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洋:“……”
徐特助不想听。
夫妻之间的家务事你跟徐特助说什么。
傅砚舟用一种“我都要当爸爸了,而你还是单身狗”的眼神看了他几秒,确认信息传达过去了,意满收。
徐洋的第一反应,完了。
完了,这根本就不是寒冬腊月冻着生不生病、有没有借口翘班的事儿。
还不明显吗。
你懂那种心脏咯噔一声的感觉吗?
他老板要开始休产假了。
这是什么概念啊,怀胎十月,再坐个月子,那是一段多么漫长的时光。
什么?你说没有男人休产假这条规定?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也不是傅砚舟干不出来的事儿。
他老板的天堂,他的地狱。
第二个想法则是——
所以这就是您吓得腿软手抖到开不了车的原因吗?
这他妈难道不是大喜事吗?
瞧瞧您接电话时候怎么跟老婆好像揣了个炸弹似的,吓成那德行。
心里弹幕蹭蹭弹,百转千回间,徐洋面上反应很快,笑容完美,“太太怀孕了?这可是大好事啊!”
“刚才您那么紧张,我还以为太太怎么了呢,恭喜老板贺喜老板……”
“嗯。”傅砚舟没多喜,扯唇笑了下,手挡在车顶边护着姜泠坐进去,“先回庄园。”
“好的,老板。”
徐洋这个铁打的司机送他们回家。
傅砚舟在心里盘算着翘班。
然,公司下午还有重要会议会议要开,姜泠并没有让他在家多耽搁。
“不去。”
姜泠:“你是老板,不能说翘班就翘班,一点秩序也没有,员工不得有样学样?
“再说,是我怀孕又不是你怀。”
“他们不敢。”傅砚舟说,“我是老板,连这点自由的权利都没有了。”他抱着姜泠不动弹,情绪恹恹。
“我要休产假。”
姜泠:“……”她就知道。
她推他,让他赶紧去,“那你也得把工作都处理好,而且哪有刚查出怀孕就休产假的?你别太离谱。”
傅砚舟听不见,凑过来亲她。
片刻后,姜泠脸颊晕着红看着他,气息有些不稳,“亲也亲过了,这下可以走了吧?”
“……”
行。就拿捏不住。
男人绷着脸,“再亲我一下。”
姜泠撑着他肩膀,对着他脸上吧唧了一声。
然后被按着又贴住了嘴巴。
傅砚舟拿她没办法,徐洋还在外面车里等着,他揉了揉小姑娘的头,不情不愿的走了。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姜泠抱着一个抱枕,笑眯眯的跟他拜手,“晚上见~”
徐洋在车里等的都快睡着了。
傅砚舟拉开车门坐进来,他一下子惊醒,连忙用手拍了拍脸。
“老板,咱们回公司?”
傅砚舟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不回公司难不成回家么?”
“啊?”徐洋打着车,调转车头。
他这会儿困着,头脑着实转的不太快,不然打死也不可能说出接下来这句明显撞枪口的话。
“我寻思着您今天下午得在家里陪着太太呢,先不去公司了。”
说完他就清醒了,闭了闭眼,想给自己两巴掌。
欠,是不是嘴欠!
傅砚舟:“就你会寻思。”
徐洋:“嘿。”
汽车平稳地行驶着,车内安静下来。
男人手肘抵着车窗,撑着脑袋低头看手机,屏幕页面上都是一些关于照顾孕妇需要知道的常识。
冷白的指尖滑动着屏幕,最后停留在孕妇初期基本反应的那一页,许久都没往下翻动。
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傅砚舟垂着眼皮,漆深的眸子盯着几个字眼,不论是妊娠初期带来的孕吐反应还是食欲影响,易疲劳,身体可能不舒服等等。
就没一个好词儿。
他轻呼了声气,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许多事情总要切身体会才能理解到那一刻的心情。
他忽然就更深刻理解了几分儿时总被傅老爹耳提面命叮嘱别气妈妈,要听妈妈话的那种不满。
徐洋透过前视镜瞄了眼他老板此时的表情:
沉重。
下午的会议开完,傅砚舟就开始琢磨着接下来这段时间的安排。
虽然想直接撂挑子,但恰逢争kpi的阶段,老爷子住院,傅皓宇在医院陪着,就相当于废了一个劳动力。
徐特助一个人总不能掰成八个用。
总结就是,烦。
徐洋战战兢兢了一下午,生怕他老板再一个忽然叫住他,对他说,“徐特助,我要休产假。”
幸好没有。
否则徐特助会当场阴暗的爬行。
至少让这暴风雨再来得晚一点儿吧,他老板还是识大体的,徐洋欣慰的暂时放下了悬起的小心脏。
抛开这种忧虑,从本质上看,太太有小宝宝了,这是件妥妥的囍事一桩啊。
对他们这群社畜来说,好处大大的有。
比如,人逢喜事精神爽,傅总别的不一定有,就钱多。
傅总对待自己人向来大方。
年底了,公司里的员工突然收到这个月工资和年终奖加倍的通知。
周末晚上还有团建聚餐活动,京城最大的娱乐场,吃饭喝酒唱k,随便嗨,老板报销。
一打听,哦,原来是老板娘怀孕了。
好事儿啊!
