,ZS市头号大佬的身份跃然纸上。
张书记抬起头来,笑问道:“你们,还想往里面闯么?!”并没有因为刚刚发生一场血战死伤无数而有任何悲伤。死者,只是一群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流氓,死得越多越好。
廖堂主看着张书记,也笑起来,是一种悲凉的笑意:“想!”
张书记顿时脸色一变,喝道:“大胆狂徒,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廖堂主脸上升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你别得yì
,你这个卑鄙小人使诈诱使我们上当,我中了你这狗贼的奸计我无话可说。只是……可怜了这些跟随我征战的兄弟们。他们一个个都还风华正茂,却被你们残忍的杀了……你这卑鄙小人怎么下得了手哇?!”
“一帮流氓,社会上的垃圾,我们为什么不能杀?!”张书记用一种高贵骄傲的姿态俯视廖堂主:“你说我诱使你们上当,怎么诱使?”
“你们派出所的人,帮zhù
碧落纷的保安对付我们。”廖堂主沉声道:“你们这帮混蛋甚至主动向我们开枪,还无缘无故拘捕我们的人。你们就是一卑鄙无耻的小人。”
“派出所的人对付你们?!”碧落纷所长顿时不干了:“这就奇怪了,今天有张书记和谢市长作证,我们派出所内上上下下十五个人全部都在这里陪他们,可没一个往外走的。”
廖堂主脸色顿时一变,道:“既然这样……那这帮武警部队埋伏在这里,还不是你们这帮人预先设下的毒计吗?!”
“我们接到消息说有人将要冲击碧落纷,所以就提前赶来了。”武警队长沉着应对,帮张书记挡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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