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走出了景亦宸的视线,那么的出人意料,却又是情理之中,他默默道:“不是你的世界不可以没有朕,而是朕的世界不可以没有明袭若,你让朕注意到你,爱上你,却还要生生的拔掉,人人都说你爱着朕,而你却让朕痛不欲生。”他的声音低喃,最后干脆靠着墙边坐下,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从腰间拿出那把萧,慢慢地吹奏,还是那首《秋水》。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眼神迷离间,似乎袭若在梨花树下,前面的案子上摆着一把琴,似乎在和他合奏,她笑得很美,他却感觉那份笑容是属于他的。
他立即起身,跑到梨花树下,可是什么也没有,雨已经慢慢的下打了,他的浑身湿透,小春子焦急的在小院门口看着,没有皇上的命令,也不敢进入院中。
袭若出了景府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管家给了她一把油纸伞,她撑着走在京城的小巷内,她的鞋子是薄薄的,踏在湿润的地面上,有些凉凉的。
她一步步的走着,深呼吸,原来下雨的天气,气息是如此的好闻,她突然加快了步子,她故yì
踩在每个小低洼内,让水弄湿她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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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亦如小时候一般,鞋子越湿,她反而心里开朗多了,连她自己也不知dào
心里的这份感觉从何而来,像是沉闷了很久突然被释fàng
了出来,她把伞丢在一边,在小巷中旋转、跳跃,也不断发出咯咯的笑声。
小巷中并没有什么人,她的心情很好,忘乎所以的跳着,也没看到巷角的一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看着眼前的一幕。
等到袭若跳得累了,她浑身也算是湿透了,春日的天气还是很凉的,但是她的心里却有些许的温暖,她知dào
她说的话可能伤害了景亦宸,但是不知为何,她似乎说出了自己的心结,所以自己反倒不再纠结了。
她环抱着双臂,轻轻靠着墙壁,她忽然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偌大的整个世间,她明袭若却不知要去往何处?她知dào
她爱他,深爱他,只是这份爱到底是该如何收场,她不知,他亦不知。
“姨娘。”稚嫩的声音从巷角传来,袭若回眸,峥袭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的,是灵若,没错,是灵若。
她几乎是小跑着到了峥析的面前,灵若对着她伸出小手,她点头,轻轻抱住了小灵若,满脸的开心。
“我从未见过你如此失常,雨中漫舞,我是该为你高兴还是为你……”峥袭的语气还是那么戏谑。
袭若抬眸看了他一眼,多日不见,他倒是精神了很多,看来,她想的没错,时间真的可以教会人去放下很多东西。
“小灵若怎么会知dào
我是她姨娘?小小孩子才会说话而已。”袭若抱着小灵若,小灵若也不怕袭若身上湿,只搂着她的脖子。
“父王告sù
我,你是姨娘。”小灵若说话的声音也不清楚,但是袭若听来没来由的开心,她抱着小灵若舍不得放开,雨渐渐停了,她把小灵若交给峥袭,她的身子湿透怕给小孩子沾了湿气。
峥袭放下伞,抱着灵若,道:“跟我回府换件衣服,宫中的事情我都知dào
的,自己的路要自己好好去选择,只是不要做后悔之事。”
袭若摇头,“有些事情便是我的宿命,只要让我知dào
你和灵若过得都好,便是至今让我最为幸福的事情,谢谢你。”
峥析看了眼她,“你始终没有变,还是当初那个坚强、倔强不认输的明袭若。”
袭若莞尔一笑,突然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倒是变了。”
“变得如何?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峥析问道。
袭若轻拍了下小灵若得脸颊,道:“变得稳重,变得是一个可以让我们灵若好好依靠的好父王。要是有朝一日,再给我们灵若找个好的娘亲,那便是圆满了。”
她说的话,峥析听得明白,句句都是为他好,他看着面前这个他始终远的够不到的女子道:“明袭若,景亦宸这家伙到底是积了什么福气,今生可以拥有你。”
“怕不是他的福气。”她说着,几人便一起离开小巷,峥析到了析王府后,派人送了袭若入宫,他知dào
,这个女子断不会离开这个皇宫的,不为其他,只为那个始终真心不愿成为皇帝的景亦宸。
冰儿看到袭若得身影时,小跑着便拉住了她,她浑身湿透,她一阵心疼,所有的东西已经被掌事太监们搬回了莫兰殿,冰儿拉着袭若便回了莫兰殿。
冰儿服侍袭若洗了澡,袭若好像是累坏了,穿好中衣便躺在软榻上睡熟了,冰儿正欲叫醒她让她会床上去睡。
听到声响,不知何时,没有通报,皇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示意冰儿退下,冰儿忙抱着案子上的小雪团退下,寝殿内便只剩下了景亦宸和袭若两人。
