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信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凤城寒一个冷眼制止了。
“父皇还没用晚膳吗?”小猫儿扬起小脸问。
凤城寒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摸了摸小猫儿的头道:“父皇不饿。”
小猫儿的笑脸鼓了起来,小小的眉头紧拧着,有些生气地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父皇怎么可能不饿?”
“嗯。”小鱼儿坐在一旁随声附和。
凤城寒:“……”
他这会儿确实不觉得饿,可能是饿过头了,所以才不觉得饿。
“公公,你快给父皇传晚膳来。”小猫儿看着王信道。
后者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微微点了点头,立刻笑着应了一声:“诶。”
然后便让人去传膳了。
等着晚膳来期间,秋枫把小鱼儿抱去洗澡了。
又过了一会儿,晚膳来了,因为只有凤城寒一个人吃,所以菜少了些,只有四菜一汤。
小猫儿让公公把自己的宝宝椅搬了过来,他要陪父皇一起用晚膳。
他晚上是吃得饱饱的,之所以是要陪父皇,并不是因为自己馋了,而是因为不想让父皇一个人孤零零地用晚膳。
有这么乖又这么贴心的儿子陪着一起用晚膳,凤城寒突然又有胃口了,用了一碗饭,喝了一碗竹笋鸡汤,也吃了好些菜。
小猫儿也没再吃多少东西,只喝了小半碗鸡汤,吃了几口青菜。
用完晚膳,凤城寒牵着小猫儿的手,在庭院里走着消食。
大白和小白也在他们屁股后面跟着。
“父皇,一天三顿饭要按时吃哦,不能因为忙就忘记了吃饭,这样对身体不好哒。”小猫儿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向自己的父皇叮嘱道。
凤城寒嘴角微微上扬,“父皇记住了,以后都会准时回来陪你和你娘亲用膳。”
小猫儿的小脚提了一下空气,“要是父皇到用膳的时候还不回来了,猫猫就去找父皇。”
凤城寒笑着说:“好。”
冷落月沐浴完出来,没有看到小猫儿,听到殿外有对话声,走到窗边就看到了手牵手在庭院里一起散步的父子二人。
月光将一大一小的影子拉得老长,瞧着温馨极了,冷落月不由看出了神。
在庭院里走了三四圈,凤城寒就带着小猫儿回了寝殿。
寝殿屏风后的龙床上,冷落月披散着一头刚洗过的乌黑长发,穿着紫色的寝衣,靠在床上看着话本子,姿态慵懒。
有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凤城寒只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眼睛了。
“娘亲。”小猫儿跑了过去。
冷落月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摸了摸儿子软糯糯的小脸道:“很晚了,跟你父皇去沐浴吧。”.BIQUGE.biz
小猫儿扭头唤父皇。
后者怔了一下,回过神来便牵着他的小手往浴室走了,也没跟冷落月说上一句话。
冷落月看出来了,他是在生气生她要出宫去绝王府的气。
可能是因为在原州城的时候,她在绝王府住过,凤城寒对师兄就有一股很强的敌意,也总觉得师兄会帮着着她跑。
他气就气吧,气她也要出宫,不跟她说话正好,她还能省下口水。
等凤城寒和小猫儿从浴室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了,小猫儿跟娘亲抱抱亲亲互道晚安后,便主动让父皇抱着去了罗汉床上睡觉。
翌日,凤城寒早早的便结束了早朝,回到龙翔殿后同冷落月和小猫儿一起用了早膳,一家三口换上了简单的便服,只带上了承盛便悄悄出了宫。
出了宫门便有马车在等候着,马车旁站着的人是穿着便服的李成,和另外三个面生的侍卫。
四人向凤城寒和冷落月还有小猫儿行了礼。
冷落月微微颔首,看着李成问:“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后者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克制住拱手道:“谢娘娘关心,微臣身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
跟其他弟兄比起来,他的这点儿皮肉伤并不算严重,养了十来天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冷落月点了点头,好了就好。
她看除了这四个侍卫就没别人了,有些意外地看了凤城寒一眼,她还以为他会安排很多人跟着呢。
不过明面上跟着的人少,这周围的暗卫应该是安排了不少吧。
见她看自己,凤城寒冲她扬了扬眉。
冷落月什么都没说,踩着踏脚凳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凤城寒就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他昨天晚上没睡好,早上就早早的就起来上早朝了,这会儿精神不是很好。
小猫儿见父皇把眼睛闭上了,心疼地看了父皇一眼,父皇这是困了呢。
他每天都是天没亮就起床去上朝了,觉都没睡够,父皇真的是太辛苦了。
冷落月见凤城寒闭上了眼睛,心想他这气性还挺大,为了不跟她说话,一上车就直接闭上眼睛睡觉了。
“小……”
听见娘亲要叫自己,小猫儿用食指抵着唇无声地嘘着,又指了指父皇,双手合十放在耳畔偏了一下头。
意思是:父皇在睡觉不要吵到他了。
冷落月:“……”
这街上的叫卖声,比她说话的声音还要大好吗?
也只有这小傻瓜,才会信他父皇在睡觉。
马车不快不慢地行驶在大街上,这沿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路过府尹衙门时,门口围了很多人,把大路给挡住了,马车过不去。
只听见在一片嘈杂声中,一名妇人高声哭喊道:“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民妇一家做主哇,我好好的儿媳妇儿,就是吃了陈稳婆这个黑心鬼的催产药,才一尸两命的呀。”
听到这个声音,冷落月掀起了车窗帘,衙门外围了好几圈人,哭喊的人可能是跪着的,被人挡着她也看不到。
衙门外,横着摆放着一具放在门板上,身上盖着白布,白布下腹部隆起的尸体。
一中年妇人跪在尸体后,对着府衙的大门磕头哭喊。
陈稳婆被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按着,跪在中年妇人身后。
平时十分精明干练的一个人,此时是狼狈不堪,听到中年妇人的哭诉,和周遭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陈稳婆忍不住替自己高声辩解道:“刘氏那催产药是你们自己同意用的,你媳妇出了意外,一尸两命如何能怪到我头上?我的催产药是没有问题的。”
“要怪,也只能怪你们太贪心了。”没有抵住金钱的诱惑。
陈稳婆没有将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