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下一喜,瞳孔因为激动骤然缩了一下。
他半留在传送阵的手反扣住了对方的手腕,一个用力,把人拽了出来。
扑通——
云宴初后背贴到了地面上,胸前也被一股力量撞了一下。
他努力压制着因血脉被激发而提前发作的病痛,抬起头看了一眼身上的人。
沈鸢手里死死的握住了一块紫黑色的砂石,向来灵动狡黠的狐狸眼紧闭。
她脸上的面具早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眉间似乎被划伤了一道伤痕,正泛着血。
云宴初心疼的看着她,手抬起来就要碰一碰她的伤口,谁知女子突然睁开了眼。
沈鸢抬起头,对上男人的目光的时候嗓音有些沙哑:“出来了?”
云宴初目光扫视着她的俏脸,同样哑着声音回她:“出来了。”
沈鸢后知后觉自己现在还压在人身上,她当即起身离开,因为身上的伤是而没站稳,稍稍晃了一下。
云宴初双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男人的薄唇毫无血色,一看状态就不对。
沈鸢把净神砂收了起来,而后半蹲在他身前,神色凝重的给他检查身体。
“净神砂就那么重要?”
云宴初脸色不好看,现在他的状态,就算不生气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又不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又不是全全修真界只有那么一块净神砂,这女人为什么可以连命都不顾?
沈鸢垂着眼,整个容颜在男人眸底一览无遗,越看越灼目。
云宴初睫毛抖了抖,视线错开一瞬又回来,依旧盯着她。
沈鸢:“是很重要,但你可别误会我,其实,”
其实若不是他在里面突然替她挡了一下,她完全有把握躲开那恶佛的进攻顺带反杀。
只是男人毕竟是出于好心,她如果告诉他事实,未免有些伤人。
不过他这份心,她记下了。
云宴初追问:“其实什么?”
“其实我该好好谢谢你。”
沈鸢收回灵力,抬眸看着他笑了笑。
猝不及防的,云宴初被她专注诚挚的目光晃了一眼,瞬间回过神来,他冷哼一声,“你不是说吃了你那药,本尊的症状短期内不会发作?”
男人不知道是在掩饰什么。
沈鸢的目光有些让他不知所措,他手掌攥住了地上的草身,转移话题说。
色厉内荏,欲盖弥彰,说的大概就是此时的魔尊大人了。
听到这话,沈鸢直接低笑出声。
云宴初:“你笑什么?”
“或许你该谢谢自己决定陪我进恶佛山一趟。”沈鸢伸出胳膊,示意他扶着她起来。
如果不是他和那恶佛正面交锋,她也找不到他血脉里的具体病灶。
堂堂一只大魔,竟是受不住孽障,多少有些荒谬了。
云宴初毫不客气的拽住了女子的胳膊,只觉得她胳膊太细,他不敢用太大的力。
云宴初:“怎么说?”
沈鸢:“具体还需要观察,但你受不住恶佛的孽障是真的,当然,你自己亦是不可滋生太多不好的情绪。”
恶佛身上的孽障集万孽于一体,估计是浓郁到了一定程度,直接激发了对方血脉里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