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锦子铭的话还没问完,白衣人便拉着半遮面的紫杉丢给锦子铭道:“没你们的事了,你们赶紧滚,顺着这个方向,下山快点。”
锦子铭拉着紫杉,忙点头道:“好好,大爷还没给银子呢!”
一锭银子丢过来,锦子铭拾起,翻了个白眼,忙拉着紫杉离开。
袭若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心里也放心了,在白衣人的搀扶下,她顺利的上了花轿。
南丛的客栈内,冰儿正抱着小雪团呆呆的站在门边,时而看看屋内,时而看看屋外。
忽然听到身后有响动,一回头,王爷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冰儿吓得猛的一哆嗦,景亦宸的眸子深沉,道:“冰儿,怎么了?”
“王爷,王爷醒了,醒了……”她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
景亦宸抚着脑袋,总觉得头昏沉沉的,胸口处仍有〖\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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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儿低着头道:“王妃出去,应该是去,去救公主了。”
她的话刚说完,景亦宸浓眉皱起,立即转身,拿起案上的剑,突然又捂着自己的胸口处,冰儿赶紧放开小雪团过去扶住景亦宸,“王爷,你没事吧?”
景亦宸轻轻推开她,摇摇头,表示没事,便飞快的出了门。
他刚走没有一刻的功夫,锦子铭和紫杉便匆匆的赶回开,看着冰儿着急的样子,他立即进屋,屋子内果然没了景亦宸的身影,锦子铭道:“冰儿,王爷呢?”
冰儿摸着小脑袋道:“刚刚急着出去了,我看他的样子,脸色很不好,伤口又严重,小姐不是说他能睡上一整天吗?怎么现在就醒了。”
紫杉不知何事,只是锦子铭突然看到窗台的一盆花,道:“冰儿,你从哪弄来的一盆薄荷草。有这草在,迷药的药性会减去大半啊!”
冰儿小声嘟囔道:“我今早看在客栈院中好kàn
,而且气味清醒,想着就搬进了屋子,对不起,不是故yì
的。”
锦子铭过去轻轻拍了冰儿的小脑袋,无奈的摇摇头,“你就看着你家表少爷怎么死的吧?”
“表少爷又做什么坏事了吗?”冰儿好奇道。
锦子铭看着小丫头如此单纯,无奈极了,回头看着紫杉公主,只见她呆呆的看着窗外,他走过道:“公主,只要你平安,我们这一次出来便值得的。袭若,我现在便去救她。你只要呆在这里,便没有问题,夜门反复查过,这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紫杉点点头,锦子铭转身,紫杉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胳膊,“真的谢谢。”
锦子铭反而转头邪邪一笑,“为美女效劳,甘之如饴。”说完“嗖”一声便没了踪影。
冰儿走到紫杉面前道:“公主你看,我家表少爷真是泰山压顶都不怕,什么时候都有心思开玩笑呢!”
紫杉的嘴边轻轻一笑,“大抵这般性子的人才能这般简单、快乐。”说完,依旧看着窗外的方向,她知dào
,她也明白,她希望所有人都平安无恙,如果用别人的牺牲来换取她的幸福,她宁愿什么都不要,想起袭若善良的面孔,她深深的呼吸,替袭若在心里祈祷万遍。
正午时分,半山腰上的祈福亭内,红帐高高挂起,红纱下的袭若眼眸轻转,听声音,她知dào
周边来了很多的观看者,应该都是月族的人。
正思索间,一只手过来拉着她的手,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道:“紫杉,我刚刚已经订好了船,我们明早便离开这里,永世不再回来。”
袭若听完吴然的话,才知dào
他刚才原来真是去了别处,她立即点头表示默认。
一个老者在前面主持,随着老者的声音,袭若和吴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拜堂成亲,正在夫妻对拜的时候,袭若低头再次抬起的瞬间,红纱飘动一下,她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是熟悉,是刻骨,那不是景亦宸吗?他醒了?他一直捂着胸口,伤口还是很严重?
“送入洞房。”随着老者的声音,袭若才停止了猜测,再次进了轿子内,她在等,等到回到山顶的新房,吴然在招待月族宾客的时候,她便能趁机离开。
人群中,景亦宸看着亭中的那抹身影,手紧紧握成拳,袭若,她的胆子却是大了些,而且还跟吴然拜堂,想到这里,他再次捂着自己的胸口处。
随着众人的散去,他立即转身也要跟着轿子的方向,一袭白衣的女子便站在他的面前,“你,你的伤还没好?”
