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三月中旬,枯柳干枝已是满眼新绿,鲜活的色彩肆意展现着世界的生动与美好。
西北边境却已经是战云密布,各路大军云集,煞气弥天。
原州城外,军营帅帐之内。
佘老太君看了看帐下精神抖擞的女将,转头问道:
“桂英,粮草器械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吗?”
穆桂英点点头道:“老太君放心,万事俱备!”
佘太君满意地点点头,意气风发道:
“好!此次朝廷要一战灭夏,正是我杨家建立功业的机会!”
“宗保的爵位被我等连累,直降三等,这次就要给他挣回来!”
杨家大娘点头道:
“老太君放心,我等一定奋勇杀敌,为国尽忠!”
佘老太君又转头看向杨家三娘道:
“你要注意搜集消息,张元帅那里有什么命令,也要及时通报。”
杨家三娘道:
“咱们的动作最快,其他几路还在整合士卒,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出征。”
说着,她笑了起来道:
“最热闹的要数鄜延路,听说曹斌那里已经跟地方官员斗起来了,连朝廷都头疼不已。”
“他军中的监军,还亲自跑去转运使家里泼粪水,砸窗户,闹得鸡犬不宁。”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既感好笑,又十分无语。
都是朝廷权贵,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使用这种手段,曹斌也算是让她们开了眼界。
不过那监军对曹斌言听计从,却也让他们羡慕不已。
杨家将,一向都对监军这类人顾虑重重,忌讳颇深
佘老太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唉,大军出征在即,怎能如此跳脱,这岂不耽误大事?”
大娘点点头道:
“老太君还是不要指望其他几路配合了,咱们有十万兵马,足以攻入西夏。”
杨八姐也很无语,但又忍不住问道:
“朝廷怎么说的,有没有罚他?”
三娘看了她一眼,见众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笑道:
“这次倒不怪他。”
“那转运使不肯发给鄜延军好粮,又想减少他的随军军粮,所以才闹了起来。”
“据说差点引起士兵哗变,经过曹斌弹压,才安稳下来”
“如今朝廷已经贬了鄜延路转运使,连度支司使蔡京都受到了斥责。”
“另外曹斌军中将官,皆记小攻一件,赏银十万贯,用以安抚士卒。”
刚刚还有点无语的杨家女将顿时羡慕起来:
“没想到曹斌还真是走运,没有出征就立下功劳。”
穆桂英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才不信鄜延军只是吃了几天陈粮就会哗变。
这很可能是曹斌小题大做,吓唬朝廷,故意邀买人心。
不过朝廷不细究,她也不打算说出来。
五日后,延州大营。
种氏衡父子正向曹斌汇报大军情况,时迁突然来报道:
“伯爷,唃厮啰大军已经出动,一战攻下兰州,其他几路大军也已经陆续开拔。”
种二闻言,连忙道:
“元帅,吐蕃友军已立下首功,我们也不能落后,马上进军吧。”
众将闻言,顿时跃跃欲试起来,纷纷请战。
如今大宋占据优势,机会难得,谁不想趁机立下战功,封妻荫子?
前几日,曹斌不仅解决了军粮问题,还让全军将官都得到了朝廷补偿的银钱和功劳。
这更加调动了他们的积极性,求战之心甚浓。
曹斌也觉得自己的爵位和官职该升。
灭西夏事小,立功升官才是主要任务。
若能先一步攻入西夏都城,不说封候,封个公爵也毫无问题。
至于西夏没藏太后,他早已经忘到了脑后。
于是他也不想拖延,点点头道:
“好,诸将各自准备,明日开拔,直驱米脂城。”
种世衡问道:“元帅,我等要带多少粮草随军为好?”
先前负责供粮的转运使已经被贬,下场凄惨,如今新任转运使再不敢招惹曹斌。
所以粮草方面已经放款了限制。
曹斌摆了摆手道:“粮食有多少带多少三个月吧。”
种世衡忙道:
“元帅,带太多粮草,容易拖累行军。”
“一但被袭,也不容易防守,还是以一个月粮草为好。”
“后续粮草,再运就是。”
曹斌却摇摇头道:
“本爵不相信那些地方官员,慢点就慢点嘛,那么着急做什么?”
种世衡见他曹斌已经神游物外,又看了看为他揉肩的西夏美女,无奈地摇摇头。
这位曹伯爷,有时让人十分惊艳,就是想法难以琢磨不同常人,也不知道此战是福是祸。
此时,曹斌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系统面板上。
前几日,用无赖手段整治转运使再次让他获得一万两千积分。
加上以前的积累,已经达到了三万三千点。
他想着是不是用积分刷新一下,虽然浪费了点,但总比等着自动刷新来的爽快。
于是,他忍不住花了一百积分,只见彩光爆闪,一张新类型的卡片出现在眼前。
“银色许愿卡?”
西夏兴庆府朝堂内。
没藏太后抱着仅有两岁的小皇帝,一脸愁眉问道:
“诸位,如今大宋来势汹汹,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没藏讹庞直接出班道:
“太后不必担心,臣亲自去率兵去挡,我大夏铁骑所向无敌”
还没等他说完,嵬名玮哥已经冷笑起来:
“国相休要大言欺人,我西夏的铁鹞子,自去岁被曹斌击败,如今才刚刚训练一年,并未完全恢复战力。”
“他能够击败先主率领的铁鹞子,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去挡?”
如今的嵬名玮哥像是换了个人,留了浓密整齐的短须,站在西夏朝堂上,威势深重。
去岁使宋回国,他不仅弄丢了宋国岁币,还让西夏国威丧尽,差点被西夏朝野骂死。
他把自己锁在府里,一个月不敢出门。
午夜梦回,每每想到自己面对曹斌时的怯懦,他都深以为耻,羞入骨髓。
若不是没藏黑云亲自上门劝说,并顶住了百官的压力,任命他为议政王,恐怕他会沉沦到死。
一年过去,他成长了太多,没有变的或许只是他对太后的痴恋。
现在他手握大权,势力暴涨,竟能在朝堂上与没藏讹庞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没藏讹庞一手遮天的想法,终究未能如愿。
被嵬名玮哥堵回来,没藏讹庞冷笑道:
“一个曹斌就让你恐惧至此,议政王?真是可笑!”
“且不说先主准备不足,被人偷袭,领军的宋将也不是曹斌吧?”
说着,他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太后,再也忍不住情绪,怒骂道:
“曹斌这无耻小人,早晚有一天,本相会亲自抓住他,千刀万剐!”
他又想到当初被曹斌耍了的情景。
听到没藏讹庞的话,嵬名玮哥的脸色忍不住一变。
就算已经重拾信心,当初被曹斌支配的恐惧,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他只得咳嗽一声,当做没有听到,自顾说道:
“我西夏境内遍布大漠与草地,可施行坚壁清野之策,将河东人马全部聚拢到灵州,兴庆二府,再以轻骑袭扰敌军粮道。”
“到时,我以新锐之师对他饥残之军,可一鼓而下,擒杀张山甫、曹斌等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