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离开他们自己一个人进城可是发生在林湛摔倒之前的事情了，照理来说，林湛不该忘了才是。

“是啊，我记得我们不是三个人一起来的么？怎么赵玉突然就不见了？他没有跟我们来山谷么？”

林湛的话让林灵零的眉头越发紧促了起来。

她定了定心神，开口追问道：“阿湛，你告诉我，你的记忆是什么样的？”

林灵零非常敏锐地发现了一点儿问题所在，那就是——林湛的记忆不是完全丢失了，而是被人给篡改了。

为了验证这个念头，林灵零有必要看看，林湛究竟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林湛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们难道不是跟赵玉一起来的山谷么？在我们下来的时候，赵玉还救了你，我被你打晕了，是赵玉把我给弄下来的。”

林灵零一听林湛这么说，嘴角就抽搐了起来。

她是被姜瑜给救了的，也是姜瑜把林湛给弄下来的，可是现在，林湛确认为这个人是姜瑜。

林灵零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我问你，阿湛，你师父是谁？”

“姜瑜。”林湛这个回答倒是非常顺利而且没有偏差。

林灵零继续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林湛闻听此言，从怀中摸出了浮木箭：“就在前两天，我们不是夤夜登门拜访了恩师么？”

这里的记忆没有出错。

从现在看来，林湛的记忆缺少了摔倒之前的一小段，还有就是关于赵玉的那一段记忆，姜瑜被彻底替换出去了。

除此之外，似乎其他的记忆都没有什么问题。

林灵零想了想，双手撑住了林湛的肩膀，一字一句说道：“阿湛你听我说，我们俩来这个山谷，是仰仗了你师父的力量，赵玉在之前就已经自己一个人先出发去城里了，现在，他被关在大牢里，周叔叔在想办法救他。”

“可是……”林湛的眼底满是疑惑：“可是，他不是跟我们一起下来了么？”

林灵零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很，因为她完全没有办法跟林湛解释他的记忆出错了这件事，沉吟半晌之后，林灵零也只能摇了摇头说道：“你的记忆出现了一点点偏差，不过不是很大，所以，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就好了。”

林灵零实在是没有办法跟林湛解释清楚林湛到底是怎么丢失，又丢失了那些记忆的，想来想去，她能坐的只是很强硬地让林湛相信自己，仅此而已。

林湛这个人别的不行，听林灵零的话这一点倒是别人比不了的，林灵零让他别想了，他还真就不想了：“我的记忆出错了，所以我听你的就是了。”

林灵零其实听到林湛这么说的时候，手心里是捏了一把汗的，因为林湛这么说实在是太可怕了，想想看，林湛信任的人得亏了是自己，这要是别人，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呢。

“阿湛你听着，不管是谁的话你都不能听之任之，你一定要牢牢记着这一点。”林灵零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有先见之明地给林湛打了一剂猛药：“你是秦国的王子，你身上还……对了阿湛，你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