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张天霸二人再次睡去。

可这一次沉睡却未能睡满整个纪元，不过天地枯萎似乎已经快到了极限，接下来已经不能算是枯萎了，而是坠落。

但也在这时，暗中的手在拨动了一切，一群修士找到了张天霸的墓地，并把他视作了九天十地枯萎的源头。

张三率先苏醒，未曾经历过漫长的黑暗，他的实力并未完全退去，大战一触即发。

血雾弥漫，将三天又染了一遍，张天霸也才缓缓醒来，但能杀的，基本上都被张三杀的差不多了。

“放牛娃，我们见过的，就在你小时候。”张天霸坐在棺材上起，双手耷拉在膝盖上，低下头看着狼狈趴在地上的黄粱。

他还是叫黄粱的，不是叫花稼，这就是命运吗？

“楚中天，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回家而已，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哦！看来是你想起来了，我的当你还是放牛娃呢。”张天霸挠挠头，但他的眼中却蒙上了一层疑惑，转而对黄梁问道：“不过，你究竟还记得多少，还有就是我没有阻止过你！你是不是记忆混乱了？”

“另外，你为什么要和这些人一起来杀我，我很不明白，你们是受了谁的唆使吗？”张天霸从棺材上起身，一只脚踩住黄粱。

“九天十地枯萎衰退的源头难道不是你吗？”黄粱拨开张天霸的脚，勉强站起身来。

“当然不是我，我做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和我的目的不一样，你选择回家，我选择这个世界，你我不过是分道扬镳了而已。”张天霸起身，与老友擦肩而过，他还不至于会杀了他这位发小。

抬头又看了一眼这染雪的星空，他无奈一声长叹，怎么就觉得是自己呢？自己明明一直在沉睡，而心魔如今已经没有可能在自己的沉睡的时候接管自己的身体。

“你有什么证明？”黄粱看向张天霸，他更加相信自己的记忆，而非是面前的这个人。

“你想让我证明什么？”

“证明天外的人不是你！”

“我一直没去过天外，我身边的人可以作证。”张天霸认真说道。

就算有张三的存在，也依旧不可能让黄粱相信，因为二人之间的信任已经崩溃，黄粱不会相信。

最终只能是在一种沉默中收尾。

“你说我该不该现在杀了你？”张天霸眯眯眼，他知道现在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可他还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究竟能不能影响到花稼的存在。

之前第一次见放牛娃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想法了，可惜当时的那个放牛娃并没有想起这些。

他与黄粱的对话中提取出了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九天之外，可能存在着另一个自己，在仙疆，

“是成仙的？还是正在成仙路上的。”

张天霸直接脱口而出。

“很强。”黄粱只能如实回答，他若是能够试出对方的实力，说不定就不会入轮回了。

张天霸眼睛问不出来有用的东西，也不急打算继续追问下去，没有意义的事情。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明明是老友相逢，却无话言说，直到黄粱即将离开时，才对张天霸说道：“你会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你会变得更像这个世界的人，你还记得你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什么样吗？”

“当然记得，像个傻狗一样，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若是不融入这个世界的活法，怕是会活得很艰难，像你一样。”张天霸看了一眼这个执着的发小，还是狠下心来补了一刀，“你我会在新牙纪元重逢，但那时候你已经叫花稼了，和现在的你，大不一样。”

互相在对方心里捅刀子，这才是真正的挚友。

再一次分离，张天霸也只觉如常，可他没有立刻继续沉睡，而是抬起头的天外之地喊道：“紫千秋，你还在吗！”

他的声音透过天地，似要传到某人的耳中，可这一次他等待了许久，却没有了一丝回应。

没有了回应，那就意味着紫千秋可能真的消失了，她终究是没能听他哥哥的话，太执着于天外，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从因果上来讲，正是因为外神抽取地道，紫千当初才会做出那些事来。

“付出怎么可能都有回报的，输的一败涂地也不是没有可能。”张天霸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他准备继续陷入沉睡。

直到末法纪元的来临，他相信不会太远，至于黄粱要去哪？去往天外还是要蛰伏，他管不着。

又一次沉睡，漫长的梦境又开始了，他依旧站立在光阴长河之上。

他随意的走，也随意的遇上光阴上的另外一些人。

他在涂山落再一次止住了脚步，面前的正是他的老熟人，那个老奸巨猾的狐狸紫千。

“嗯…”张天霸只是站在他面前，什么也没有说。

“我死了，对吧？”紫千对张天霸问道。

这是过去的紫千，在自己还没续到黄金纪元的紫千，那个妄图窥视改变未来的紫千。

“你怎么知道？现在的你，应该看不到我的过去。”张天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狐狸。

“你手上沾着我的鲜血，你从不刻意驱除血腥，也不掩盖因果的痕迹，你放任，因为你不在意。”紫千淡定自若地回道。

“没错，你死了。”

“那我妹妹，她还活着……对吧？回答我！”紫千声音突然变得激动。

“不知道，枯萎纪元的末期，她没有回应我，她应该听你话，不去什么仙疆，老老实实待在九天十地。”张天霸轻轻摇头。

“那就是有希望！有希望！你不在命运之中，你的命运本该死在下界，可你活下来了，你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把你引过来果然是正确的。”紫千粗喘着气，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还真是狡猾啊，老狐狸！”

“可你还是答应了不是吗？”狐狸呵呵一笑，心中瞬间释怀。

“你觉得我有资格拒绝吗？”张天霸自然是不愿意的，他很讨厌这只狐狸，但他又不讨厌紫秋那小姑娘，自己的确是被这老狐狸给拿捏了。

“我会帮助你掌握的那股强大到极致精神，作为报酬。”紫千对张天霸认真说道。

听到这话，张天霸也只能一脸无奈，“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但好像又没得选。”

他必须要有面对末法纪元的实力，而掌握这股精神力，就显得有些迫在眉睫，这狐狸既然能够知晓这个，那自然也是有一定的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