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是不是太过乐观了,如果他真的活着,已经这么久了,为何他没有给我们半点消息,如果他清醒,他便会知dào
我们在担心,他怎么会不通知我们?”袭若紧张的问道。
原来这便是她心中所想,紫杉紧紧握着袭若的手,“袭若,无论时间有多长,我们都不能改变自己的信心,就像你说的,上天不会这么残忍,一定不会的。”
这个春天是个多雨的季节,不知不觉,雨慢慢的滴下,紫杉劝袭若回屋,袭若道:“姐姐,先回去吧,我想在这安静会儿。”
紫杉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便慢慢的回了屋子,或许有些事情她是该好好的想一想。
“王妃的兴致似乎不错?”声音传来,夜昼不知从何处来的,瞬时出现在袭若面前。
袭若看着夜昼师父,也是很疲惫的样子,“师父是累了吗?”
“找不到我徒儿我是不会罢手的,我觉得那臭小子没那么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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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夜昼找了地方坐下,气喘吁吁道。
袭若微笑,在廊下的石桌旁,倒了杯茶,递与他,“师父,我替他谢谢你。”
夜昼慢慢接过,看着袭若,慢慢道:“师父有句话想说,不知是否会让你不快。”
袭若摇头,“师父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袭若不会介yì。”
夜昼点头,“一开始我觉得我该是不喜欢你的,因为你,宸儿会放qì
他的皇位,会让夜门陷入危机,而直到现在,我对你也没有生厌,但是我想让你知dào
就算有一天找到了他,他也不可能再是你一人的,你可明白?”
袭若听完他的话,含泪点头,“师父,那**和他在流月阁的话,我听到了,大概是你们心思沉重,没有留意到我,我不会让他因为我而为难的,永远都不会,即使他做皇帝,让我做个嫔妃也好,我都不会介yì。”
“但是他介yì
,他不会让你成为他母妃第二。”夜昼道。
她轻轻看着外面的雨丝,“师父,我想那日,他是答yīng
你了,无论什么过程,他答yīng
的便一定会去做,只是时间或许比一月要长些罢了,只是你希望我怎么做?”
夜昼看着她的侧脸,也明白她的却是聪明通透的,“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让他坐上皇位,我想除了你,他不会再听第二人的话了。”
“好。”她没有丝毫的考lǜ
,便答yīng
了,夜昼也跟着点头,他故yì
别过眼睛,不去看袭若眼中隐忍的泪意。
夜昼长舒一口气,轻声对着她膀道:“相信师父,师父定能找到他,而且他肯定还活着。”
袭若看了他很久,之后点头,直到夜昼消失在雨中,袭若才慢慢的走出门去,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她不想撑伞,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那些冰凉的雨水能让她清醒。
看着袭若出门,紫杉拿着一把伞,便准bèi
追出去,刚走到院中,便看到一人直直的站在院中,浑身湿透,拦住她的路。她赶紧上前两步为他撑着伞“你是木临王?”紫杉道。
木临嘴边一抹邪邪的笑容,道:“公主还记得我。”
“我知dào
前些天救我的事情,你也有相助,只是还未来得及感谢,不过我现在必须出去追袭若,这么大的雨,她身子本就很弱。”紫杉焦急的说道。
木临看了她一眼,慢慢开口,“他现在需yào
的只是发泄而已,太多的事情埋在她的内心,有人出现在她左右,她便又会强装,公主,你可明白?”
紫杉听完他的话,抬头看着天上的雨,雨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当然明白木临的意思,对着他点点头。
木临笑道:“谢了,我就知dào
公主很聪明。”说罢,便转身离开,紫杉看着他浑身湿透的背影,想说他没拿伞,但是想想还是作罢了,她知dào
他是悄悄陪着袭若去了,但是她却没有拦,她不知dào
她有没有做错。
明彻也打了把伞出来,走到紫杉身边,道:“杉儿,进屋吧,或许木临说的对,袭若是该让她自己呆会儿,她会想明白然后重新振作起来,这便是她的特别之处。”
紫杉的目光中满含担忧之色,“我担心他们之间……”
明彻上前,对着她摇摇头,“不会,袭若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心放在除景王之外的任何人身上,而木临,也更不会趁人之危。”
“希望真的像你所说的,只是我们都没有办法控zhì
自己的心。”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明彻的双眸,两人便进了屋子。
袭若走了很久,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她的白衣已经湿透,她清楚的记得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每次和景亦宸怄气的时候,她都会独自一人沿着一条路走很久,似乎走的累了,气也就慢慢的消了,而这时她总能看到景亦宸在那条路的不远处等着自己,眼睛中是无可奈何和宠溺,只是此时,无论她再累再冷,她的的前方还是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她忽然加快了脚步,在雨中跑起来,无论鞋袜上沾染了多少泥水,她都不在乎,雨水顺着发丝划落,她默默的祈祷,景亦宸,你出现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
最终,她还是被雨水滑到了,狠狠的摔在泥水中,她慢慢直起身子,脚踝处传来阵阵的痛楚,她仰头,任由雨水冲刷着她如画的容颜,她喃喃道:“景亦宸,只要你回来,让我看到你平安回来,袭若定不让你为难,定不让你过的辛苦,你回来好吗?”