【@傅砚舟,恭喜老板,要当爸爸了!】
【@傅砚舟,恭喜老板,老板大气,老板老板娘99!!!】
【@傅砚舟,祝老板跟太太感情更上一层楼![爱心].jpg】
【+1】
【+10086】
在公司群里收到了祝福的傅总一高兴,又发了个大红包。
夜色深重。
徐洋坐在卧室的飘窗下,一边火速抢红包一边虔诚祈祷,希望他老板良心多一点,这产假休的晚点再晚点。
怎么也把年底这段时间干完了吧,公司正忙呢。
下班回到家后的傅砚舟也挺忙。
护眼珠子似的圈着姜泠把她按到沙发上,生怕她走一步就绊倒了,姜泠无语的坐着。
拜托,她现在是妊娠34天,不是八九个月。
宝宝连个小豆丁的形状都没有呢。
大可不必这样。
傅砚舟觉得非常有必要。
他分神注意着那边的姜泠,低声跟李婶交代着姜泠怀孕的事,以后在饮食起居方面要多注意。
李婶笑着说,“您放心,我有经验,肯定照顾好太太。”
他心不在焉地点头。
突然瞥见姜泠怀里抱着的猫。
定了一下。
“喵?”小乌龟察觉到什么,一下子就警惕起来,支棱起猫脑袋四处张望。
小姑娘跟那小家伙玩的正开心。
送走估计姜泠也要不高兴。
想到医生并没有严格说怀孕期间不让养猫,现在也不是八九十年代了,只是要特别注意一下猫咪卫生,他收回了目光。
左右铲屎官也是他的活儿。
明天带这只蠢猫去做个弓形虫检查。
这猫野的也够久了,也该老实在家学着当个大家闺猫了。
此时的小乌龟还不知道。
它已经痛失了未来一年出去疯跑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没查出来怀孕还好,这一查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姜泠才七八点钟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傅砚舟保护神似的伺候她洗澡,说什么也不让她自己一个人洗。
姜泠平时犯懒的时候就不愿意用浴缸,在淋浴下打完沐浴露敷衍着洗好就跑回被窝了。
结婚几年了,两人不是没一起洗过澡,但那基本都是傅砚舟没揣着好心思的时候。
像这次纯粹盯她洗澡,那没有。
姜泠顶着一道灼热的目光,浑身都被烧起了一层粉色,她憋屈道,“你就不能出去吗?”
“不能。”傅砚舟拒绝了她这个请求。
姜泠一噎,“今天之前也没见你怕我洗澡不小心滑倒。”
她再一次强调,“而且我现在刚一个月,约等同于没怀,不至于,真不至于。”
“不好。”傅砚舟倚在浴缸边,漫不经心的声音有些哑,大剌剌的欣赏着水下的风景。
“姜幺幺,今天之前咱俩十次里有九次是鸳鸯浴。”
“……”
姜泠红着脸,两条细白纤长的腿不自觉的并到一起,交叠的更紧了些。
傅砚舟喉结克制滚动了下。
就在今天之前,他还是在这浴缸里面的。
他也在他老婆里面。
短短一天不到,一个还没成型的小崽子拉开了他和他老婆恩爱的距离。
脑袋里已经龌龊到没法看并十分不爽的某人面不改色,“我不放心。”
姜泠信他个鬼,“我现在就躺浴缸里,总不能摔吧?等我洗完我叫你,你再进来扶我,行吗?”
她怀疑他就是故意的,不能吃她也要看她洗澡过眼瘾。
傅砚舟说,“那多麻烦。”
太见外了。
“我在旁边等着你洗,比较省事儿,我也放心。”
顿了顿。
他说,“老婆,我还能给你递沐浴露和精油,伺候你洗也可以。你知道,我活儿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