他坐到榻边,她似乎睡得很熟,他怕她着凉,便打横抱起她想要把她放到床上,她身子清瘦,很轻,景亦宸小心翼翼,生怕弄醒她。
把她放在榻上,她的睫毛轻颤,却并没有醒,他轻轻抚开她额前的发丝,轻轻得在她的额上一吻,“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回到朕的身边。”
今天她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他生怕她离开了他便再也不会回来,只是当小春子告sù
她今日她又回宫时,他心里的石子方才落下,原来爱上一个人便会患得患失。
“明袭若,到现在为止,朕开始相信当初的景亦宸他真的可能深深得爱过你。”他看着睡熟的明袭若,他想要绞尽脑汁去想象着他们曾经相爱的情景,但是却仍是没有任何的结果,没有。
他似乎也累极了,便在袭若的一侧躺着,手中紧紧握着袭若的手,天色浓重,这一夜仿佛便是天荒,便是地老。
梦中的袭若突然不安分起来,她额上满是汗珠,她梦到景亦宸在崖边紧紧抓住她的手,他告sù
她好好活着,他松开了,却救了她上去,她努力想要喊他,却似乎发不出一声响动。
“景亦宸。”袭若猛的坐起身子,喊了一声,身边的景亦宸也被吓了一跳,他坐起身,看着身旁的袭若。
袭若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感觉到手被握着,她含泪侧目,景亦宸正用心的看着她。
她闭上眼,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紧紧的抱着景亦宸的脖颈,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她呜咽道:“景亦宸,我梦到你了,我梦到你松手,我梦到你留我一人在世上,你回来好不好?”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刀一样割痛景亦宸的心,他也回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多时,她好似不出声了,景亦宸知dào
她是梦魇了,现在已经抱着他睡着了。
“袭若,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彻底的忘记了你?”他喃喃道。
这一夜,袭若睡得不好,做了一夜的噩梦,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还没有亮透,她坐起身,吓了一跳,手被人紧紧得握着,侧目一看,景亦宸正合衣躺在自己身边,虽然很久之前,每日都是如此,但是如今,她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她干咳了一声,景亦宸还是没有反应,但是抓住她的手却仍是不放,袭若想要挣出来手,但是都无计可施。
“你再折腾,小心朕就不做君子了。”景亦宸闭上眼睛,说道。
袭若知dào
原是他醒了,便使劲才把手挣脱开来:“你本就不是什么君子。”她小声的说道,但是字字都传入了景亦辰的耳朵里。
他无奈的叹气,一只手便把袭若拉下躺平,袭若正欲起来,他一个侧身,便把袭若压在身下,嘴边一抹坏笑道:“知dào
朕当了多久君子吗?朕是皇帝,却没有让任何人侍寝过。白依的那次也是假的。”
袭若侧开脸,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道:“你是皇上,没有人可以反抗你。”
景亦宸看着她的脸颊,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他也侧过脸去,轻轻吻上了她的唇,她的唇冰冰凉凉的,他轻啄了一下,道:“这种感觉怎么觉得那么熟悉?”
袭若无言,他反倒说道:“朕在试试,看想不想的起来。”说完,在袭若惊诧的目光中,他再次深吻上了她的红唇,他轻轻辗转,袭若却并没有回应,她闭上眼睛。
景亦宸停下,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嘴边挂着笑意,但是心里却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找回过去的景亦宸,那个深爱着明袭若的景亦宸。
半天没动静,袭若再次睁开眼睛时,景亦辰已经穿上靴子准bèi
上朝了,她起身,呆呆得看着他,他回头也看着她,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他走过去,把她轻轻拥住,“谢谢”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她不知dào
他要谢的是什么,景亦宸便开门走了出去,原来早朝这么早便开始了。
袭若双手抱袭,下了床,拿了毯子坐在榻上,她推开窗户,天蒙蒙亮,天上还有稀疏的几颗星辰,她用手指把那些星辰化成各种图形,最后,她轻轻笑了,原来顺其自然是一种再洒脱不过的生活,爱与不爱,又能如何?不想那么多,顺其自然而过,就算最后等到得不是春暖花开,那只能说明,我们太爱着寒冬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