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原主的丈夫杨简,是老两口捡来的孩子,舍得分给她的东西就更少了。
四年前边疆战争爆发,朝廷下令征兵。
杨简作为长子和养子,成为了去服兵役的最好人选。
不想,不到两年就传来了他的死讯,因为国库空虚,连抚恤银都没有。
而原主向来好吃懒做,性格泼辣,只顾自己,对几个孩子不闻不问,有时候还会打骂孩子,抢孩子的东西吃。
两个弟媳和两个小叔子早已厌烦了她。
一个懒惰的大人,四个半大的孩子,没一个能赚钱的,吃的还多,又和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们还想存点钱给孩子读书,所以几人早就想把陈明月他们给分出去了。
原主是个又懒又馋的,自己都养不活,还要她养四个孩子,哪里肯分家?有人养着多好。
之前就已经提过两次要把他们分出去,原主又吵又闹才没有分成。
而今日又再次提起,是因为原主馋肉了,偷摸着杀了家里唯一下蛋的老母鸡被大弟媳张氏发现。
张氏也是个泼辣的性子,看到给读书的大儿子下蛋吃和卖的老母鸡被杀,当即炸了。
再一次闹起了要把他们分出去。
原主当然是又吵又闹不愿意分家,甚至还说出了她养不起孩子,如果分她出去就把孩子给卖了的话。
奈何两弟媳是铁了心要把她们一家五口分出去,她的闹腾起不了一点作用。
情急之下,原主威胁如果分家就撞柱,却无人理会。
然后她就真的撞柱了。
本来只是想吓一吓大家,结果她低估了自己的力气,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自己给撞死了!
接着,她就穿越了过来。
回忆着原主干的极品事情,陈明月嘴角一抽。
自己竟然穿越到了这样一个极品身上,陈明月伸手捂脸,感到有些窒息。
“陈氏,分家的事已定,你再闹腾也没有用,画押吧。”
公公杨昌顺把写好的一式两份分家书和一盒红色印泥直接摆到她前面。
杨昌顺坚决而又迫不及待要把她们分出去,也是想省下点钱给亲孙子读书用。
陈明月目光落在分家书上,想看看写的什么。
就在她认真看着分家书的时候,按耐不住的大弟媳张氏突然上前,抓起她的手,想强行让她按手印。
“你干什么?放手!”
陈明月一把将手抽回,冷声道:“放心,我会签。”
说着,右手食指按了下印泥,又在一式两份的分家书上按下指印。
张氏微愣过后便是喜不自胜,生怕陈明月会反悔撕掉分家书,眼疾手快的抽走一份交给公爹杨昌顺。
见状,杨家的其他人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终于把这几个累赘给分出去了!
杨昌顺小心仔细的把分家书折好收起。
催促道:“好了,既然已经分了家,陈氏你就尽快带着孩子们搬过去吧。老婆子,去把钱拿给她。”
“嗳。”
一直没有出声的婆婆李氏长叹着应下,起身进屋去拿钱。
“大嫂,我们去帮你收拾东西吧。”
心愿达成,张氏这会儿语气缓和了许多,拉着弟媳周氏,乐呵呵的提出要帮忙收拾东西。
不待陈明月回答,两人便大步离开堂屋。
她们知道,按照陈明月的性格,如果不趁热打铁尽快让她搬出去,指不定又分不成家了。
所以两人非常热心的去帮她收拾东西。
原身的四个孩子见状,复杂的看了一眼陈明月,闷声跟着两个婶婶出去收拾东西。
原主是个没有一个铜板存款的人,房子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陈明月也就由着她们去帮忙收拾。
她们那点小心思,她还是知道的。
“既然已经分好了家,我们也该走了,地里还有活要忙。”
分家完毕,几个族老没有多待,起身要走。
杨昌顺连忙跟着起身,带着两个儿子送他们出去。
陈明月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挪到一条长凳上坐着。
她的头又疼又晕。
“老大媳妇。”
这时,进屋拿钱的婆婆李氏拿着一小串铜板出来。
“本该给你五十文钱才对,我先只给你二十文,剩下的三十文,往后你没钱了我再给你,免得你一次全部花光。”
李氏把那小串铜板交到陈明月手中,语重心长的道:“这二十文钱,你要省着点花,往后四个孩子就靠你养活了,你要有点做母亲的样子,担起养活孩子的责任来知道吗?”
陈明月接过铜板,点点头,“我会的。”
李氏性子有些软,不是那种会磋磨儿媳妇的婆婆。
虽然她也不喜欢原主这个媳妇,还经常被原主给气的跳脚。
但是这些年来,原主对四个孩子不管不顾,得亏有这个婆婆帮忙照看一二才让他们都活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知道这个儿媳可能只是面上答应,私下像往常一样对孩子们不管不顾,李氏还是假装欣慰的连声说好。
“这里就是陈明月的家吧?”
“你们是谁?找她干什么?”
“我们是钱来赌坊的,一个月前陈明月在我们赌坊欠了十两银子,过期不还,特意来要债。”
“什么?她竟然欠了赌坊十两银子!她怎么敢!”
就在这时,外面院子传来一阵骚动和老爷子气急败坏的怒吼。
脑海中有一小段记忆闪过,陈明月脸色蓦然一变。
一个月前,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原主回了一趟娘家,从自家老娘那里得来十文钱。
有钱不花就烧得慌的原主,第二天就揣着那十文钱去镇里消费了。
在大街上偶然听到两个刚从赌坊出来的人聊天。
说手气特别好,赢了不少钱。
原主闻言,立马来了兴致,揣着那十文钱就进了赌坊。
刚开始赢了几把,后面是越赌越输,赌到眼红之际,就被忽悠着借了十两银子,然后又统统输光。
想到这儿,陈明月脸上一黑。
玛德,刚来她就背上了巨债。
李氏脸上的欣慰猛地一收,一把将陈明月手中的那小串铜板抢回塞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