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着对视了片刻。
傅砚舟都气笑了,掐着她脸蛋揉,“姜幺幺,你真行。”
“就生怕我发这个烧还不够上火是吧,嗯?”
“没有!”
姜泠脸都被挤的变形了,立刻变乖了,连忙给他顺胸口,仰脑袋亲亲他,软绵绵服了软,“我错了嘛,谁让你又故意糊弄我。”
他挑眉,“哪儿糊弄你了?”
姜泠瞥他,“你分明就没忘,还装。”
男人理直气壮,“就不许我脸皮薄觉得不好意思了?”
“……”
你要是脸皮薄,这世界上就没有脸皮厚的人了。
姜泠看在他今天是病人的份上,决定让他一句,没把这话说出来。
李婶按照姜泠说的时间准时送午饭过来。
两人正靠在一起拿着手机看动画片,冷清的病房里竟说不出的温馨。
“先生退烧了吗?”李婶把保温盒放到桌子上,担忧地问。
姜泠笑了笑,“您别担心,比刚来时候降了点儿。”
李婶看了看俩人,见小夫妻俩感情好,傅砚舟看着精神也不错,心里的担忧就松了不少。
脸上也就露出了笑容,皱纹都更深了,“先生发着烧呢,我给先生熬了清粥,怕口味太淡了太太您吃不惯,给您带了别的。”
姜泠从上午迷迷糊糊醒来心思就都挂在生病了的傅砚舟身上,看着他挂上水就跟着他一起睡了,到现在也没吃过东西。
李婶一说,她确实觉出来饿了。
“麻烦您了,下雪天还往医院跑一趟。”姜泠温声笑着感谢。
李婶是傅家的老人了,看着傅砚舟长大的,对他来说算是半个长辈,婚后更是对她照顾有加。
姜泠自然把她当作长辈尊敬。
送李婶离开后,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保温盒,香喷喷的饭香顿时弥漫在了病房里。
覆盖掉了医院特有的那种带几分冷调的消毒水味。
李婶来之前护士刚给傅砚舟换上最后一瓶输液瓶,他此时靠在病床上,懒洋洋看着姜泠把保温盒里的饭菜都拿出来。
李婶估计是觉得他发烧了,大概也没什么胃口,除了一碗糯米粥和一盘小青菜外都是给姜泠准备的。
他垂眸看了眼绿油油的菜和白色的糯米粥。
再看看姜泠那边的粉丝丸子汤,鸡蛋虾滑,清蒸鱼,小排骨,鸡蛋羹,分量虽然都不大,但精致诱人。
两边的菜色分明。
完全可以用“寡淡”和“美味”这两个词来形容。
饶是傅砚舟这种对食物没多大欲望的,也觉得差距过于大了。B
姜泠支好了小桌子放在床上,她坐在沉静不语的男人对面,没急着吃,试了试那碗糯米粥,还有些烫。
她推到傅砚舟那边,“你也一上午没吃东西了,饿了没?”
傅砚舟没说话,伸长腿,穿过小桌子底下,垫到了姜泠盘坐着的腿下面,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开口。
声音还是哑的,“还行。”
“没胃口也得吃。”姜泠严肃道,“傅砚舟,你知道你为什么发烧吗?我都没生病,你却先生病了。”
“这只能说明你身体素质真的太差了,体弱。”
“?”
傅砚舟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的话,颇有几分不可以思议,“我体弱?”
男人就听不了这种话。
别说三十九度二,烧到四十度也听不了。
他似笑非笑,垫在她腿下的脚不老实的戳着她,“姜幺幺,体弱能把天天夜里你弄得哭着求饶?”
姜泠:“……”
她拧了他小腿一下,瞪他,“你说话就说话,别一言不合就开染坊。烧的不难受了是吧?”
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指指那碗粥。
“这一碗都要喝了,菜也要吃。”
傅砚舟晃了晃别着输液针的那只手,说,“那你喂我。”
姜泠说不。
傅砚舟:“老婆,我手疼,动不了。”
尾音拖得长了几分,又在撒娇。
姜泠可不心软,不想理他,“你那是左手,又不用这只手吃饭。”
“疼的神经转移到右手了。”
傅砚舟晃了晃腿,有了发烧的加持,有些闷的嗓音听起来比平时装可怜时还要真诚上几分,“老婆,求你了。”
三分钟后。
姜泠用汤匙舀了舀粥,确定不烫之后不太温柔的怼到他嘴边,“喝。”
傅总面不改色的张嘴喝了,评价了句,“甜。”
至于说的糯米粥还是什么,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
姜泠又瞪了他一眼。
给他拨了一半鸡蛋羹过去,傅砚舟也不是真没手,让姜泠喂了几口就催她赶紧自己吃了,漫不经心地吃着。
时不时等着老婆投喂,“你给我夹。”
“惯的你。”
挂了半天水,傅砚舟又搂着姜泠睡了一觉,温度总算退到了低烧。
护士看了看体温表,说,“开点药可以回家养着了,注意饮食,明天还烧再来挂一天。”
姜泠问,“需要打个针吗?”
护士看了眼床上那个好看的有些过分但气质疏冷矜贵的男人,刚要说话。
傅砚舟迅速打断,“不需要。”
姜泠怀疑他在抗拒打针。
虽然也有打在手臂上的针,但大多数还是打臀部。
她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男人趴在床上,被医生按着打针的场面,差点没憋住笑。
傅砚舟凉凉瞥了她一眼。
“嗯,今天不需要,”护士收回视线,医院忙的停不下来,完全没有欣赏帅哥的心情,“明天烧的话再说。”
护士离开后。
穿好外套的功夫,姜泠脑海里仍浮现着傅砚舟打针的画面,好想笑。
她拿着围巾给他裹上,掩饰般咳了声。
傅砚舟盯着她,“姜幺幺,你在脑补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姜泠说没有,把猫咪帽子戴到他头上,按住他不老实的手。
“不准摘。”
从发烧转到重感冒,傅总不客气的续航了好几天。
因此顺理成章的赖在了家里,工作也都是在家里用电脑办公的。
发烧的某人黏人得紧,姜泠被他当成大型抱枕黏了一个周末,非常遗憾的告诉他自己即要去学校了。
并且拒绝了某人试图陪同上课的要求。
傅砚舟:“姜幺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