朦胧的眼眸,看不清前面的路,只是隐约中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前方,“景亦宸,……”她喃喃道。
忍着脚踝处的痛楚,慢慢起身,向着那人走去,每走一步脚踝都传来钻心的疼痛,那人似乎也不忍,一步步的向着袭若走来,越走越近,但是袭若看不真切。
她一步一个踉跄,后来终于忍不住痛楚,向前摔倒,那人疾步上前,双手刚好握紧袭若的双臂,才使得她没摔倒,袭若的眸子低垂,看着京中人才穿的官靴,她慢慢的抬头,眼睛对视的一瞬间,袭若的泪盈满了眼眶。
“对不起,我不是他。”峥寒看着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袭若,心疼万分。
她摇头,想要躲开他的触碰,但是峥寒却不放手,“对不起,我来晚了。”
就是这么一句,袭若再也忍不住一般,紧紧抓住峥寒的手,“你帮我找他,好吗?求你帮我找他。”她哽咽的语气,峥寒从未见过一向淡然的她如此的表现,似乎失去了生命中最重yào
的。
她的手很是冰凉,峥寒的嘴唇紧抿,上前一步拥住她,似乎多年以前,在离这里不远的南止,他也曾这么紧紧的拥着她,可是那时的袭若至少是属于他的,而现在却不是。
他轻轻的点头,“袭若,我帮你。”
袭若慢慢推开他,盯着他的眸子很久,直到雨渐渐停了,浑身湿透的她冷的发抖,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想起夜昼师父的话,她轻轻道:“如果有一天,你成为权力至上的人,你还是现在的你吗?”
峥寒的眼睛深邃,袭若看不真切,他回答道:“至少峥寒对你,永远都不会变。”
“那其他人?”袭若的话脱口而出,而峥寒的脸上有些疑惑的神情,袭若才慢慢道:“没什么?”慢慢躲开他的触碰,这次峥寒放开了她的手,她明白有些事情或许连他自己都做不了主。
她转身离开,仍是脚步踉跄,峥寒看着她的背影,她没有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又为何而来?倔强依旧的她,他总是直拗不过,回头对藏在一旁的侍卫吴青道:“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吩咐下去,全力寻找景王。对京城封锁景王失踪的消息。”
吴青颔首道:“是,只是王爷,属下刚才似乎看到了木启国的木临王子,你看这……”
“无事,不用在意他,两国现在是和平相处,他定不会再起波澜。”峥寒对吴青吩咐道,他明白,那位也是用情至深的人。
吴青和峥寒一起离开,袭若回去的路上不远便看到木临,她有些踟蹰,“你什么时候来的?”
“哦,那个,刚过来,你没事吧?”木临上去扶着她问道。
袭若摇头,任由他扶着,木临看着袭若倔强的小脸,小声道:“丫头,其实在我面前,你也可以……”话说到一半,袭若直盯着他看,他反倒闭嘴了。
其实他想说在他面前,其实她也可以做她自己,就像看到峥寒一样,不用强装。
密林的小木屋内,香气喷喷的,白依端着一碗熬了好久的粥,坐在床榻上,身边还有一只白貂,看着还昏迷着的景亦宸,发起呆来了,身上的伤口也在好转,但是就是不醒,听爷爷说在坠崖的途中应该是被树枝挂住了,但是最终还是掉了下来,身上有树枝划破的痕迹,但是脑袋也磕着了,不知何时醒。
“貂儿,怎么办呢?喂也喂不进去。”手不停的搅弄着小勺子。身边的貂儿只是象征的叫了一声。
她的小嘴嘟着,忽然脑袋一转,喝了一口粥,凑到景亦宸的嘴边,看着他的薄唇,她起身立即咽了下去,“不行,自己还是女子,不行不行。”使劲的否决自己嘴对着嘴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