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你们是当我大宋是吝惜赏赐吗?」
高俅暴喝一声,侧身对宋徽宗道:「官家,臣在西军多年,熟知番人习性,向来是畏威不畏德。
你给他们黄金万两,他们不但不会心中感激,还会当你软弱可欺。只有先将他们打怕了,再施以仁政,他们才会知道敬畏感恩。
是以,臣认为儒术外交之策实不可取。」
「高大人此言实乃真知灼见!臣附议!」
江辰玩味的看了一眼孔端友,开口道:「这次孔大人慧眼独具,欲要购买番邦国宝为己用,也就罢了。Z.br>
可用金钱财物多寡衡量国礼,却会导致很多物产不丰的小国捉襟见肘,颜面无光,甚至羞于前来朝见,实在不符我泱泱之大宋关爱友邦之风范!
是以臣认为,既然番邦之人都如此的崇尚儒家文化,那何不以儒家书籍经典作为回礼?施以教化之恩?」
吕颐浩和朱宜年闻言,立时大笑赞同道:「臣等也附议!正所谓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番邦定会因此感激官家的体恤之恩!」
唔——
我们感激个屁?
我们要那满口仁义道德,却于国于民无益的儒学做什么?
把我们国家的百姓都变成软弱可欺的绵羊吗?那国家还能有什么希望?
番子们都露出一副死了奶妈的难看表情。
孔端友也急了!
如此一来,谁人还会抢着来朝见?吹捧我孔家的仁德儒学?
孔端友很有自知之明的怒瞪江辰,反驳道:「此议不妥!朝见回礼之事乃是千百年来不变的规矩,也是弘扬我天朝上国威仪的优良传统,岂能随意更改?
况且我儒门著作学说乃是炎夏瑰宝,岂能轻易授予他人?」
「不错,这是老祖宗传承千年的规矩,岂能擅自更改?」
改了我们还怎么捞钱捞名声?
赵有开和马政等一众礼部官员的眼睛瞬间红了。
「是啊,是啊!儒门学问博大精深,岂是我等番外之人可以染指的?」
使者们纷纷点头附和,满脸的不情愿。
「孔大人不是一直自夸儒学有教化万邦之功吗?
如今怎么又改口,说儒学不能轻易授予他人了?未免也太过自相矛盾了吧?」
吕颐浩一脸嘲弄,说话间鄙夷的瞥着番子们道:「你们每次前来朝见,都以慕名儒学为名,争相拜见孔家门人,何来不敢染指儒学一说?
莫非是当我大宋官家与百官可欺吗?」
「不敢,不敢,小使等人不敢。」
使臣们吓得慌忙摇头。
孔端友则是直接被噎住了。
他本想使出杀手锏,以辞去衍圣公来要挟宋徽宗。
可今日当着外使、学子、满朝文武和百姓的面,再加上江辰之前的诋毁之论,若那样做了,那便要做实他不满宋徽宗的说法了。
于是,他禁不住歇斯底里的对江辰吼道:「你这个女干佞之臣,仗着官家宠信,竟然鼓动官家擅改圣人与祖宗的规矩,离隙邦交。
你简直不当人子!诚心欲要置我大宋于孤立之境,霍乱江山社稷啊!」
「霍乱江山社稷?」
江辰一脸冷笑:「本官入京以来,忠君爱国,屡屡为国库创收,官家更是利用国库丰盈之资去造福万民,一举解决了冗兵之患的危机,完成了前无古人的帝王之功。
而你孔家呢?慷国库之慨以自肥,邀买名声,鱼肉百姓,自相矛盾!
更利用所谓的圣人之言拉帮结派,利用掌控儒门之
便煽动儒生闹事,破坏变法,阻碍社会进步。
除了你们孔家的良田和珍藏的宝贝年年不断增加外,可为国为民做过一件实事?
咱们到底谁才是霍乱江山社稷的女干佞?」
「不错!」
「有道理!」
百姓和许多官员都露出了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宋徽宗更是满意的认可点头。
吕颐浩则是笑着附和道:「此言在理!如此看来,孔家未免太过自私自利,只顾小家,而不顾江山百姓了啊!
若按照你孔家的教条思想,咱们是不是要改回之前刀耕火种、吹毛饮血的生活,才算是不忘祖宗,不忘规矩?」
「你这分明就是在抬杠!
老夫何曾说过那样的话?老夫说得乃是开朝太祖与先祖等人立下的邦交国策,你等休要扭曲歪解。」
孔端友冷声怒喝。
礼部和无数儒门官员、学子也纷纷跳了出来,虽然他们无法反驳江辰几人的话,但为了维护儒门的集体利益,还是仇视的盯着江辰和吕颐浩道:
「你等屡屡出言诋毁圣人,践踏圣门尊严,如今更是不敬祖宗礼法,置人伦大义与不顾,简直就是不当人子!还有何颜面在此夸夸其谈?」
「不错!不过几个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罢了,居然也敢屡屡对我儒门口出恶言?」
「之前看着官家的颜面上不屑与你等计较,你们还得寸进尺了?简直不知进退!」
儒门之人一边怒叫,一边齐齐对江辰唾弃不止:「江辰,你就是一小人尔!」
「哟,儒门果然人多势众。
这一下半个朝堂和所有前来此地的学子都跳出来了?难怪孔家敢于屡屡驳斥圣意,抗旨不尊了!果然是有充足底气的!」
江辰露出了一脸不以为意的嘲弄表情,淡淡道:「不知诸位觉得本官方才那句话说错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太祖的规矩自神宗变法起就改了吗?
借用神宗的话来说就是:祖宗定下规矩的本意是令我大宋更加富强,社稷更加稳固!去芜存菁方为治国之道!
怎么,你们认为神宗的话不对?
难道不符合你们儒门的教条主义,触及了孔门一家之言的权威,你们就要无视江山社稷、无视民间疾苦,屡屡本末倒置吗?
难道你们儒门就见不得天下百姓都如玉清山庄一般过上好日子吗?
难道你们要一直助纣为虐下去,帮着孔家继续愚化奴役天下人的思想,阻碍王朝的进步和发展吗?」
「放屁!我伦敦汝母!
我孔家乃是教化万民,何来愚化奴役天下之说?你这个卑鄙小人,简直就是在颠倒是非黑白!」
孔端操眼神怨毒的冲了出来。
他本来刚出狱是想低调的,可见江辰如此抹黑儒门,却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