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一夜的后果就是。
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虚浮的如同飘在云端。
姜泠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叫声。
一夜疯狂,身体反应过来的后遗症便上来了。
姜泠才轻轻动了动手臂,就感觉到了一阵带着运动量过度的酸麻。
她没忍住低低的倒抽了一口气。
探出被子的瓷白手臂上是零碎暧昧的红痕。
不用看,身上的草莓一定更多。
她雾蒙蒙的眼睛逐渐失去焦距,生无可恋的望着天花板。
人果然是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的。
忘记了,一个主动的亲吻,都能让他兴奋的把她翻来覆去的磨锉。
姜泠望向空了的另一半床。
忍着身上的酸软无力,探出手去摸了摸。
凉的。
不公平啊你老天爷。
凭什么她一觉深眠睡到下午,浑身酸痛的仿佛一夜不停地跑了个马拉松,傅砚舟就没有影响。
正讷讷的走着神。
卧室的门被轻轻敲了几下。
李婶关心的声音传进来,“太太,您醒了吗?”
姜泠不想动,眼睛转了转。
迟钝了几秒,她张了张唇,嗓子干的没发出声音来。
默默地闭上嘴,清了清嗓子。
“咳。”沙哑的一听晚上就没干什么正经事儿,姜泠羞耻的闹了个红脸,勾着红晕余韵的眼尾一下子潮了几分。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音量不大不小地回答道,“我醒了,李婶。”
“那我进来了?”
姜泠第一反应是用被子裹紧自己,把没法见人的手臂也塞进去,裹成一个粽子,“嗯……”
门把手被轻轻扭动了一下。
李婶端着饭菜,目光落到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毛绒绒小脑袋的姜泠身上。
眼底盈起快要遮不住的笑。
姜泠被这笑意弄得更加羞耻了。
“太太,我放这儿了,您吃好了喊我一声就行。”李婶是过来人,自然懂得这些事儿。
知道小姑娘家不好意思,放下饭菜也没打算多留。
先生和太太夫妻恩爱。
每次回家都指不定要怎么哄着太太高兴。
老爷子听了高兴,她看着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的。
最初刚领证儿那些日子,傅砚舟不回家,她还担心太太与他生了隔阂,影响夫妻感情。
现在看来,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
李婶的体贴无疑此刻让姜泠的羞耻得到了缓解,她咳了咳,小声道,“麻烦您了,李婶。”
发出的嗓音沙哑软涩,她脸更红了几分。
“哎。”
李婶关上门,姜泠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脚趾扣床,窘迫的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好几圈。
滚得累了,她猛的坐起身,不想抻到了腰。
顿时整张桃花扑面的小脸都紧巴巴的皱了起来,“嘶——”
-
既然做出了想要坦白的决定。
姜泠不是拖拖拉拉的性子,就开始琢磨着,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她想,总不能突然就拉着傅砚舟说,“我是重生过来的,我上辈子出车祸死掉了,醒来就回到了二十二岁。”
他就算再爱她,信任她。
估计也得觉得她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想到这儿,姜泠捏着汤匙搅拌着还有些烫的蔬菜粥,不由得有些苦恼。
与其说需要一个合适的时间,不如说是合适的氛围。
她琢磨着。
突然灵光一闪。
酒壮怂人胆。
傅砚舟最外露的爱好,就是他喜欢收藏酒,晚上回到家有了兴致,偶尔还会品两杯。
微醺的状态最好说话。
……她可以去傅砚舟珍藏的酒柜挑两瓶酒!
如果说完之后,傅砚舟觉得她有病,第二天她就告诉他,她喝醉了,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别往心里去。
打定了主意,姜泠觉得眼前的蔬菜粥都更美味了。
……
盛都。
白日里,这儿就是一个正儿八经吃饭唱歌场。
下边的赌场不开。
几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懒洋洋打着牌。
韩晔昨晚上送周时礼回去后就睡他那儿了,今儿一大早又被薅起来处理昨天剩下的尾巴。
大雨下到今天早晨才停,枝叶被打的七零八落。
韩晔啪啪敲键盘,边打哈欠边咂摸着豆浆看向牌桌上的几个人。
“喂,我说你们几个,这么压榨我一个劳动力,就不会觉得心里有丁点过意不去吗?”
周时礼没说话。
裴郁:“并没有。”
傅砚舟:“你拿钱的时候有觉得自己德不配位吗?”
韩晔:“……”
“他们都能心黑到让我出卖伟大的爱情去勾搭关振海那个糟老头子的女儿,你只不过是付出了劳动力而已。”裴郁偏了一下脑袋。
精准安慰。
“劝你识好歹。”
韩晔微微一笑,“够狠。”
“谢谢。”裴郁谦虚道。
他最近为了应付那关家小姐,整个人都萧条了不少。
正说着,电话就又打过来了。
裴郁低骂了声“操”,接通电话,对面的女声娇娇嗲嗲,透过不开扩音器也能听清的手机。
“郁哥哥……”
郁你爹。
裴郁神情阴郁。
几个大男人纷纷打了个寒颤。
“郁哥哥?你在听吗?”
裴郁面无表情,掐着嗓子回,“怎么了?”
“你今天早上都没给人家发早上好嘛~”
“……”裴郁抖了抖肩,忍下想摔手里的冲动。
他深情地望着自己这帮好兄弟,一字一顿的温柔道,“我刚睡醒,正准备给你发消息呢。”
“人家都想你了~”
那声儿,又嗲了几倍。
韩晔看了看手里剩下的半袋豆浆,有点喝不下去。
周时礼的温润的面孔出现了一丝裂痕。
许淮臣努力回忆着自家小公主平时彪悍的小脾气以及令人身心格外舒畅的河东狮吼。
离裴郁最近的傅砚舟眼皮狂跳,一忍再忍,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拿着手机滚,别他妈从这恶心人。”
几分钟后,裴郁重新出现在包厢。
他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情绪暴躁,“你们他妈能不能加快点动作,我实在受不了了!”
“快了,再等等。”
“你们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