景亦宸看了白依一眼,便从她身边走过,没有说任何话。
“我可以帮你混进去。”简单的一句话从白依女子口中传出,景亦宸的步子停了一下,道:“不用,谢谢。”说完,继xù
向前走。
白依嘴巴一撇,喃喃道:“浑身冰凉的大石头。”转身,便跟着景亦宸,景亦宸也不说什么,任由她跟着。
不知过了多久,袭若的脑海中满是景亦宸那浓重的双眸,她知dào
他定是真的生气了,也知dào
这次她确实太草率了,但是想到紫杉姐姐应该已经安全下山了,她喘口气,手紧紧握着,直到轿子停下,她知dào
已经到了松山顶上。
她被几人搀扶着进了洞房,待到人走光时,她才掀开红纱,看着喜盈于目的房间,她悄悄的站在窗边,透过窗上的小孔,她看到外面仍是站着几个白衣人。
只是看看看着,她的眼睛睁的老大,因为吴然在这个时候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设宴,而是回来了。
袭若立即坐回床上,戴上红纱,手不停的绞动着衣摆,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袭若的心开始“扑通”的跳起来。
看着一双鞋子越走越近,袭若不时的向后坐着,直到那双鞋子停到她面前,她闭上眼睛,她想只能一搏了,等他掀开盖头时便伺机逃走。
盖头果然被人轻轻挑起,袭若闭上眼睛,感觉到亮光,她睁开双眸,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这个俊逸的人,只是那双眼睛却满含着怒意。
“景亦宸……”袭若开口道。
他看着面前这个明媚倾城的袭若,拉起她的手腕,“除了我景亦宸,谁也不能碰你。”
袭若看着他气呼呼的面孔,凑近他的耳边道:“可是,我已经跟吴然拜了堂了,你说怎么办?”
“好办,我杀了他。”他说道。
袭若知dào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紧紧抓住景亦宸的手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而且穿着吴然的喜服,我以为是他呢。”
他直指外面道:“站在你门外的两个白衣勇士已经被控zhì
了,所以我自由出入。”
“那我们现在就离开。”袭若拉着他的手便准bèi
出去,刚到门口,便看到一个恬静的女子一身月族的白衣站在门口,在午后的阳光下看起来很美,连袭若都被她淡然的笑容迷住了。
“你好,我叫白依。”她轻轻伸出手去,袭若愣了一瞬,也准bèi
伸出手去,景亦宸却拉着她道:“她叫明袭若,是我的妻子。”
袭若回头,不知为何景亦宸非要这么强调,但是她刚才明显看到了白依眼中的诧异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景亦宸拉着袭若从她身边经过,她轻轻道:“看现在的情形,你们应该可以安全下山,我先走了。”
“谢谢。”仍是简单的二字从景亦宸口中吐出,她只是背对着两人,轻轻的摇头,便离开了,身后跟着两只可爱的白狐。
“她是红色耳坠的主人吧,她看起来很特别。”袭若轻轻道。
景亦宸怒瞪着她道:“我们现在一身喜服的站在这里,才是特别,赶紧离开这里。”
两人立即脱去了喜服,藏在草丛中,步子的速度极快,一路上袭若问他,“你夜门的人呢,你受伤极重,怎么也不带人来。”
景亦宸一边扶着她过一个个沟壑,一边道:“有其他的事情,如果没出错,明彻已经安全了。”
袭若才长舒口气,景亦宸回头看着她放心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突然捂住胸口,袭若忙扶着他,“你的旧伤反复再次受伤,不是说让你呆在客栈吗?”
“后面这句好像是我跟你说的。”他轻轻道,似乎没有什么力qì
了。
袭若轻轻扶着他,慢慢的向前走着,景亦宸突然拉着袭若,她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不知何事,景亦宸对着她微微一笑:“袭若,一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你要先离开,我才能脱身。”
袭若还未来得及明白过来,便被景亦宸一把推开,一柄剑狠狠的刺在刚才他们站的地上。
一身喜服的吴然,此时独身一人站在两人面前,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那双眼睛,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为什么一再的破坏我的计划,景王,我跟你并无仇怨,你却非得置我于死地。”他的目光凌厉看着景亦宸。
“你非要执迷不悟,你把上一代人的罪孽降罪与紫杉和明彻身上,他们不是很无辜。”他说道。
他越是这么说,吴然的就越恨,“我可以放下一切,只要紫杉。”