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事情也不会有后续的发展了,就准备散了,地里的农活还没干完,热闹也看完了,呆在这也没啥意思。
“等等……你们别走。”
老李头的话被吵嚷的人群淹没了,经过这件事,村里的估计都认为二丫和人私奔了,想到此处,老李头鼻子一酸,留下了眼泪。
二丫乖巧懂事,这种风言风语也不知是怎么传开的。
一开始嗑瓜子聊天的妇女看到这一幕,一笑,收拾收拾就要走。
终离来到村子,看到默默流泪的老人,心里突然揪的难受,快步走到老人身边:“爷爷,没事吧。”
老李头抬头,看清终离的脸,激动的喊道:“二丫回来了!二丫没和人私奔!”
终离被老人拉着袖子,感觉这老人没恶意,也不敢反抗,老人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作鸟兽散状的村民们听见这话,回头看了看,“真的是二丫。”
众人唰的又围了过来,一人一句的说着。
“二丫你不是私奔了怎么又回来了。”
“是不是那痞子刘跑了。”
“你肚子里的娃儿怎么样。”
“……”
“……”
那妇人见终离回来,吓得面色发白,暗想“王公子不是说二丫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她这一回来,王少爷答应给的银子可就泡汤了。”
妇人不愿到手的银子就这样飞走,跑到终离旁边破口大骂:“你这死丫头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男人没让你爽够,你不要这个脸老李头还要这个脸,没人养的贱货,表子。”
终离还没搞清楚发生的事情,猛的听到有人骂自己,言语粗俗。
终离脸色阴沉,看向妇人,原本骂得欢快的妇人看见她的眼睛,呼吸一滞,就像看见了上古时代的凶兽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直到终离移开眼睛,妇人这才缓过神来,衣服被冷汗彻底浸湿,紧紧贴在身上,风一吹,刺骨的冷。
见妇人闭了嘴,终离在村民的一言一语中也缕清了事情的始末。
流言正是从刚刚那个妇人嘴里传开的,终离相信没有利益,她也不会这么积极的推动事情,怕是昨晚抛尸的二人,为了给自己的死找个借口,就说她和别人私奔了,确实,若是自己真的死掉了,村民也只会以为自己和别人跑了,真是好狠的心,怕是那个和自己私奔的男人,现在在乱葬岗里躺着吧。
想清了这件事,终离扬声说道:“各位也看见了,我回来了,我也没和谁私奔,没有男人,更没有娃儿。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传言,问问那个女人就知道了。”
众人听着终离的嗓音,暗暗搓了搓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
不怪他们,实在是终离的声音太让人难受了。
妇人见惹不过终离,本想悄悄溜走,不料终离说完话之后她就被人群围了起来,妇人赶忙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嘴碎了两句,你别往心里去。”
终离一笑,缓缓走进妇人,村民见状齐齐让了一条道给她。
终离走近,这具身体还小,个子还没长起来,妇人比她高了不少,终离不想仰着头说话,默默运起精神结界压迫妇人,妇人突然感觉到莫大的压力,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村民见状一阵哄笑,这个妇人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她怕过谁,现在跪在了一个小女孩面前,真真是一个奇景啊。
妇人忍受着巨大的压迫,众人的哄笑声吵的她头痛欲裂。
终离低头看着她,慢慢说道:“你是受谁指使的。”
喑哑的嗓音,和不由自主的动作,妇人觉得终离就像是地狱里跑出来的野鬼!
“村长家的王少爷。”
嘴里说出的话却让她十分惶恐。她说出来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今天早晨王少爷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给大家说你和痞子刘私奔了,事成之后给我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
周围的村民们沸腾了,“二十两银子够我们一家老小好几年吃喝不愁。”
“村长家的儿子都能随随便便拿出二十两,可想村子贪了咱们多少银子!”
“对啊!找村长去!”
“走!我们要讨个说法。”
村民愤怒的朝着村长家走去,终离和别人私奔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妇人瘫坐在地上,自己不知道怎么把事情都说出去了,怕是得不了银子了,不仅没有银子,可能王少爷会因此杀了她!
妇人想逃,终离一把抓住她向村长家走去,这可是一个重要的人证,不能让她逃了。
妇人拼了命的挣扎,但是四肢根本不听使唤!
抓住了妇人,终离回头给老李头说让他先回去,等她回去。
老李头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也就应了。
他感觉二丫和原来不一样了,比原来勇敢聪明力气大了。
“村长,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快出来,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村民今天围了两次门,一个是破草棚一个却是装修精良一看就很有钱的人家。
“吵吵嚷嚷的做什么。”
装修精良的门打开了,走出了一个双目精明,精神奕奕的老头。
这个老头跟老李头比起来,精神的不是一点半点,老李头胡子拉碴头发花白,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这个老头看着就充满了干劲。
原来村民看到村长只觉得正是因为这一身干劲才能管理好这个村子,但是今天村民看到村长就感觉村长用他们的银子给自己享受。
“村长,解释解释你儿子怎么一下子能拿出二十两银子来。”
众人看向村长,等待着他的回答。
“老夫我一向自诩公正无私,该给你们的一文不少,我自认并未亏待你们。花嫂,我记得之前你娃儿半夜发烧了,你寻不到大夫还是我去求了大夫让他给你娃儿看病。小刘,你之前找不到活干差点饿死,是不是老夫给你寻了伙计没让你饿死?等等等等还有很多的事情,老夫就不一一列举了,老夫带你们不薄,你们听信一个妇人的言语就来老夫门前兴师问罪,妥是不妥?”
被村长点名的两个村民此时也红了脸,其他村民也不再言语。
看着这一幕,村长眯了眯眼睛,掩盖起眼眸深处的狡诈与得意。
村民都记起村长曾经的好,就要四散离去。
“村长可还记得前年圣帝发的一条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